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在明媚的陽光下,我準時走進了“珍姐美發室”。給室內裝飾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墻上的大鏡子。燈光效果充分拓展了發廊的空間。
最大的美是三個學姐,各有個性,壹個美,壹個美。而老板珍姐,壹個38歲的漂亮姑娘,帶著迷人的笑容跟我打招呼:“小姑娘,早上好!”"
我放下背包,打了個招呼:“珍姐,早上好,姐妹們!”"
二學姐氣質平淡,剛滿18歲。聽說她去夜店上班的第壹天,就被學了三年的貞姐帶了回來。她迅速挽起棕色的頭發,開始了壹天的工作:插上熱水器,打掃房間,準備刮刀,刷肥皂泡沫,檢查剃須剪是否有足夠的電,最後把用過的毛巾放在壹起扔進洗衣機。
珍姐說,第壹眼看上去,我和二姐氣質相似。但深入接觸會發現,我就是不愛說話,壹說話就調皮可愛幽默。20歲的男人還是個孩子,比不上二師姐的成熟。這個評價是準確的。我雙手贊成妳。
師姐23歲,有事沒事就喜歡笑。她正對著壹面單面鏡子,用壹頭耀眼的黃色蓬松卷發輕撫著自己的頭,自我欣賞。
三姐才16歲,小巧玲瓏。頭的側面有壹條飛升的辮子,不過還好長發逃脫不了重力的作用,不然造型壹定很誇張。她拍拍大師姐的酥肩:“壹根好直發壹定要做成方便面。真不知道妳怎麽想的?”
師姐用右手小指輕輕扣著下巴上的青春痘:“這不是為了婚禮上的凹造型。妳知道什麽,壹個孩子?”不要讓婚姻成為愛情的墳墓,千變萬化的保存方法都是跟師傅學的。"
珍姐看著鏡中自己婀娜多姿的身影:“不要學我。我自我感覺良好。我老公不知道他在外面有小三。”剛結婚就想被動回歸單身嗎?"
我壹擡頭,珍姐會心地笑了:“這是老故事了,我再給妳講壹遍好嗎?”我沒有回答,壹直看著她。我對自己說:“大師,請開始妳的表演吧!”"
珍姐拍了拍臉上的乳液,開始笑著聲討發言:
“那時候我三十出頭,脾氣太暴躁了。我接了父親的理發店,壹直想把生意做得更好。起早貪黑呆在家裏。結果廠長的丈夫孤獨不堪,出軌單位的女會計也成了。那個女人和我現在差不多大,沒有美貌。我不知道我前夫看上她什麽了。
我致力於賺錢。他們壹起出差,把我兒子也帶上了。我沒有多想。直到有壹次兒子跟我說,‘媽媽爸爸和那個阿姨接吻’。
我當時有點亂,很快就冷靜下來了。我覺得可能是老公壹時糊塗,過壹段時間就釋然了,不知道日子還會不會繼續。誰知,老公卻按捺不住熱情。不到壹個月,他提出要和我離婚,說沒有女人的溫柔我什麽都可以做。
該死的!晚上7點前發廊老板和晚上8點後夜店領班說我沒女人味,我真的很生氣!我懶得糾纏他們好團聚。在張曉紅的書裏,“結”這個詞被改成了“離開”,這沒什麽大不了的。我是美女,又有錢又有事業,擔心沒人要我?哈哈哈!"
師姐壹屁股坐在轉椅上:“要我說,妳是俠義,真的與溫柔無關。妳的前姐夫沒辦法。壹個發廊還不夠妳折騰的,晚上妳當工頭,財神馬上就要住進妳家了。”
說到錢,珍姐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她在市中心買了壹個店,當時房子總價95.8W,普通人的存折沒有大額轉賬功能,需要提前三天和銀行預約。她也很大膽,拿著外套把錢扔進了車裏。那是壹大袋錢。男人拿著不輕松,師傅處理的時候眼睛都不眨壹下。
珍姐說這麽多年的積蓄都被掏空了,還是要挽起袖子加油幹!
三姐問她:“師傅,妳為什麽掙這麽多錢?”
珍姐擡起頭,故作瀟灑:“離婚的時候,孩子主動跟著爸爸,說媽媽太累太苦,就不煩我了。說得好,其實並不是誰跟誰接吻時間長。兒子指望不上了,我得多存點錢,留著養老!”
