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章:65年來義務守護抗日烈士墓
河北省淶源縣漕碾村,眾多平凡的中國小鄉村中的壹個,村民劉成章壹家65年來義務維修、守護著壹座1940年犧牲在這裏的72名八路軍烈士墓。
這裏不是文物保護單位,這裏不是愛國主義教育基地,沒有任何機構組織委派劉成章守護烈士墓,甚至這座烈士墓本身就是劉成章自己建的。只因為65年前與八路軍的情誼和目睹了72名戰士的遇難,劉成章就自然而然地肩負起了這個責任。每天揀來石塊壘砌墓地,到後來在烈士墓旁蓋房居住日夜守護,劉成章做著自己認為理所當然的事。
我們有為袁崇煥守墓三百多年的佘家,也有為八路軍守墓65年的劉成章,中華民族的義氣華章就在這些默默無聞、含辛茹苦的百姓中間。
趙華瓊:全國第壹家民工醫院院長
壹座天天在賠錢的民營醫院,壹個自喻是最窮的“優秀民營企業家”,只因為趙華瓊開了壹家民工醫院。
在趙華瓊的醫院裏看病會比其他醫院便宜50%以上,患者指名要貴的藥,趙華瓊會叫他買便宜的藥,“壹樣的化學成分,壹樣會好,幾塊錢就解決掉了。”趙華瓊的藥價單上除了列出國家批準的零售價,還有每樣藥品的進價。她說:“克拉黴素8塊錢進來的,外面壹直賣33塊,這是治胃病的藥,所有的醫院不可能把進價寫在上面。”
衛生部部長高強曾就中國的衛生形勢作專題報告說,中國有些醫療機構盲目追求高收入,甚至為了追求收入而損害群眾利益。醫療問題始終是壓在中國肩上的壹塊大石,而這塊大石卻讓趙華瓊這樣的普通小民在幫忙負載。
關於她的醫院和理想,趙華瓊只有壹句話:讓民工都能看得起病。
白芳禮:現代武訓
9月23日,曾用蹬三輪車所得資助貧困學生的白芳禮老人在天津去世,享年93歲。
白芳禮老人住在六樓,因為樓層太高曾摔傷了胳膊,“我也想換換房,可現在房價太高了”,但他卻用十幾年蹬三輪車積攢的近35萬元資助了近300名貧困學生。
白芳禮老人得到“先進十佳”、“支教楷模”等壹大堆榮譽稱號,得到全社會的尊重和景仰,而這些並不能讓我們的心情更輕松壹些。教育不應該成為我們國家和民族拿來感動的傷痛,難道我們要依靠武訓式的方式來辦教育?
謝嘉城:輔導功課換壹元錢的早餐
廣東省從化市神崗二中初三學生謝嘉城,11月12日把壹張手寫的公告貼在教室裏,希望通過幫同學輔導功課,換取每日1塊錢的早餐。此前,他的生活是這樣的:在學校食堂打掃半個月衛生,換來半個月每天的中餐和晚餐;剩下的半個月,食堂每天只提供壹頓免費夥食,謝嘉城只能和另外壹個貧困生合吃壹份飯。
可敬的是,這個15歲的孩子並沒有像壹些貧困生那樣沈默下去,陷入性格疏離的境地,他反而鼓起了鬥爭的勇氣——他需要比我們更多的勇氣才能站起來。記者問:假如很多人幫妳,學費生活費完全不用發愁,妳還會繼續輔導同學功課嗎?謝嘉城說:這是兩個問題,別人的幫助是減輕父母的負擔,但我輔導同學是我自立的問題,我會堅持下去。
李紹為:千裏背屍行
同伴無錢醫治病死異鄉,李紹為懷揣95塊錢千裏背屍返鄉。“人是我帶出來的,出了事我要把他帶回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在外面死了,我們壹定要把他帶回湖南去”,就這兩句話,李紹為義無反顧地扛著130多斤重的屍體,從福建轉輾到廣州,只為讓同鄉屍骨還鄉。
網友評論:出來混,能攤上這麽壹個老大,值!李紹為質樸的責任感讓他做出了看來是驚世駭俗的舉動,但其他人的責任和道德又在哪裏?是什麽讓李紹為打工壹個月只領到95塊錢,是什麽讓施工方不付醫療款而坐視民工病死?禮失求諸野,基本的道德都隱藏在卑微的底層。
李學生:河南民工在溫州舍命救人
在溫州打工的河南籍民工李學生,面對呼嘯而來的列車,飛身救出壹個穿越鐵道的男童,而當他去救另壹個遭遇危險的女童時,被飛馳的火車迎面撞飛,獻出自己36歲的生命。當地媒體在報道李學生救人壹事時,用得最多的壹個字眼是:他感動了溫州。
河南民工用生命感動溫州、感動全國,我們的情感已經到了必須要付出生命才會被壹個民工感動的程度?而在此之前,民工們壹直都是被驅趕、被管制、被歧視和辱罵的卑微群體。我們永遠不缺乏事後的嗟嘆和熱情援助,但何以不在平時哪怕多給民工壹個笑臉呢?
