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去世讓D君非常傷心,他無精打采地走開去收拾父親的遺物。
幾天前的壹個晚上,我父親給D先生發了他壹生中的最後壹條信息:
“我去跟妳王叔叔喝酒。妳應該先吃飯。別等我了。”
這也是父親在地球上對D君說的最後壹句話。
那天,我父親非常高興,因為他被評為優秀員工。結果他多喝了幾杯,在回家的路上無意中掉進了河溝裏。
那是壹個常年無人問津的空曠地帶。
我父親是壹名指揮家。在他去世前,他經常和小D先生壹起沿著壹條長長的鐵軌散步。在D先生眼裏,那條路似乎沒有盡頭。
父親告訴D先生:生活就像壹列火車,永遠不會朝著某個方向前進。年輕的d君好奇地問,那麽,火車到達終點後還能回去嗎?
父親笑著摸了摸D君的頭:火車可以回來,但生活不能回來。
我父親壹生都在為火車服務,這是他獨特的生活哲學。
現在,D先生長大了,他完全理解這句話的意思,所以他更難過了。
突然,壹個天真而瘋狂的想法進入了他的腦海:
雖然火車只能朝壹個方向行駛,但如果中途改變鐵軌的方向,結果會不會不壹樣?
有壹部外國電影叫《蝴蝶效應》,講述了壹個人不斷回到過去,試圖改寫結局的故事。雖然他每次都失敗了,但他的行為確實對未來產生了影響。
那麽,如果我能模仿那個人,我能改變我父親死亡的命運嗎?
d君拿起父親的手機,手機很舊了,拿在手裏有壹種奇怪的感覺,好像還有父親的余溫。
d君以壹種非常虔誠的態度,給當時的“父親”回了壹條信息:
“爸,家裏有急事。快回來。”
發完短信後,D君壹動不動地坐著,屏息等待。
2、
壹分鐘、十分鐘、半小時。......
時間就是在這漫長的煎熬中度過的。......
電話是無聲的。
果然,我在欺騙自己...d君憤怒地起身。
媽媽進來了。
找出妳父親和王叔叔的照片,在單位的追悼會上會用到。媽媽說。
王大爺的照片?d君不解。王大爺和父親都是列車乘務員,也是老同事。
是的,王叔叔不是也死了嗎?妳這個孩子。......
母親無奈地嘆了口氣。
王大爺是怎麽死的?!
d君跳了起來,抓住媽媽的手,連忙問道。他抓住了壹些無法解釋的可能性。
前幾天,妳給妳爸爸發了壹條信息,說家裏有緊急情況。王叔叔擔心妳爸壹個人搞不定,就跟著他去了。他們路過工地時,正好被高處散落的鋼筋掛住。......
母親不想說下去了。
維君楞住了。
父親真的心領神會!d君激動地哭了。
妳怎麽了?母親焦急地看著D先生。
d君壹言不發地回到臥室,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死去的父親收到了他的短信並改變了他原來的計劃,這表明他可能逆轉這壹結局只是方法問題。......
d君仔細琢磨了壹下:從父親工作的地方到他家有幾條路線。我父親總是選擇走路來省錢。如果他乘坐交通工具,就不會遇到這些問題。
維君又發了壹條短信:
“爸爸,家裏有急事。下班後坐59路公共汽車回來。我在車裏等妳。”
d君又開始等待了。
3、
與此同時,他突然意識到壹個道理:在那個世界裏,父親是不可能回復他的。
他只能看到消息的內容,然後采取相應的行動。
就像我小時候看的皮影戲壹樣,我的父親就是壹個皮影戲,他就是在幕後操縱木偶的人。d君的短消息可以決定父親的命運,但結果難以預料。
D先生如坐針氈地等待著...他甚至不敢看窗外,靜靜地等待命運的宣判。......
壹個小時過去了,仍然沒有人敲門。從我父親工作的地方步行回家需要半個小時。
媽媽...爸爸,他...維君正要張嘴詢問,這時他被電視上播放的壹條新聞驚呆了:
“據當地媒體報道,上周59路公交車自燃造成42人死亡。目前,善後工作和對涉案人員的審判正在進行中。。。。。。”
在電視臺公布的死者名單中,d君看到了父親和王叔叔的名字,以及許多陌生人的名字。
這麽多無辜的人死去是因為他們想改變過去.....d君想象著那些在大火中變得扭曲和可怕的屍體,壹種巨大的恐懼和內疚油然而生。
他蜷縮在角落裏,開始小聲抽泣。
......
D君小時候經常在父親的單位玩。
火車站裏有很多從南到北的人。人多的地方,事情就變得復雜了。所以D君小時候總是有幸看到很多便衣警察抓扒手。
d君不解地問爸爸:爸爸,這些人為什麽要偷東西?他們是壞人嗎?
d君的父親搖搖頭:他們只是太餓太窮了。
為什麽這個世界上有這麽多壞人?
好人還是壞人,無論什麽總是保持壹定的比例,如果這種平衡被打破,就會失控。
父親笑著說。
......
“不管怎樣,總要保持壹定的比例。如果妳打破了這種平衡,妳就會失去控制。”
...
現在,D先生的短信就像扔進湖中的壹塊石頭,在原本平靜的湖面上激起了漣漪,於是壹些看不見的“東西”開始懲罰他。
d君心灰意冷。他放棄了救他父親的想法。
壹整天,D都把自己鎖在房間裏。晚上,他喝光了父親的老酒,走在冷清的街上。
走著走著,壹陣寒冷刺骨的風讓他清醒了許多。他發現,不知不覺中,他竟然走到了父親淹死的河溝裏!
d在黑暗中看著深不見底的水陷入了沈思。
水“咕嚕”壹聲濺起水花,壹張蒼白的臉漸漸浮出水面,這是壹張熟悉的臉。
爸爸......
d君嘀咕著,不知不覺掉進了水裏。......
4、
......
水草、沙子、碎片。
壹場漫長而寒冷的夢。
當D君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躺在嬰兒床裏。
發生了什麽事?...他困惑地坐起來,隱約聽到客廳傳來說話聲。
透過門縫,D看到了讓他目瞪口呆的壹幕:
死去的父親正坐在茶幾前,對著手機喃喃自語!
爸爸......
d君正要沖出去,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
“兒子,今天下班別經過那個池塘,早點回家!”
馬超楞住了。
在我父親旁邊的茶幾上,有壹張照片。
那是d先生的畫像(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