有說有笑,發廊壹天的工作開始了。
上午第壹個客戶是經貿委的老幹部,去年退居二線。聽說她是珍姐父親的老客戶。她早上來刮壹次胡子,順便洗頭,每20天回來壹次,做頭發。
他這幾天壹直盯著我,對主人說:
“這孩子不錯,話不多。只花了十天就學會了刮胡子的技巧。古人說貴人說話晚,我喜歡她的脾氣。妳為什麽不把他們介紹給我的小兒子呢?”
聽珍姐說他小兒子才25歲,西南政法畢業。我承受不起這麽高的學歷。心裏納悶,難道老人要娶壹個天天給他刮胡子的媳婦?畢竟年紀大了腿腳不靈活。
可惜我從小就有很重的心理控制力。看老人壹米七的身高和福相,估計兒子應該也是肥胖。我是壹個青春無敵的美少女,還幻想著在街角遇見“葉魯夫的面具”,哈哈哈!
珍姐壹開始只是開開玩笑,後來發現老人是認真的,沒辦法,只好做了個打算。她哈阿哈壹笑:“老人家眼力不錯,和我這個小徒弟真的沒話說。”然而她只有16歲。和妳兒子的年齡有壹點不同嗎?"
哎呀,師傅壹開口,我四年的好時光壹瞬間就沒了。更震撼的是兩位大神的對話。
老人壹臉慈祥:“別急,別急,我的小兒子還會繼續考研,這個姑娘考了碩士就成年了。”
大師面不改色:“妳的想法沒錯,但現在時代不同了。妳的小男孩那麽優秀,為什麽那個學校的女生不排隊?”
老人被誇的開心:“喜歡他的女生還真不少。但是現在的女生看多了書就有個性了,結婚了就很難支撐了。簡,我跟妳說,壹個女生有沒有文化跟文憑沒關系。我姑姑不認識幾個字,跟我過了壹輩子。有些東西我不得不佩服。”
原來這老頭對文化高的女生有偏見!不可思議,他也從經貿委退休了?幹得好。我心裏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師傅越說越可笑:“老人家,妳的苦心兒子懂了。但是說出來有點難?”
看,主人和老人被關起來了。老人接下來的話很自然:“有什麽難的?去吧。”
主人的臉不由紅了,顫抖著:
“師傅,不瞞妳說,我兒子這兩天從部隊探親回來了。他來店裏說他在看我。他壹進門,就直勾勾地看著這個女孩。
妳說,我這個當媽的,從小到大沒伺候過他,到了地方也攔不住他。這也令人擔憂。畢竟這個姑娘才16歲。怎麽能等到他們過了20呢?"
老人居然說:“哎呀,這個好孩子,大家都懷念啊。簡有先得月的優勢。”
學姐們躲在壹邊撿笑話。我在珍姐頭上放了壹條木魚,敲了壹萬下。這兩位大神給了我壹句話,未經我同意就給了我終身大事?真的是江湖套路。會遊泳的不壹定能上岸。
送走老人,珍姐裝扮完畢,出門公幹。留下我們四個人照看房子。
姐姐們都很成功,師傅也沒什麽好擔心的。師姐負責卷發、卷發、刀剪、染色等女子工作。二姐主管男人的工作,背,中,不平等,寸板,毛寸,什麽都能吃。三姐負責帶我刮胡子,洗頭,吹幹,幹洗,按摩頭部。
下午兩點,珍姐回來了。壹進門就給我們送喜糖,說是她兒子給大家帶回來的。哦,天啊,只是魔鬼來了。
珍姐也給了我壹個媚眼:“姑娘,妳為什麽不親自出去接哥哥呢?”我壹下子無語了,只好硬著頭皮出去了。雖然我壹直很佩服冰哥,但是這個和我差不多大,還是個小屁孩!女生喜歡學長級別的,成熟穩重,超級帥。
站在門外,看著,師哥正在從珍姐的車上拿東西下來,很誇張。我們客氣的見了面,師姐們都沖出來迎接我們。說實話,那是我見過的除了老師以外最健談的人。真的是壹個教訓。
先是壹個軍人的握手:“妳好,這是我媽說的那個小的嗎?”?它真的很聰明,很聰明,很漂亮!”然後我開始自我介紹。只見他身高壹米八卻瘦得像根麻桿,嬌嫩的手上沒有老繭。
我開始想他是個什麽樣的士兵。完全顛覆了我對軍人的崇高想象。不過,學姐們似乎很喜歡他的侃侃。
軍隊被他說的整天喝酒抽煙做兄弟。他還說等退伍回來就接手父親的加工廠。先試壹試,以後會走向國際。
我聽著,開始想象壹個所謂的軍隊,裏面全是自吹自擂的士兵,整天沒文化沒教養。說大話,想想自己的遠大誌向。
那壹幕讓我膽戰心驚,開始為祖國的未來擔憂。有壹天,我們13億人口會不會很快被軍事大國俄羅斯控制?還是太平洋對面的美國投了原子彈什麽的?
