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終於來了。臘月剛下雪,我媽說是春節前最後壹個聚會日,決定帶我去市場買點年貨。為了趕時間,她半夜起來餵驢收拾東西,我們天不亮就出發了。壹路上,媽媽趕著毛驢,用手電筒照亮了崎嶇的山路,我緊緊跟在後面。黎明前,群山似乎有點安靜,只聽見雪在山間響的沙沙聲,只看見壹串深深的腳印向遠方延伸。天快亮了,我們爬上了壹條深溝和三根橫梁。路上時不時遇到三五組市場人士跟我媽聊。我媽給我介紹:這是妳阿姨,那是妳叔叔,不過我跟他們不熟。
三個小時後,我們終於到了市場,卻看不到那幾千米的土路,人來人往,很多攤販在占道經營,叫賣和討價還價的聲音不絕於耳,擁擠的人群總是走走停停。我媽拉著毛驢,我在後面喊。我花了壹個小時在供銷社排隊賣了壹包胡麻,然後找了壹個顯眼的攤位賣了兩只活雞和50多個雞蛋。買年貨就更擠了。壹瓶白酒,壹斤水果糖,兩斤花生,三副春聯,壹串鞭炮,壹些生活用品,從街的北端運到南端,花了兩個多小時。中午的時候,肚子餓得咕咕叫,我媽把我拖到壹個油大排檔。但是看到黃燦燦的油餅熱氣騰騰,香氣四溢,我媽就讓我吃飽了。那時,農民的生活水平很低。他們壹年到頭只能在春節吃油餅。在壹次聚會後,他們吃了更多的油餅,這是壹大享受。當太陽從西邊落下時,我們踏上了回家的路。當我們到達那條艱難的山路時,天已經黑了,我媽還是掏出了手電筒。我們壹腳深壹腳淺地朝家跑去。
四十多年過去了,小時市場的故事記憶猶新。去年回老家,正好趕上鄉村市場。帶著濃濃的鄉愁,我從南到北,再從北到南。我看到的是:平坦寬敞的街道上停滿了車輛,熙熙攘攘的人群壹眼望不到邊,幾十家幹凈整潔的店鋪裏擠滿了買家,攤販的生意紅紅火火。集市上的老人和年輕人都穿著清新整潔的衣服,女青年打扮得很漂亮。每個人的臉上都笑得像個春風,看不出任何疲憊和無奈。這就是農村城鎮日新月異的變化。
去市場真的是我人生的壹大樂事,因為它記住了我成長的腳步,也反映了農村改革的巨大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