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兩個,魏昱表示敬意。我在上面,燦爛的星空;道德法律在我心中。”這段話是李澤厚翻譯的康德名句。譯文簡潔朗朗上口,但仍可能導致部分讀者產生誤解,不適當地質疑康德的原意。
我們來看看鄧曉芒、韓水法、牟宗三是怎麽翻譯康德這段話的:
有兩樣東西,人們越是不斷地、堅持不懈地去思考,就越是讓自己的內心充滿了不斷更新、不斷增加的驚喜和敬畏:我頭頂的星空和我心中的道德法則。(鄧曉芒譯)
有兩樣東西,我們想得越多、越久,就越能讓我們心中充滿新的、不斷增長的欽佩和敬畏:我頭頂的星空和住在我心中的道德法則。(韓水法譯)
有兩樣東西,我們越是不斷地、不斷地反思,就越是從我這裏讀到:它們用永遠是新的、不斷深化的欽佩和恐懼充實著我們的心靈,這兩樣東西就是我們頭頂上的天體和我們內心的道德法則。(牟宗三譯)
我們可以清楚地理解,李澤厚譯文中的“我”字並非個人的真實所指,而是壹個群體的統稱。這個“我”可以換成“人”或者“我們”。
康德深入研究的道德是總體性,即作為類而存在的人的道德,而不是康德本人或任何作為個體而存在的個體的道德。康德的話和他的整個道德哲學,意在喚起人們對道德規律的敬畏和對自身更高使命的尊重,通過道德努力使人類擁有智慧生命應有的尊嚴和尊嚴。
“道德法則在我心中。”這裏的“我”是指壹般的人類。除了心智不成熟、精神錯亂的人,每個人都有道德意識。
無論精英還是平民,無論精英還是渣滓,每個人都有道德觀念、道德偏好和道德沖動。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對道德法則完全麻木不仁的人。壹個不道德的人不會希望別人用不道德的方式對待他。
但是,道德作為人類在社會生活中形成的價值體系,壹直在變化。這個世界上沒有永恒的道德,道德是根據當下的需要而拋棄和提倡的。
也不可能有壹個普遍的道德觀。沒有壹種道德可以追溯到人類的存在,所有的道德都或隱或顯地具有民族性、種族性和低劣性。如果妳跟食人族說食人是不道德的,他們肯定會覺得妳不道德,然後按照他們的道德把妳剁了做成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