左拉,1898 65438+10月13。
總統女士:
為了感謝妳見到我時的友好和親切的態度,妳能允許我表達壹下對妳應得的名譽的關心嗎?能否允許我告訴妳,雖然妳的軍徽上的軍星數量在上升,但卻沾染了最可恥、最不可磨滅的汙點,有褪色的危險。
臭名昭著的誹謗沒有傷害妳,卻贏得了民心。妳們是我們崇拜的中心,因為對法國來說,與俄羅斯結盟是愛國慶典。現在,妳將負責全球事務。這是壹個多麽莊嚴的勝利啊,為我們偉大的努力、真理和自由的世紀加冕。但是,齷齪的德雷福斯事件玷汙了妳的名聲(我本來要說玷汙了妳的政績)。軍事法庭受命宣判像埃斯特八這樣的人無罪,真理和正義被打了耳光。現在已經晚了,法國已經沒面子了,歷史會記載這樣壹個危害社會的罪行發生在妳的總統任期內。
既然他們敢這麽做,這很好,我就應該無所畏懼,實話實說。因為我承諾過,如果我們的司法系統——這個事件是通過正常渠道發生的——沒有說出真相,全部的真相,我會全部說出來。大聲說出來是我的責任,我不想當幫兇;如果我成了幫兇,壹個無辜的人在遠處被折磨的鬼魂——他為壹個從未犯下的罪行遭受了最恐怖的折磨——會在夜裏纏著我。
總統女士,我要大聲告訴妳讓老實人強烈反感的真相。基於妳的名聲,我確信妳沒有發現真相。妳是法國的最高元首。除了妳,那些真正犯罪的人我該訓斥誰?
首先是德雷福斯審判的真相和對他的判決。
壹個邪惡的人領導並完成了這壹切:帕蒂上校。他當時只是個少校,他就是整個德雷福斯事件。在公正的調查清楚地確定他的行為和責任之前,我們不會理解德雷福斯事件。他看起來難以傾訴,頭腦復雜,詭計多端,沈迷於使用低級的小說手段——壹個神秘的女人,竊取文件和匿名信,在荒蕪的地方見面,晚上出售有害的證據。說備忘錄是德雷福斯寫的是他的主意;在滿是鏡子的房間裏檢查文件也是他的主意。福齊內蒂少校告訴我們,帕蒂提著壹盞沒有點亮的燈籠進入囚犯睡覺的牢房,突然把燈光射到囚犯的臉上,意圖讓受驚的囚犯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招供。可以曝光的事情很多,但這不是我的責任;讓他們去調查,讓他們去找。我只能簡單的說,帕蒂是以壹個刑警的權限負責調查德雷福斯案件的。從事件的先後順序和等級上來說,他必須為這個錯案承擔最大的責任。
死於癱瘓的情報局長桑德赫爾上校持有備忘錄已經有壹段時間了。以前也有過“消息泄露”和文件丟失的情況,就像今天仍然沒有壹樣。當有人逐漸懷疑備忘錄只能由總參謀部炮兵團軍官書寫時,當局試圖找到此人。這是壹個明顯的雙重錯誤,說明對備忘錄的檢查是膚淺的,因為仔細合理的檢查可以確認只有步兵軍官才能寫這份備忘錄。
因此,他們徹底搜查了前述範圍;他們檢查筆跡樣本,好像這是壹個家庭糾紛。他們以為會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找到叛徒,然後把他開除。既然我們都熟悉這部分情節,我就不想重復了,但當帕蒂少校開始參與其中時,德雷福斯立即受到了懷疑;從此,帕蒂誣陷了德雷福斯,事件變成了“他的”事件。他確信他能使那個叛徒難堪,從他那裏擠出壹份完整的供詞。當然還有陸軍部長梅西耶將軍,他似乎智力平平;還有布瓦德夫勒將軍,參謀長,看起來他似乎受到了強烈的宗教教義的影響;副總參謀長龔斯將軍受良心驅使,在處理事件時更加開明。然而,事件的發展是由帕蒂壹個人開始的。他牽著人們的鼻子走,對他們進行催眠。是的,他也玩招魂術和神秘主義,和鬼魂說話。他強加在不幸的德雷福斯身上的實驗和所有瘋狂的酷刑手段——設置懺悔陷阱、愚蠢的調查、荒謬的偽造文件——都令人難以置信。
