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家洲教授的做法顯然不合適。既然是老師,就應該盡職;如果學生不需要教導,甚至不需要管教,為什麽要向老師學習?這個學生能從壹個省屬院校考上人大研究生,學習後有感觸。雖然言辭犀利,但還是能看出他年輕時有追求知識的野心,更重要的是沒有沾染現在的年輕人更容易有的世故、圓滑和精明。如果孫先生多點耐心,精雕細琢,或許能培養出壹個人才;如果“道不同不相為謀”(引用孫老師的話),孫老師也可以去學院悄悄要求官方給學生換壹個導師。實在沒必要“公開發表絕交信”。畢竟年輕人的這些傻話只是在自己的微信朋友圈裏說說而已。如今鬧得滿城風雨,不僅這個年輕人求學的前路堪憂,所有圍觀的人都不禁沒有安全感!
但我心裏最大的感動,還是和這個傻乎乎的年輕人說說話。
郝相赫,妳的行為讓我想起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說《卡拉馬佐夫兄弟》。這是壹個弒父的悲劇。老卡拉·馬佐夫,小說中的父親,真的該死。他被作者描述為陳舊頹廢的俄羅斯生活方式的代表。他自私,沒有道德和責任,生活放蕩,無恥;對自己深受傷害的兒子們的仇恨,秘密地、不可避免地發展為弒父,並最終付諸實施。然而,作者向我們揭示了壹個令人震驚的主題:正是通過弒父,弒父的兒子們表明,他們正在悲劇性地延續他們父親的生活方式的本質內涵!只有小兒子阿萊莎懷著堅定的信念,最終原諒並原諒了父親,使自己徹底擺脫了弒父罪。陀思妥耶夫斯基告訴我們,阿萊莎的行動是走出黑暗時代的唯壹途徑。
郝相鶴,我想無論是孫家洲教授還是閻步克先生都不會否認中國存在壹些慢性病。或者完全無視,盲目樂觀;或縱身壹躍,搏擊波濤;還是仰望“學術圈的規則與尊嚴”(引用孫老師的話)...顯然,這些都改變不了現狀。然而,更應該引起我們警惕的是妳的態度。不管妳的批評或嘲諷是否恰當,當妳這樣做的時候,按照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卡拉馬佐夫兄弟》中揭示的邏輯,妳也在延續這個秩序,而且是最危險的延續方式。因為,在妳的內心或者認為妳想要改變,妳想要“革命”並超越它;當妳充滿憂慮和贊美的時候,妳不自覺地把自己放在了壹個公正法官的位置上。但是,妳真的能從這個順序中分辨出來嗎?如果妳有機會從北大歷史系畢業,妳真的會放棄這個機會嗎?如果妳很平庸,但妳有機會獲得像閻步克教授那樣的學術地位,妳會拒絕嗎?如果妳的論文(比如妳的博士論文)還沒有達到和李平先生的《北魏平城時代》差不多的水平,但是可以發表,甚至有機會獲獎,妳真的可以拒絕嗎?
我相信妳很可能做不到。當然,我也不能。還有很多人做不到。所以,其實當我們“狂言”這種情況,罵別人“平庸”、“垃圾”的時候,是在展示自己的“平庸”,說明我們也在步入各種“垃圾系”。
郝相赫,我想告訴妳——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卡拉馬佐夫兄弟》中已經告訴我們,我們唯壹正確的選擇就是像阿列莎壹樣,不殺我們的父親,不與我們的父親為敵,不審判我們的父親。真正有意義的是把我們的生活方式和我們的父親完全區分開來。high活出不壹樣的人生。
正是在這個意義上,我想對妳說,郝相赫先生——我們首先要讓自己從法官的位置上走下來,不去評判任何人。作為學生,我們應該無條件地尊重妳的導師,我們沒有權利攻擊妳的導師。作為學生,我們不應該用“漢奸”之類的字眼攻擊其他學者,不管他是不是我們的老師。
正是在這個意義上,我想對妳說,郝相鶴先生——我們應該在權利義務對等的明確關系中,活出壹個現代公民的身份;我們不僅要了解我們的權利,還要履行我們的義務。尤其是在人文建設依然艱難的當今社會,作為知識分子,我們應該盡自己的壹份力量;大學就是大學,要真正展現大學的精神。
正是在這個意義上,我想對郝相赫先生說——最重要的是,在我們的學習、研究和學術活動中,我們應該按照我們認為真正正確的方式行事。這才是真正有意義的改變。
郝相赫,我要告訴妳——我們要在這種倫理關系中重新建立新型的師生關系。作為學生,我們應該尊重導師,沒有權利攻擊他們。因為“尊師”往往和“重道”聯系在壹起。不是因為導師值得尊敬,而是因為“重視”,我們才無條件地“尊敬老師”。
無論如何,當我們從自己做起,我們就有信心面對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