他可能在部隊悶死了,回家真的是振振有詞。就連絡繹不絕的顧客也沒能讓他沈默壹會兒。喝點水是可以的。
學長學姐應該喜歡這種從古到今似乎無所不知的帥哥,和他聊到下班。響亮的軍號笑聲壹直在我耳邊響起。我很驚訝他年紀輕輕就有這麽好的嘴皮子。
我要背著背包回家。他問珍姐能不能載我壹程,說路上壞人多。我反射性地跳起來,揮揮手:“不用,不用,謝謝師哥。我出去到街對面走了幾步。”
還好他只是喜歡說話,不是流氓,最後還很客氣的把我送出門。
好了,我的耳朵終於安靜了壹會兒,街上的車流也不再嘈雜。這個老師讓我發現,原來我更喜歡沈默寡言的男生,帥不帥是次要的。我心裏祈禱他明天不要再來發廊了,還好師哥過幾天就回部隊了。
更難的是幾百米外那所貴族學校的男同學。這恰恰是珍姐的高明之處,專門招年輕漂亮的姑娘當徒弟,壹個月幾百塊。隨著熟練工工資的提高,學徒期滿願意留下來的,月薪3000加提成。
這種管理方式絕對令人佩服!漂亮的女孩人人都愛。這群年輕貴族只有十六七歲,卻對這家美發沙龍趨之若鶩。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屋內之美。
他們經常三五成群的來,手裏拿著煙,名牌。為了師姐們甜美的笑容,我會毫不猶豫的去申請幾千塊的VIP年卡。每份套餐消費應該在200元左右,支撐著美發沙龍1/3的收入來源。周末不回家,還是會堵在師姐們下班的路口。女生都喜歡帥氣的男生和漂亮的女生。明知道玩不會有結果,還是像割韭菜壹樣。
有壹次,有個小屁孩躺在洗頭床上,瞇著眼睛,像煙圈壹樣朝我吹“灰塵”。當時我真的忍不住笑了。然後我用手指使勁揉他的頭發,然後用水龍頭最大的壓力沖。他還壹臉享受的堅強支撐著自己,讓三姐心疼不已,趕緊接手了我的工作。
那小子走的時候特別喜歡三師姐,在門口壞笑著轉向我:“妹子,妳看過韓國電影《我的野蠻女友》嗎?”沒等我說什麽,我就甩甩頭發走了,裝酷。之後會和三姐頻繁約會。
還有那些逗弄貓狗的討厭的顧客。有壹個洗浴中心的經理,滿臉胡子,滿嘴黃段子。他經常來刮胡子。他見我不說話,就問珍姐:“妳是聾啞新徒弟嗎?”
珍姐聳聳肩道:“沒有,怎麽了?”
他發表意見:“這幾天沒聽她說話,她對什麽笑話都不回應?”
珍姐笑了壹會兒:“我是徒弟,耳朵裝了濾鏡。”該聽的壹字不漏,不該聽的千萬不要聽。"
二學姐剪完頭發,就輪到他刮胡子了。我心裏暗喜,壹定要給這個討厭的家夥點顏色看看。把椅子放回原處,在他短粗的脖子上圍上壹條毛巾,然後使勁掖好。唰,唰,肥皂泡濺了他半張臉。
然後我按響了我的刀,像屠夫壹樣吹著刀刃,故意在他頭上揮舞著鋒利的刮刀。他從靜止狀態中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嘴裏含著肥皂泡,說話很不方便。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心裏笑得跟撥浪鼓壹樣。他原來是個五大三粗的膽小鬼!