啊,那對於熟悉之前劇情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噩夢!帕蒂少校逮捕了德雷福斯,並把他關進單人牢房。他立即跑到德雷福斯家去恐嚇德雷福斯太太,如果她對外界說了什麽,她就會失去丈夫。與此同時,那個不幸的人正揪著自己的頭發,喊著不公正,酷刑就像15世紀記載的那樣進行著,蒙著神秘的煙幕,伴隨著大量粗暴的手段。指控完全建立在壹份愚蠢的備忘錄上,而那份幼稚的指控不僅是相當普通的叛國罪,也是最卑鄙的欺詐行為,因為幾乎所有交給敵人的所謂機密都毫無價值。我強調這壹點,因為這是煽動真正罪行的門戶——敗壞法國名聲的可怕的司法錯誤。我要完整清楚地指出,司法錯誤是如何發生的,帕蒂少校是如何親自制造了這個錯誤,梅西耶將軍、布瓦德夫勒將軍、龔斯將軍是如何被他愚弄的,以至於他們後來不得不為這個錯誤承擔責任,並進壹步感到他們有責任守護它,把它視為不容討論的神聖真理。起初,他們犯的錯誤是疏忽和無知。最糟糕的是,他們屈服於自己圈子的宗教狂熱和軍人精神帶來的偏見,沈溺於無知。
現在,德雷福斯被傳喚到軍事法庭受審,壹切都被要求保密。如果叛徒真的為敵人打開了我們的國防邊境,讓德國皇帝直奔巴黎聖母院,軍事法庭就無法強制更嚴格的沈默,反而會更強硬,更神秘。現在整個國家都處於震驚狀態,當涉及恐怖行為、背叛和歷史性醜聞時,謠言自然會四處傳播。當然,國家會向這些謠言低頭。刑罰極重,漢奸當眾受辱,民眾叫好。國家的態度很堅定:既然可恥的行為把罪人送上了遙遠的石頭山,就應該留在那裏,承受悔恨和吞咽;但是,那些難以形容的、危險的、可能會激怒整個歐洲的指控,需要被禁止參加的秘密會議小心翼翼地隱藏起來。這些指控是真的嗎?不,當然不是!帕蒂少校奢侈而瘋狂的幻想背後沒有任何東西。壹切都只是煙幕,目的是隱藏壹部庸俗古怪的小說;只要看過軍事法庭上宣讀的正式起訴書,任何人都會相信以上都是真的。
那份起訴書是多麽膚淺啊!壹個人有可能因此被定罪嗎?糟糕到如此地步,令人震驚。我請所有正直的人讀壹讀:當他們想到德雷福斯因為它在魔鬼島付出了不相稱的代價時,他們的心會因憤怒和厭惡而悸動。德雷福斯會說多種語言,對嗎?這是犯罪。我在他家裏找不到任何有損他名譽的文件吧?這是犯罪。他偶爾回家,不是嗎?這也是犯罪。他既勤奮又好奇,不是嗎?這是犯罪。他不容易驚慌,是嗎?這是犯罪。他真的慌了,是嗎?這是犯罪。它的措辭是多麽幼稚!它的主張是多麽毫無根據啊!他們告訴我們,他被指控犯有十四項不同的罪行,但最終只有壹項真正的罪行:著名的備忘錄。我們甚至發現專家們並不同意。其中壹個叫戈伯特的人受到了軍方的壓力,因為他敢於做出與軍方預期不同的結論。他們還告訴我們,有23名警官出庭指證德雷福斯。我們仍然不知道他們被問了什麽問題,但我們確信他們的證詞並不都是負面的。而且,妳會發現他們都是陸軍部的。這次庭審是家族密會,都是“圈內人”。我們不能忘記這壹點:是總參謀部想要這次審判,他們審判了德雷福斯,他們只是對他進行了第二次判決。
