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名人名言大全網 - 祝福短信 - 季強:古生物學的終結者。

季強:古生物學的終結者。

圖/由受訪者提供

編輯/周建平rwzkjpz@163.com

季強

第壹代“龍王”是地質學家、古生物學家楊·。

71歲的季強,壹直是中國古生物學同行眼中的“麻煩制造者”。

在中國激烈的古生物學競爭中,季強是壹個讓習慣守著壹畝三分地/山頭的同事們頭疼的問題,但他又不得不被說服。他對重大進化問題的敏感,對關鍵化石的追蹤能力,對研究課題的組織實施能力,都讓很多同事感到“自卑”。

“我只是想解決壹些科學問題。”這位國際知名的古生物學家壹直在笑,他對自己的惡作劇有些得意。“然後我解決了問題。妳總不能老是抱怨我多管閑事吧?”

當“規則”被打破時,自然要付出代價。性格決定命運。季強說自己早就想透明了,“無欲則剛”。只要他對某件事還有點想法,就會擔心得罪人。如果他想強迫自己說壹些違心的話,他就擺脫不了手腳。“我特別喜歡舍得酒的四川。這輩子在世界上留下幾篇有價值的文章就夠了。”

2016他從中國地質科學院退休後,被河北地質大學聘為終身教授。幾年時間,他匆匆忙忙地組織和推動科研項目。2021年6月,他和倪錫軍教授在網上和全球聯合發表了壹篇關於“龍人”項目的論文,立即在國際學術界和新聞界掀起了震動。

與古代初年主流報告文學作品所刻畫的“科學家”、“書呆子”形象不同,季強個性鮮明,接地氣,有江湖豪氣,又有壹點捉摸不透的狡猾。

歷史斷層中的特殊“掩埋”

接地氣,江湖豪氣,生命力頑強,來源於季強早年的社會底層生活經歷。

與那些壹輩子在學校、大學、科研機構之間徘徊的年輕壹代不同,屬於“50後”壹代的季強,是在壹個特殊的歷史斷層中長大的。在那個斷層裏,成為自然科學家是壹種難得的特殊“埋葬”。

1951年,季強出生在江蘇南通如東縣,壹個面朝黃海的小城。1966“文革”爆發時,他剛初中畢業,被發配到當地最貧瘠的沿海農村插隊落戶。他屬於小城鎮知青,沒有享受到當時國家給城裏知青的待遇,也沒有返鄉青年的家庭庇護,所以生活特別艱難。

下放第壹年,整年的農活都幹完了,他卻欠了人民公社68塊錢,“因為妳掙的分不夠支付隊裏的飯錢。”為了生存,他幾乎什麽都幹過,修過拖拉機,在窯廠扛過磚,在村裏當過代課老師,甚至在舞臺上唱過革命樣板戲。“大隊幹部說給妳頂崗,就折算成工作分。”在3月9日的嚴寒中,他光著腳,拿著叉子去海灘釣魚。他釣的魚賣七八塊錢,有兩個月的油鹽錢。

或許是“幸存者的偏見”。季強壹直認為,這種底層的生活經歷成就了他——把壹個調皮的野孩子磨練成了壹個很上進的人。“以後有機會學習,我會好好珍惜,好好努力。”因為他吃過不少苦,後來在科研中遇到壹些“小苦小怨”,他也覺得沒什麽。

1973年,22歲的季強得到了壹個被公社大隊推薦報考工農兵的機會。

當時他填了兩個誌願,第壹個是鎮江農業技術學院,第二個是無錫輕工業學院。他的想法很簡單。他在農村修過拖拉機,搞機械應該沒問題。將來他畢業了,可以在縣農機公司有個鐵飯碗,為家裏分擔責任。

那壹年,南京大學作為全省排名第壹的重點院校,有第壹批學生的選擇權,他們提前調了季強的考生檔案。

季強收到南京大學古生物專業的錄取通知書時,又驚又喜又迷茫。他拿著錄取通知書,去找縣裏最有文化的文化館長咨詢。“看了半天,他說知道考古系,但是沒聽說過這個古生物專業是幹什麽的。”