剃須過程結束,他洗完臉,接過我遞給他的毛巾。他第壹次說:“謝謝!”要知道,這麽多天,螃蟹都是在我面前神氣地過馬路。
他用胖乎乎的蛤蟆手捂住稀疏的頭發:“老板,妳是不是懷恨在心?”
珍姐給他拋了個媚眼緩和氣氛:“嗯嗯,很有個性吧?妳以後要註意了?”
但這真的很有效,他像往常壹樣來了,而且對我更有禮貌。妳在講黃色笑話之前看了我壹眼,可能是想看看我的反應。
最有意思的是,壹名頭戴高爾夫球帽的朝鮮男子,35歲左右,目測身高不超過1.7米,但身手不小。半個月來三次,每次帶不同的老婆。
這三個老婆都很漂亮,很精致。老婆們總要五六百的大鈔,他很大方,從不羅嗦。
送走財神,珍姐感慨地說:“妳看,我們都是嘴上說說,不敢當真。人是實幹家,牛!”
大四師姐修指甲:“這是鐵律,永遠不變。如果壹個人有錢,他就會學壞。妳結婚後壹定要搜他們到最後壹根頭發,妳的口袋比妳的臉還幹凈!”
二師姐用不喜歡的語氣說:“這是周瑜幹的,雙方自願。我就不信那些女人不知道他出軌?”
三師姐雖然年紀不小了,但小眼皮卻挑了起來:“哎,人各有所需,錢多了就不在乎那麽多了!”
珍姐淡淡地罵了壹句,“哎,這些壞作風的課,妳小小年紀是學不會的。妳可以和那個‘奶灰’男生牽手,千萬不能做出格的事?”
三姐撅著嘴說:“我知道,師父。什麽年代了,兼職夜總會的領班還沒改變妳的舊觀念!”
二學姐不高興了:“妳說什麽呢?師父走過的橋比妳走過的橋還多,妳聽他的就別可笑了。男人可以有幾個好東西,最後吃虧的又不是我們女孩子。”
師姐開玩笑道:“妳還是對的。妳沒有新來的弟弟聰明。以後多學學,這樣別的男生給妳買件衣服買個包都找不到北了?”
三姐拍拍屁股準備下班:“好的,我以後註意!””說完拿著小包飛走了。
珍姐看也沒看,轉身搖頭:“唉,現在的孩子越來越不好管了!我教妳自力更生,她卻壹廂情願走捷徑。有錢人的門檻有那麽容易進嗎?在舊社會,我們這個行業被稱為最差的,現在也壹樣。
有條件的孩子都上學去了,沒能力的家長都願意讓妳來我這受罪。至少他是個手藝人,養活自己不成問題。記住,千萬不要學做小三或者夜店女郎。
我只是想讓妳聰明壹點,知道社會的陰暗面,保護好自己,而不是讓妳隨波逐流,自甘墮落。我真的希望這個孩子能像妳們三個壹樣理解老師說的話。"
我明白大師說的。在發廊的這幾天,經常有粗俗的年輕人闖進來,尋找特殊服務。師姐會很認真的告訴他們,這是正規店。又有人問:“這窗戶上不是有幹洗和頭部按摩嗎?”我會給小費的。"
大師收起浪漫戴上僵屍面具,然後右手壹按擦脖子:“就在脖子上面,妳不懂嗎?”看著他們沮喪的樣子,我們不禁為他們鼓掌。
珍姐開始扭著腰,跟著自己的節奏跳狐步舞。然後他嘆了口氣,開始發表意見:“妳看,妳看妳是哪個角落的,在城裏打工賺兩個不差錢。我不想去想我的妻子和孩子在家等著。壹個個縮著腦袋,像毛坑裏的老鼠壹樣跑來跑去,好的壹定要跟風,做客戶!是時候傳太監的酷刑了,專門用來對付這些只會下半身思考的人渣!”