李迎新:農村代課教師境遇的發言人
李迎新壹年前到甘肅省渭源縣掛職鍛煉任縣委副書記,此前是西北師大宣傳部部長,曾長期從教,因著有《渭源縣代課教師狀況調研》而被關註。
與其說李迎新感動我們,不如說李迎新被代課老師們感動,不如說代課老師們感動了我們。這類不被社會所關註的弱勢群體,生活在農村的最底層,20年來拿著每月40元的工資維持自己生活尚且困難卻還在傳承著我們民族的精神薪火。在他們那裏,師道尊嚴是那麽脆弱而同時又如此堅強。
壹個月給多少工資就會覺得滿足?代課老師們說:三四百元。
張穎:192個艾滋孤兒的媽媽
改變生活軌跡的往往是壹些小事。曾經在安徽阜陽是赫赫有名的商人的張穎,因為壹次和艾滋孤兒的接觸,而改變自己的生活軌跡。
如今,張穎收養了192個艾滋孤兒,創建阜陽市艾滋病貧困兒童救助協會,為此張穎大部分生意都停掉了。“突然有壹天父母都不在了,自己也得了這種病,別人不理她了,學校也不讓她上學了。這個時候孩子的感受是很可怕的。”張穎就是這樣以壹個初為人母的身份來關心這些孩子。這些艾滋病家庭的孩子,有些自己還患病,不僅要面對疾病的折磨,還有著社會歧視所造成的心理陰影,這些孩子需要更多的張穎來幫助他們。
叢飛:無限制的愛心奉獻
深圳壹位歌手,10年間幾乎把自己的全部收入都捐給了貧困地區的學生、孤兒和殘疾人,各種錢物總計近300萬元人民幣,妻子因為他無限制的捐助而離婚,而2005年5月叢飛被確診為晚期胃癌,他卻連看病的錢都拿不出來。
叢飛在深圳沒有工作單位,唯壹的“職務”是深圳義工聯藝術團團長,他每次演出都是這樣開場:“我叫叢飛,來自深圳,義工編碼是2478。”
王茜與麥興誌:絕癥夫妻八年相濡以沫
1997年7月,王茜確診身患皮肌炎,俗稱紅斑狼瘡姊妹病,患病幾率為百萬分之壹,治愈率幾乎為零。1997年國慶,麥興誌與王茜結婚。從此,這兩位成都市的普通警察開始了八年的相濡以沫。
生活往往比戲劇更有力。八年的相濡以沫,意味著20次住院、10次病危通知單,意味著日日夜夜照料壹個全身多處潰爛的癱瘓病人的起居、醫療,意味著從壹樓到他們住的七樓,麥興誌背著妻子走了八年,甚至意味著麥興誌把王茜背上海拔3000多米的峨眉山金頂,意味著麥興誌背著王茜去長城、故宮、天安門。
記者問:妳能不能感覺到有時候妳妻子在妳面前表現出來的快樂是裝出來的?麥興誌說:很多時候強顏歡笑給我們看,避免我們傷心。那妳也有裝出來給她看嗎?麥興誌說:有。
就在這彼此的強作笑顏中,生命和愛情的力量蓬勃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