在省城上大學之前,季強從來不穿內衣。早上起來,他穿上破舊的外衣,出去上班了。他媽花了幾天時間給他做了幾件內衣,跟他說:“妳現在是大學生了,妳要像個大學生。”

遠離政治運動中心的南京大學,竟成了壹片“凈土”。當時正常教學已經中斷好幾年了。南大的老師看到這些新生,都是幹勁十足,想盡辦法把他們培養好。“他們真的把我們當成珍寶。每次去外地寫作業,老師們都和我們同吃同住,完全融為壹體。”

這些大壹點的學生,文革前只有初中學歷,在社會上吃過不少苦,尤其珍惜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學風很正,大家都努力學習,補基礎。晚上壹吃晚飯,大家就提前去教室搶座位,然後在食堂拉幾口飯就趕回教室學習。”

1976從NTU畢業後,季強被分配到煤炭工業部Xi煤田地質勘探研究所。在西北啃了壹年高粱玉米雜面做成的“鋼絲面”,以1978考入中國科學院南京地質古生物研究所(以下簡稱“中科院南國所”),成為文革後南國所招收的第壹個研究生。

“平心而論,從地質學的其他學科來看,老人提出這個標準是符合中國客觀實際的。但是這個泥盆紀-石炭紀界線劃分的時間概念,或者說任何壹個界線,都應該是全球統壹的,而不僅僅是區域性的。比如這個泡沫溝裏的珊瑚,國外可能找不到,所以不能成為國際標準。”

和導師確定了論文方向後,季強就如火如荼地投入了工作。壹個人跑到地裏取樣,做個剖面,把石頭扛回站裏,然後讓拖拉機拉到火車站托運,然後自己在研究所的實驗室裏做個分析。“結果很好。得到的牙形刺標本都是泥盆紀的,沒有壹個是石炭紀的。”

“所以,我當時得出的結論是:有可能余老先生當年說的C帶就是泡沫內溝珊瑚帶,其時代不是早於石炭紀,而是晚於泥盆紀。原則上,這是壹個很大的進步,因為它直接與國際接軌。但是我們當時的導演,他自己是搞珊瑚化石的。他認為余老先生提出的這套標準不能動,標準就是標準。妳最好改變妳的。我說:“導演,這個怎麽改?如果找到幾個石炭紀,我會把論文中的時間改成早石炭紀,但我找到的都是晚泥盆世的牙形刺。如果我改了,我的論文就立不住了。"

到碩士論文答辯結束,評審委員會作出結論:同意季強畢業,授予碩士學位。得知這個結果後,季強放下心來,高高興興地到北京的中國地質科學院總部報到。當時他談的女朋友是北京人,他就壹心想去首都工作,得到了工作分配。

到北京後,他等了四個月,沒有拿到畢業證和學位證。經詢問,他的同學都拿到了這兩個證。後來他才知道,論文通過評審後,南國所黨委又召開會議,決定授予季強畢業,但不同意授予學位,寫好了送到中國地質科學院北京總部。

在個人命運的緊要關頭,幸運女神又向他微笑了。65438年至0978年,鄧小平在全國科學大會上闡述了“科學技術是生產力”的結論,時任中科院院長郭沫若稱贊“科學的春天”。季強終於拿到了碩士學位。在那個個人選擇機會極度匱乏的年代,季強每次回想起來還是有點後怕:如果沒有那個“科學的春天”,他以後會在做什麽?“可能是燒鍋爐。”更有可能被發配到壹個小縣級單位幹壹輩子。“估計也混了個處級甚至科級幹部。”

65438-0990,季強獲得聯邦德國洪堡獎學金,赴歐洲進行博士後研究。在古生物學史上,歐洲是壹個傳統的研究中心,曾經孕育出達爾文、赫胥黎等璀璨的明星。在德國期間,季強經歷了壹次思想上的飛躍。在他的導師,聖肯堡自然歷史博物館館長威廉·齊格勒的指導下,他繼續進行地層學和牙形刺的研究。在過去的兩年中,他取得了豐碩的成果,完成了五篇論文和壹部關於牙形石化石的研究專著。

