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這些非洲留學生不能“留”在中國,甚至在與待他們很好的中國政府鬧翻後也不能回去?整整50年過去了,大陸至今沒有發布任何資料。本文取材於當時帶頭鬧事的加納學生伊曼紐爾·約翰。
壹個在中國的非洲學生。
中國)並對他進行了電話采訪,還參考了壹些其他材料。作為壹個非洲留學生的中堅力量,海威對當時中國社會和政治的描述,對今天的人們了解那個時代仍有壹定的意義。
海威:壹個有著強烈非洲意識的加納人。
海威出生在英國黃金海岸(1957獨立後的加納)的壹個可可農民家庭。在殖民教育體系中,除了英語,他還學習法語和德語。他沒有上過大學,但他在中學教科學,尤其是醫學,有高中文憑。1960 11 10月去中國北京醫學院學醫(先在北京語言文化學院學了幾個月中文)。根據學制,他將在中國大陸學習七年。然而,從踏上紅色中國的那壹刻起,海威就對當時日益左傾的社會產生了負面的印象,直到他形成了壹個整體的看法,他在中國呆了壹年就離開了。
加納是非洲第壹個獨立的國家,其領導人恩克魯瑪在當時的非洲獨立運動中身居高位,其言行在非洲起到了壹定的示範作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恩克魯瑪很快與社會主義國家特別是中國建立了密切的關系,並開始模仿中國的制度和發展模式。赫威對非洲的地方政治有很強的感覺。他去中國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學醫,更是為了學習自己新獨立的國家的發展道路,看看中國的真實情況是怎樣的。所以他很像中國近代史上很多去海外尋求“救國之道”的知識分子。
與他的非洲同學相比,海威年齡更大(來中國時28歲),有壹定的社會和工作經驗,思想也相對成熟。還擔任過北京非洲留學生自發組織的學生會秘書長。他在中國的經歷讓他對中國的道路和模式徹底失望,於是他決定讓加納和非洲知道,千萬不要走中國的路,所以他壹回來就寫了這本書。之後不行醫,在壹些學校教書,後來主要從事寫作。
恩克魯瑪壹黨制的問題在海威出國前就很明顯:留學人員必須是執政黨黨員,由組織推薦。何偉當時不是黨員,但他通過“關系”解決了問題。當他回到加納時,恩克魯瑪政權變得更加專制,甚至極權,通過法律禁止和懲罰政治異議。赫維對恩克魯瑪制度的批判使他成為壹個持不同政見者。為了安全起見,他去了尼日利亞,在恩克魯瑪被推翻後回國。現在他已經80歲了,住在加納東部的家鄉霍霍。
加納人無處不在的政治教育
應該說,中國給了何偉不好的第壹印象。他對人們表情的僵硬和順從,特別是衣著的整齊劃壹,感到非常驚訝。雖然同齡的西方人都把中國稱為“藍螞蟻”,但基於“非洲意識”,海威對這種缺乏個性、要求壹致的社會現象尤為反感:非洲人的特點是情感表達強烈、衣著艷麗,甚至男人也穿紅綠相間的衣服。恩克魯瑪希望非洲人變得和中國人壹樣嗎?
在他的書中,Hevi列舉了壹些非洲學生離開中國的原因。首先是課程中不受歡迎的政治灌輸。以語文課為例,字字句句都充滿了政治內容,比如“人民公社像初升的太陽,照亮了中國人民的前進道路”“黨的恩不可言”。海威說,學了六個月的中文後,他仍然不知道“水”這個詞。經再三要求,中方給他們發行了政治色彩稍淡的新教材。此外,學生還要花大量時間學習政治和歷史,他們的教學和討論基本上遵循官方的教條。海威覺得非洲學生來中國不是為了學習技術,而是被洗腦。
在專業課方面,海威表示,不僅整體質量不高,而且思想說教也良莠不齊。比如化學課本,第壹章對物質的定義是列寧語錄,賀維說這和他所學的知識完全不符。
尤其讓海威感到奇怪的是,生物老師在講解新陳代謝時說過:由於人體新陳代謝過程中蛋白質、脂肪和碳水化合物是相互轉化的,所以中國人雖然缺乏脂肪和蛋白質(這裏指的是當時官方所說的“天災”造成的肉、蛋、奶的短缺),但不會造成營養不良——因為碳水化合物會取代脂肪和蛋白質。海威說,那個生物老師在美國留學過,她完全知道自己錯了,所以說這些話的時候,她沒有看學生,聲音聽起來完全沒有說服力。
何偉來中國之前在中學教過壹些基礎課,所以他有時會就這些知識問題與中國老師和學生爭論。他在書中詳細介紹了做有機化合物溶點實驗時如何使用溫度計,並對中國的指導老師和實驗同伴提出異議。後來,他在外國學生中找到了四本英語教材來說明他的方法的正確性。幾天後,當他們回到實驗室時,犯錯誤的老師不見了。新老師糾正了實驗方法,但對何偉和其他人的爭論只字不提,這讓何偉感到特別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