這樣,剩下的就只有備忘錄了,專家們對此看法不壹。他們說,在會議室裏,法官自然傾向於無罪釋放。如果這種情況屬實,妳可以理解為今天總參謀部為了證明判決合理,堅持說自己有可以確認犯罪的文件,但是不能出現。這個文件使壹切合法化,我們必須向它低頭,仿佛我們在服從壹個不知名的神。我拒絕接受任何這樣的文件,我完全拒絕!可能是壹張可笑的紙,也可能是那份提到隨便女或者要求越來越多叫“D”的人的文件;毫無疑問,是老公或者是覺得用了老婆後沒有付全款的人。但是,那張紙不就是關系到國防,公之於眾後會立刻引發戰爭的嗎?不要!不要!那是騙人的。更惡心更諷刺的是,他們的謊言不會對他們造成任何傷害,也沒有辦法給他們定罪。他們把法國搞得天翻地覆,躲在他們制造的法律噪音裏,通過讓人顫抖和扭曲思想來堵住人們的嘴。據我所知,沒有比這更危險的了。
主席女士,這些事實解釋了誤判是如何造成的。至於德雷福斯的性格,他的經濟狀況,犯罪動機的缺失和從未停止過的高喊無辜,這些都證明他是帕蒂少校過度想象的犧牲品,是軍方盛行宗教教義的犧牲品。對“骯臟的猶太人”的狂熱追求讓我們的時代蒙羞。
現在,讓我來談壹談東八事件。三年過去了,很多人的良心仍然深感不安、擔憂和困擾,這讓他們看得更遠,最終他們相信德雷福斯是無辜的。
關於謝勒和K最初的懷疑和後來對事件的肯定的故事我就不贅述了;然而,當他進行調查時,總參謀部內部發生了非常嚴重的事情。桑德赫爾上校死了,他由皮卡爾上校接任情報局長。皮卡德在執行任務時,有壹天收到壹封外國間諜寫給埃斯特八上校的信。強烈的責任感驅使他進行調查,但沒有老板的同意,他不會采取行動。因此,他向自己的頂頭上司概述了自己的懷疑——龔斯將軍,然後是布瓦德夫雷將軍,然後是在梅西耶將軍之後擔任陸軍部長的比約將軍。人們常說的著名的皮卡德檔案,其實是壹個不折不扣的關於比率的檔案。這個檔案是下屬給部長準備的,總參謀部肯定還留著。調查時間為5-9月,1896。有兩件事是肯定的:Guns將軍確信Estehazi有罪,而Boisdeffre將軍和Bjor將軍並不懷疑備忘錄是Estehazi寫的。這些結論是基於皮卡爾上校的調查。但情緒突然高漲,因為如果埃斯特哈齊有罪,德雷福斯的判決就會被推翻,這是總參謀部決定不惜壹切代價避免的。
當時,參與事件的人壹定感到極度焦慮。值得註意的是,比約克將軍沒有做出任何妥協。他剛上任,有能力揭露真相。但他不敢這樣做——毫無疑問,他害怕輿論,害怕總參謀部的全體人員,包括布瓦德夫勒將軍、貢斯將軍和他的部下。他的良心反對他認為是軍隊最重要的利益,但這只持續了壹分鐘。壹分鐘後,已經太晚了。他已經做出了選擇:他屈服了。
從那以後,他的責任越來越重。他已經承擔了別人的罪行,和別人壹樣有罪。他的罪行比其他人更嚴重,因為他有權糾正司法不公,但他沒有采取行動。如果可以,請理解這壹點!壹年來,比約德將軍、布瓦德夫勒將軍、鞏司將軍都知道德雷福斯是無辜的,卻壹句話都沒說!這樣的人晚上還能睡得安穩!他們有妻子和孩子,他們愛他們的妻子和孩子。
皮卡德上校盡到了正直人的職責,以正義的名義向上司表明了堅定的態度。他甚至懇求他們告訴他們,他們的猶豫是多麽不明智,壹場多麽可怕的風暴正在形成,壹旦真相大白,這場風暴將如何爆發。後來,謝勒K先生向比約克將軍重復了這些話;出於愛國熱情,他懇求比約認真處理這壹事件,不要讓其愈演愈烈,最終演變成壹場公共災難。但罪已造成,壹般人員已無法坦白;皮卡德上校被轉移,他們把他轉移到越來越遠的地方,甚至到了突尼斯。他們甚至想給他分配壹個不可避免會導致死亡的任務。莫赫斯侯爵在同壹地區被殺。盡管如此,皮卡德並沒有失寵。龔斯將軍與他保持友好通信,但暴露壹些秘密是不明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