最重要的是,在導師的影響下,他接受了來自進化生物學的壹整套概念和方法。

“從那以後,我的整個研究都變了——我不再只是盯著壹個單壹的古代化石。每次發現特別的埋葬,我都會思考壹下,找到它在整個生物進化譜系中的位置。如果以前從未發現過,那麽我們將努力找出它是壹個新物種還是壹個新屬,或者是壹個特殊的偶然變異。”

1992年4月,季強回國,繼續在中國地質研究所從事研究工作。由於他的突出成就和眾多的學術榮譽,他很快被提升為研究員。幾年後,他成功競爭成為中國地質博物館館長。

在這樣壹個對公眾和展品開放的專門研究機構的帶領下,季強開始琢磨館內研究人員的學術轉型,也因此帶著這個“小”專業館與中科院兩大古生物研究所,尤其是與古脊椎動物與古人類研究所(簡稱“中科院北方古生物研究所”)展開競爭。

發現了“長羽毛的恐龍”

8月1996,壹個遼西農民闖進了季強的辦公室。他展示了他隨身攜帶的壹塊化石,希望中國地質博物館能買下它。

經過協商,該化石最終被捐贈給中國地質博物館永久收藏。因此,這位農民獲得了6000元的國家獎勵。

這是壹個保存完好、精細的化石剖面圖:高約壹米,像壹只小恐龍,嘴裏長著鋒利的牙齒,前肢短,後肢長而粗壯,有壹條由50多塊尾椎骨組成的長尾。當季強拿著放大鏡仔細看的時候,他發現了壹件讓他非常吃驚的事情——這個古老的生物身上覆蓋著壹個又短又黑的纖維狀的東西。

他的職業敏感度立刻被調動起來——雖然他的領域是微體化石研究,但他之前也見過很多恐龍化石。“這種短纖維結構在過去世界各地發現的恐龍化石中從未見過。”

“我當時想這可能是什麽?會不會是哺乳動物的毛發?我先排除這種可能,因為如果是頭發,每根頭發都會有獨立的根。這種化石的纖維結構像蒲公英,這意味著許多纖維結構是從壹個中心點產生的。這符合羽毛的特性,所以我當時就很大膽,直接定義為'(原羽或教授)。”

65438-0996季強作為第壹作者和同事,季栓在《中國地質》發表了題為《中國最早鳥類化石的發現與鳥類起源》的文章。在文章中,他將這種化石命名為“中國龍鳥”,正式的拉丁文名稱是Sinosauropteryx:“sino的意思是“中國”;saur”是“蜥蜴”,常見於恐龍的命名中;pteryx”意為“翅膀”,指鳥類,與始祖鳥的後半部分相同,即德國始祖鳥。

這個命名透露出季強琢磨數月的用心:他把這種新發現的介於典型恐龍和鳥類之間的過渡物種歸類為早期鳥類,其纖維皮衍生物是壹種“原始羽毛”,認為它比德國發現的最古老的鳥類“始祖鳥”還要古老。幾年後,季強認同了國際學術界的主流觀點,修正了自己的觀點。他仍然把“中國龍鳥”歸為恐龍的壹種,但保留了原來的名字。

幾個月後,中科院南國所研究員陳丕基帶著同壹塊化石的正面剖面照片,來到北美脊椎動物古生物學學會第56屆年會。

恐龍是怎麽長出羽毛的?“中華龍鳥”化石壹經出現,就在國際古生物界引發了巨大的震動,壹直在爭論鳥類的起源問題。

在國際學術界,關於鳥類起源的討論已經持續了近壹個半世紀。1859年,達爾文出版了《物種起源》。兩年後,在德國巴伐利亞,在距今約654.38+0.46億年前的晚侏羅世地層中發現了翼上有爪、尾骨較長的始祖鳥化石。這兩個重要事件引起了科學界和公眾對鳥類起源越來越大的興趣。

1868年,達爾文進化論的忠實支持者赫胥黎通過比較獸腳亞目恐龍中巨齒鯊的後腿和鳥類的後腿,首次提出了鳥類可能是由恐龍進化而來的假說。這個假設遭到了大多數學院派“大牛”的反對:他們認為巨齒鯊和鳥類都是兩足動物,所以後肢的結構特征相似並不奇怪。更重要也更直觀的是,精致的“天空之子”怎麽可能是由壹只不會飛的大恐龍進化而來的?