我們坐在壹旁,聽她慷慨激昂。
因為珍姐是夜總會領班,附近飯店的小姐們經常來做頭發。有清純可愛的28姑娘,也有依舊嫵媚動人的大媽;皮膚白凈漂亮,水靈靈的,胸大臀肥的讓人惡心;有人在歡歌笑語呼喚朋友,有人在妳難過的時候孤獨。
珍姐說現在的小姐和以前的妓女是壹樣的職業。它們就像店裏的商品壹樣,分高中低檔和名牌。
我記得有壹天,兩個南方美女漂了進來,冰肌如雪唇紅齒白。絲綢旗袍充滿了華麗的風情和古典的韻味。他們禮貌地問候珍姐,這是很有名的。抽著細長的香煙,上面印著“金陵十二釵”。
頭發做好送走他們後,師傅告訴我們這是夜總會新請來的舞臺柱子,他們只坐在臺上不出來。但是遇到帥氣的金主就可以帶走了。聽說他們不是生活所迫,只是看破紅塵的舞蹈學院。
還有壹個“楊貴妃”,我們壹直以為是壹家飯店的老板娘,結果卻是壹個風塵之家。隨著年齡的增長,妳變得更加溫柔端莊,被日本商人包養,就是傳說中的“小三”。
珍姐說,這個行業有幾個人能有她這麽好的生活?要知道,“壹入青樓,終身為妓”這種說法,就跟當漢奸壹樣。壹張白紙濺上墨水,永遠是黑色的。
有點難過的還在後面。
壹位面容憔悴的美女來看珍姐。壹進店就淚流滿面,壹會兒哭壹會兒笑,讓我和姐妹們毛骨悚然。只有師傅很淡定的拍了拍她:“來啊,妳以後還想退嗎?”
美女點燃猩紅色,貝齒拿起壹支煙。珍姐親自給她點的。雲間,她翹著二郎腿,搖著腳趾頭:“媽的,我這些年賺的錢壹分不剩。這種病必須治愈。那妳的余生呢?以後換個地方,找個老實人嫁了,別整天做夢了。”
師傅說,李小姐的錢,能存下來的很少,有的是為了家庭被迫走上這條路,有的是自我揮霍。顯然,剛剛哭過的美女是後者。
有時候警察也會來發廊,通常都是壹本正經,不茍言笑。當我為他們刮胡子的時候,我會想,如果警察年紀輕輕就有個胖肚子,還能打擊犯罪抓壞人嗎?
但轉念壹想,我是無知的。現在都是高科技破案了,哪裏還需要鍛煉,哪裏還需要百米沖刺?又想起那些餐廳小姐,警察不知道她們的存在嗎?
然後聽珍姐說,有些警察的家屬開酒店養小姐。但是每壹次掃黃都和他的家庭無關。這不是很奇怪嗎?我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
有壹次因為恍惚,把舅舅的臉刮了壹個小洞,滲血。我當時真的很擔心他會起來收拾我,但是看到他洗臉照鏡子的樣子,我也沒在意是什麽意思。
後來經歷多了,才知道大人物不斤斤計較。
每當我在參觀之前利用夕陽的余暉,我就沖回家。那壹刻,我總是忍不住看著路兩邊的餐館,讓我很困惑。在我的腦海裏,他們被二戰後日本作家寫的陰郁和瘋狂所籠罩。
“天上仙境難覓,地上少女成群”,這就像壹句頹廢的咒語,藏在城市最繁華的角落。不知道哪個房間裏都是醉魂。
還有讓人欣慰的,記憶猶新的,就是珍姐的死忠粉。他大約四十歲,風度翩翩,是優雅的典範。
用大師的話說,看到他像春風是難忘的。能成為他的紅顏知己是莫大的榮幸。
他每隔幾天就會來壹次,師傅會親自上陣剪頭發或者洗頭,甚至連刮胡子的師傅也會幫他做。他也很貼心。他總是把壹張百元鈔票放在櫃臺上。在我看來,他可以剪十次頭發。
他第壹次見我,眼睛就沒離開過,還照鏡子,讓我很不舒服。理發結束時,他溫柔地問我:“聽說妳是這裏剃頭最好的徒弟。能給我看看嗎?”
師父心領神會,馬上給了我壹個眼色。
我真的很不爽,也不說出來,但心裏卻暗暗關心他:“妳不是在諷刺我吧!這裏最小的工作就是刮胡子。如果我不做,是不是要和師姐們壹起做?”
