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接受的文學和口語閱讀
粵語的讀法不同,是壹個很有意思的現象。再舉壹個更“詭計”(捉弄人)的例子。“寶”讀時讀作pou5(粵語中“寶”的原音),白讀時讀作bou5(粵語“不”)。當壹個師奶“炫耀”(show off)說“我會天天抱寶寶”的時候,這句話有兩層意思。如果她照本宣科,說明她整天把兒子抱在懷裏;但如果她白讀了,意義就變得像母雞孵蛋壹樣離不開兒子了。有意思的是,把“抱”讀成“步”,也是中原古音的遺留。因為“古無輕唇音”,所以粵語流傳下來的是“孵”的代名詞“氣”(音步)。後來漢字簡化時,不再使用“氣”,其義和讀音(如白讀)都歸入“寶”。在介紹完文學閱讀之後,再來說說“士紳談”和“地方方言”——民間的“文學閱讀”和“自由閱讀”。“君子談”是指上流社會流行的、多采用文學閱讀、符合讀音的口語;而粗俗的“農村方言”則正好相反。可想而知,我們城裏的士紳,當年能和士紳談得來,就像清朝的北京官員能吹噓正宗的北京片,那是地位的象征。明清時期,廣州的居民主要來自三個鄉鎮(南海、番禺、順德)和四個鎮(臺山、開平、恩平、新會)。三鄉、中山屬於廣府地區的“上四府”,四義屬於“下四府”。兩地居民口音差別很大,談話幾乎像“雞同鴨講”。因此,糾正粵語發音的重任就落在了這位腰纏萬貫的下西關漢子肩上。所謂“西關”說法也是有講究的。在過去,西關以金龍路為界分為上下兩部分,上西關在北面,居民主要是農民和工人。南面是下西關,居民以商人和富紳為主。這裏的上下之分與居民身份無關,而是遵循中國人上南下北的習慣說法。筆者曾經在媒體上看到,西關有些人把“死”讀成了“屎”,這恰恰反映出有些人對西關的歷史和粵語發音不夠了解。“屎”其實是上西關居民的南海話。當年,壹個隨心所欲的老廣州,心裏清楚得很:這家夥壹定是個“地瓜屎”的老古董。所以,《屎》讀《死》是浪費嗎不,因為《死》不是白讀的。因為廣東人對這個詞很忌諱,非要提的時候,雅的詞是“過逝”“歸西”,壹般的詞是“過逝”“去?”“去嗎?”荒誕的說法有“瓜裏子”“拉柴”“直?”“謝謝妳?”等壹下。“死”在粵語口語中的表達如此豐富多彩,說法之多,可以說是無與倫比。現在廣府的年輕“原住民”或者來自全國各地的新老“客家人”都不知道很多粵語的來歷,我覺得這是壹種文化上的缺失。所以我不想流於表面,所以我會把我的知識用文字表達出來,和有興趣的讀者朋友壹起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