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來意趣橫生。同時,由於他對農民有壹定的同情,所以對農民遭受官府和鄉村地主的剝削,以及他們生活的困苦,在這些詩中,也有壹定的反映。這是那些組詩中的壹首,描寫農村生活的壹個小場面。它從側面著筆,
反映出農村中的緊張勞動氣氛和富有生趣的生活。
場面是這樣展開的,初夏,小農忙的季節。水稻田裏,綠油油的秧苗已經長起來了,稗草也伴隨而生。這時該要耘田,即除草了。“晝出耘田”,
白天下田去除草,這在當時是男人們幹的活
基本上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的封建社會,吃的穿的,都靠自己生產。當時,種棉的技術還沒有在中國廣泛傳播,穿衣是靠養蠶和種麻。闊氣人穿絲綢品,窮苦人穿粗麻布。麻布的制作過程,是在把苧麻收割以後,漚在水裏,
除去表皮:抽出纖維,曬幹,然後搓撚成線,這叫做“績麻”,再織成布。婦女在白天幹完別的家務勞動,到晚上就“績麻”。耘草和績麻,做為例子,
照應到第二句的“村莊兒女各當家”。“兒女”即男女。從詩中人物的口吻來說,自然指年輕人。詩意說:村莊裏,男男女女,都不得閑。“當家”,
就是各司其事,各管壹行。這裏的意義,不同於我們現在常說的“當家做主”。除了正在勞動忙碌中的成年人以外,還有另壹種人,就是本不忙碌的小孩子們。他們卻以另壹種方式也投入生產的熱潮中了。“童孫”,指更晚壹輩的小孩子們。這些小娃娃們,還沒有勞動的本領,不會耕也不會織。註意“未解”這個詞,是“不會做”。如果會,也就參加“耘田”、“績麻”的勞動去了。雖然不會,他們卻也不閑呆著。那末又幹什麽呢?農村的孩子嘛,
耳濡[rú]目染,也熟悉了成年人所於的農業活路,而且從小養成熱愛勞動的習慣,於是三三五五,在桑樹下面,學著大人的樣子在種瓜呢。這是農村中常見的事情,卻具有特色。在這裏,不能參加勞動的小孩子們尚且這樣,那末,正在擔當勞動重擔的成年人又是怎樣忙著生產呢?
童孫種瓜的描寫,雖然是從側面著筆,卻不是陪襯,而是深入。這樣寫,
在藝術上散發出濃厚的生活氣息,在人們面前,展開壹幅熱烈的勞
動生產的圖景,使詩的語言,留下了強烈的韻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