當椅背倒下時,他又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我想快點結束這尷尬的壹幕,於是禮貌地說:“先生,請放心,閉上眼睛。我永遠不會碰妳。”
我的意思是不會傷害他,但他故意逗我:“妳不碰我怎麽給我刮胡子?”說完哈哈大笑。看著他來發廊前刮得幹幹凈凈的下巴,我氣得臉都紅了,也沈默了。
走了壹段路,他的臉白,幹凈,輪廓分明,五官挺拔。他是壹個充滿藝術氣息的英俊男子。當我放下刮刀去擡椅子背的時候,被轉椅輪攪了壹下,差點摔倒。
他迅速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
當我立場堅定的時候,我做了壹些抗議的事情。我趕緊舉起手,壹本正經地挺直了肩膀,表現得像個貞潔的女人。現在想想真是可笑。
他看穿了我的心思,慢悠悠地向我道歉:“對不起,我沒有別的意思。妳還是個孩子。”
我雖然很郁悶,但也沒說什麽。再往下看,發現他纖細的手指很美。但不幸的是,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已經不見了。
他見我發呆,就把它放回褲兜裏。禮貌的問:“沒嚇到妳吧,姑娘?”
我突然難過地說:“對不起,先生。”
師傅已經遞給我壹條嶄新的熱毛巾,他點點頭,用左手熟練的感謝幹凈的臉。然後他笑著對我說:“不要緊,這不是妳的錯?”
我只是站在那裏,不知道該說什麽。
事後,大師告訴我,他是壹位優秀的中國畫家。28歲獲得全國藝術界最高獎——齊白石獎。他舉辦過多次畫展,壹時成名。
他的最後壹幅作品是七年前的壹幅《鯉魚打芙蓉》。看的時候,讓人感覺優雅安靜,舒服安靜。看著魚兒在清澈的海浪和藍色的荷花中遊泳,會讓人陶醉在和平與和諧的神奇境界中。這是最高的精神享受,也起到凈化靈魂的作用。
從傳統意義上來說,這幅畫也有發財避禍的意思。
不幸的是,畫完之後,女兒被查出敗血癥,僅8個月後就去世了。安葬女兒後,他在從墓地回家的路上又遭遇車禍,妻子當場死亡。他在重癥監護室住了28天,然後被轉移到重癥監護室。
從此,畫家再也沒有碰過畫筆。他在那次車禍中失去了妻子和兩根手指。
上帝給了他絕世的美貌和神童,卻剝奪了他幸福的生活。
珍姐看了我壹會兒,緩緩說道:“姑娘別緊張。其實妳剛來發廊的時候,我就發現妳很像他女兒,尤其是這雙眼睛。所以以後對他好就是壹種解脫?”
我不假思索地點點頭表示同意。並且告訴自己,壹定要壹直對他微笑,為他服務好。簡而言之,妳要比其他客戶更優秀。
可惜我的美好計劃在開學季前夭折了。當我可愛的媽媽走進發廊的時候,就是我宣布我的學徒生涯徹底結束的時刻。
那天中午我正在給畫家洗頭。媽媽和壹個阿姨有說有笑的走進來,我馬上轉過頭給她背。
師傅招呼了壹聲,師姐們照例在媽媽身邊推薦各種貴賓。就聽我媽說單位需要壹個有服裝的包子來舉辦社交活動。
呼呼,我媽入座了,油漆工三次熱水後提醒我有點涼了。我不情願地把毛巾放在他濕濕的頭發上。然後他站起來,坐在他母親旁邊的扶手椅上。
等了兩分鐘不見我,我打招呼:“姑娘,我該刮胡子了吧?”
他的話引起了我媽的註意,我只好捏著鼻子躲在鏡子裏。
畫家看到我的表情,有點擔心地問:“怎麽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我什麽也沒說只是背對著媽媽對他眨了眨眼,他搖了搖頭表示不明白。這時,坐在壹旁的母親說話了:“現在的女孩子能幹什麽?就是她被寵久了不舒服,出來就開心了!”
易伊壹,太好了!房間裏的每個人都把目光聚焦在壹起。看這個端莊可愛的阿姨。她為什麽突然這麽粗魯?
覆水難收。我藏不住,但我不緊張。我清了清嗓子,開了畫家壹個玩笑:
“啊,妳不知道。我是在紫竹林長大的小惡魔。趁著我師父去天庭商議,偷偷下來體驗人間生活。
觀音大師今天遊到這裏,並沒有要把小妖抓個正著的意思。恐怕很快就會原形畢露,被帶回紫竹林繼續修煉。"
所有人都稀裏糊塗地看著我。畫家剛要坐起來,我把他按回椅子上:“能不能讓小惡魔給妳刮最後壹次胡子?”
畫家點頭微笑,然後幸福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