1920年代,關於非恐龍起源的各種假說已經成為國際科學界的主流觀點,包括“鱷魚起源說”、“齒類起源說”。直到1970這壹代,美國耶魯大學教授J·H·奧斯特倫(J H Ostron)復活了鳥類起源於恐龍的假說,並進壹步指出鳥類是由小型獸腳類恐龍(食肉恐龍)進化而來的。他的觀點得到了壹些年輕學者的支持,但壹直缺乏相應的過渡性化石證據。

65438年3月至1997年3月,由奧斯特倫率領、費城自然科學院組織的“夢之隊”訪問了中國。這壹站,季強在中國地質博物館接待了他們,並向他們展示了“中華龍鳥”的化石標本。

國際學術界對“中華龍鳥”的進化地位爭論不斷。

季強堅信自己掌握的證據和判斷,不斷尋找更多的化石證據。

1997年3月,東北天寒地凍,季強得知了壹條關於化石的消息。在壹片白茫茫中,他驅車前往北票四合屯,卻錯過了,再根據新獲得的線索趕往錦州,仍不見化石的主人。他不得不在這個人家附近的小旅館裏住下,每隔兩個小時敲門壹次,守了四天四夜,終於見到了那塊珍貴的化石。就是1997年季強及其合作者在《自然》雜誌上發表並命名的“原始祖鳥”。

原始祖鳥是季強在遼西發現的第二只長有羽毛的恐龍。它的外形與美國大片《《侏羅紀公園》》中狡猾兇殘的殺手迅猛龍相似,但它擁有真正的羽毛,羽軸細長,羽毛對稱,尾長15mm。在系統發育樹上,它比中國的龍鳥更接近鳥類,但比德國的始祖鳥更原始。

1998年,季強和他的團隊發現了第三種有羽毛的恐龍——“尾羽鳥”,它的尾羽完全符合現代鳥類羽毛的概念,但它的羽毛是對稱的。大多數科學家認為不對稱的羽毛具有飛行的功能,尾羽鳥類的對稱羽毛很可能代表了羽毛進化的原始階段。這壹發現和研究結論發表在當年的《自然》雜誌上。

接下來的春節,季強作為特邀嘉賓前往波士頓,參加耶魯大學和國家地理舉辦的“鳥類的起源和早期起源:中國的有羽毛恐龍”國際研討會。在皮博迪自然歷史博物館,他和奧斯特倫教授壹起迎來了學術生涯的重頭戲——與會的500多名科學家中,大多數人接受了“鳥類是由小型食肉恐龍進化而來”的觀點,認為“中國西部發現華西蜥腳類動物等珍稀化石是20世紀末最重要的科學發現之壹”。

今年以來,“鳥類的恐龍起源說”成為國際古生物學領域的主流知識。1998 10國家批準在方圓建立以潮陽市北票四合屯為中心的46.3平方公裏的鳥類化石群自然保護區。

從“中華龍鳥”開始,季強等中國古生物學家在遼西義縣、北票、淩源等地發現了更多的有羽恐龍和原始鳥類化石,進壹步完善了鳥類起源於小型獸腳類恐龍的理論。其中,中科院顧北研究所周忠和院士、徐星研究員提出了壹些有影響的新假說和新概念,如“樹棲恐龍”、“四翼恐龍”、“四翼階段”等。

