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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精神遊行

文/遊哲

如果說軍旅記憶是壹部沖擊印象的電影,它有生與死的考驗,有血與火的磨礪,更重要的是,平凡的日子裏充滿了每壹個官兵的悲喜。當電影拍完,人群疲憊的時候,“兵敗營流水”的場景總會讓人無限感慨。(題字)

盛夏的太陽,蟬鳴陣陣,炙熱沸騰。幾棵大楊樹被曬得脫水,卷起來的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仿佛在向40度的極端氣溫吶喊。幾片黃葉枯萎飄落,預示著與天鬥的徒勞。

列兵王樂不相信這種好運,只相信毅力和勇氣可以讓壹個士兵突破並取得勝利。這種性格往好裏說是熱血,往壞裏說是倔強。也許是有壹個從抗美援朝戰場上下來的爺爺,也許是王樂進入紅軍這支傳統部隊以來的基因占有。

半個月後,該公司將挑選壹批裝甲乘員參加朱日和閱兵。王樂正在整裝待發,其他同誌也在等待。等待著祖國對這次檢閱的選拔,等待著在全國乃至全世界展示自己英雄氣概的機會。

據說選拔閱兵人員的標準除了身高,還要考核閱兵所屬裝備的技能。上級給了這個參加過濟南戰役的英雄連隊兩個指標,壹個坦克駕駛員,壹個坦克炮手。連隊炮手10,有4個符合閱兵要求。王樂是其中之壹,但王樂的訓練技術是槍手中最差的。

為了選拔人員,公司在大門口立了軍訓名單。每天連長都會在名單前點評前壹天的訓練情況,表揚先進的訓練,部署明天的訓練內容。每次王樂從公司門前經過,他都不敢看名單,生怕最後壹名的結果傷了他的眼睛和他從小到大不屈不撓的自尊心。

野戰訓練場的夏夜很長,看上去就像訓練場後面的山脈,從中原腹地向北延伸,與數百公裏外的太行山相連。這個地區三面環山,是坦克駕駛員和射手打坦克炮的絕佳環境。丘陵溝壑任坦克肆意馳騁。山很高,這是壹個天然的目標。第壹次上車的射手,不會因為緊張放錯位置而往山後扔炮彈。

但連隊從未有射手脫靶,幾個深坑就像有太陽虹吸效應的黑洞。壹發炮彈壹直對準山的標定位置,爆炸了。

快速瞄準(射手實彈射擊模擬訓練)是實彈射擊的基礎訓練,也是這次選拔的重點內容。當坦克停下來時,可以打開電源開關來操作火炮舵機。這個基礎訓練是實彈射擊的必經過程,從這壹步開始訓練射手發現、捕捉、鎖定、打擊目標的能力。王樂的成績始終徘徊在每分鐘18發左右,而連隊其他射手都在每分鐘23發以上,最高26發。

連長曾說,訓練有“瓶頸”。突破了這個“瓶頸”,就會激活技能的潛能,訓練結果就不可控了。

王樂似乎明白,但他知道,要想獲得參加閱兵的名額,就必須在每壹項訓練中超越其他三人。那個漫長的夏夜,王樂開始仔細琢磨這個“瓶頸”,睡覺的時候就被關在“瓶頸”裏,喘不過氣來的喊叫和說話。

在那段時間裏,王樂像打了雞血壹樣奮力突破瓶頸。別的同誌練了壹次,他練了兩次。其他戰友都睡了午覺,他卻獨自跑到坦克訓練場,默默訓練。

連續幾次午餐,王樂都堅持加班訓練。盛夏的太陽曬得全身發燙,坦克雷的氣溫至少比外界高4-5度。扣緊操作人員的窗蓋,如果是鐵蒸籠,迷彩服幾分鐘就濕透了。王樂厭倦了在他的濕衣服上粘壹層橡膠。他想反正是壹個人訓練,脫下迷彩服只穿壹條褲子坐坦克車訓練。

壹次次判斷距離,壹次次瞄準鎖定,壹次次射擊。王樂的激情在狹小的空間裏飛翔,眼睛向未來戰場射出,緊握著高低方向機像陀螺壹樣飛來飛去搜尋目標,壹次又壹次重復著這個簡單而又千變萬化的動作。手上不知道磨出了多少水泡,擠不出來再練。裸露的背部不停地碰撞著乘客的鐵座,慢慢磨腫了皮膚。

幾天後,王樂的背部流血了,傷口上沾著衣服。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在戰友的幫助下用水打濕,好脫衣服,怕扯掉肉。

最難忘的是有壹天中午,王樂剛訓練了壹會兒,覺得坦克車裏熱得喘不過氣來。他正要爬出船員窗口喘口氣,但雙手沒有系好卻重重地摔在裝甲板上,堅硬的子彈栓推著他的腹部,疼得他昏了過去。王樂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燦爛的陽光喚醒了他。他揉了揉疼痛的腹部,繼續訓練。

連隊選拔閱兵人員的考核開始了,3名排長作為考官,4名射手作為候選人。經過壹段時間的自我強化訓練,王樂以每分鐘28發無失誤的成績名列第壹,不僅打敗了連隊戰友,還創下了全團該課目訓練的紀錄。連長壹臉驚訝地看著王樂。當他撫著王樂那雙起泡帶血的手,看到那紅色迷彩的背影時,連長似乎從他稚氣的臉上明白了什麽,連長那雙曾經堅如鋼鐵的眼睛漸漸濕潤了。

那天晚些時候,連長語氣嚴厲地表揚了王樂。那天晚上,王樂覺得夏夜不再漫長,做了壹個夢,夢見自己穿著嶄新的叢林迷彩服,踏上戰車,伴隨著低空掠過的武裝直升機的轟鳴聲,然後起床時軍號響起。王樂伸了個懶腰,真想好好睡壹覺,回味著夢裏即將到來的現實。

“連長和團部通知,我們團要去某沿海地區參加演習,閱兵由其他部隊舉行。”正在向團部匯報閱兵式參加者名單的記者又接到了團部的命令。

這壹天,全連官兵都很忙。按照戰備等級,轉向臺階,啟動戰備車輛,請領彈藥補給。王樂也沒有時間去想參加閱兵式的事,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在訓練時仍像陀螺壹樣旋轉。也許我參加閱兵的夢想已經來了,起航了,但我有壹種墜落的遺憾。也許我在等待另壹個參加演習的夢想起航。

夜幕降臨,滿載裝備的軍縱隊向著東南方向疾馳,帶著自己的使命奔赴陌生地域。王樂看著窗外流動的風景,城市的霓虹燈漸漸消失。閱兵式的夢想像壹波軍樂向他襲來,鐵流鏗鏘有力地翻滾著,他熱淚盈眶...

/遊哲寫於2020.12.25。我想把這份文件交給曾經拿過它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