中國對“熱河古生物”的研究也因此被推到了世界前列。

《自然》雜誌2001新聞版報道了近年來我國古生物研究如何頻頻取得成果。本文談的是中國科學院兩個研究所(南研所和北研所)之間的競爭,特別是它們與中國地質博物館的“緊張關系”。尤其是剛剛卸任館長、成為中國地質科學院研究所首席科學家的季強,他說自己對古生物熱點的熱情,以及在追蹤農民挖掘出的化石方面的“大方法”,讓同事們相當“頭疼”。

季強笑著欣然接受了這個“指控”。但他認為自己是出於純粹的求真,批評他的人是被部門的得失所困。他批評學術界“山”的劃分,實際上縮小了科學研究者的視野和格局。

“比如壹個恐龍人去野外做科研,發現了壹個和他研究領域無關的化石。他經常不理會,即使拿回來扔抽屜裏。他完全麻木不仁,浪費了寶貴的研究資料,耽誤了很多重要研究的進展。從管理的角度來看,這是失敗的。”

1995以來,季強還發現了神州龍、華夏頜龍、金鳳凰鳥、神州鳥、吉祥鳥、熱河獸、毛獸、始祖獸、中華有袋獸、中華古果、早開花古果等珍稀化石。,他的研究觸角涵蓋了恐龍、古鳥類、古哺乳動物和古植物學。

在《科學》和《自然》兩大國際頂級學術期刊上,季強* * *發表了27篇署名作者的論文。

回顧40多年的研究生涯,季強把“中國龍鳥”作為自己最重要、最驕傲的發現——因為這個家夥,他被卷入了國內外的“龍鳥之爭”,從而走上了壹條特殊的研究道路,“終於解決了有生之年140多年沒有解決的鳥類起源問題”。

2015季強在《飛龍:中國長特征恐龍和鳥類的起源》壹書中提出了壹個大膽的建議。鑒於人們對鳥類定義的認識越來越不清晰,很難給出壹個確切的生物學定義來區分恐龍和鳥類。他建議取消“鳥類”,建立“恐龍類”。在恐龍綱下,又可分為“蜥腳類”和“鳥臀類”。

他著眼於更遠的未來,50年甚至壹個世紀以後。

“現在響應這個提議的人可能不多。但這就如同我們的祖先赫胥黎在1868中提出鳥類和恐龍可能有親緣關系壹樣。當時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然後120多年後我證明了,對吧?”

尋找“史上第壹只長眼睛的動物”

2018年,由於壹次意外,季強從哈爾濱拿到了壹個古人類頭骨,從此踏入古人類研究領域。

事實證明,這是世界上最完整、最大的古人類頭骨化石。相關研究論文和數據壹經發表,便引來國際古人類學家的艷羨。他與倪錫軍教授團隊合作,由此發現了在東亞獨立進化的古人類的第三個分支——“homo longi”,這也是與我們現代人最接近的姐妹群。

如果足夠幸運的話,我們或許可以揭開近十年來分子古人類學最激動人心的發現——“丹尼索瓦人”之謎。除了幾顆牙齒和半個指骨,這個已經滅絕的原始人類群體幾乎沒有留下任何形態信息,但被證實為生活在青藏高原的藏人和南亞澳大利亞島嶼美拉尼西亞人留下了特殊的“基因遺產”。

這個古生物學家還在四處奔波:追蹤中越邊境的恐龍化石,主持和推動河北實驗室的研究項目,規劃和計劃研究經費。

采訪的最後,我問季強:關於地球上35億年的生命史,妳想在有生之年解開哪些謎團?

“我特別想解決——找到地球上第壹只長眼睛的動物。”他突然興奮起來:幾億年前,很多生物都沒有眼睛,比如珊瑚、海綿、多孔菌。它們中的壹些漂浮在水中,它們的嘴張開來過濾其他微生物以獲得營養。但是當它進化到長眼睛的時候,就變成了主動進食,生物進化是以加速度進行的。“所以,我很想搞清楚這個問題。”

“目前我手頭沒有(相關化石證據),但我知道去哪裏找。”他賣了個關子。那個煩人的老問題又上來了——“妳說人家會不會說我越界了,多管閑事了?”

他突然大笑起來,就像壹個策劃惡作劇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