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我喜歡看電視。電視劇裏外婆的形象都是花白卷發,笑容和藹,戴著老花鏡,衣著素雅。但是我總覺得我奶奶比別人還要優秀。我奶奶沒有卷發,也不臃腫,但她總是和藹可親或者素雅。
從我記事起,我就喜歡媽媽帶我去外婆家。奶奶的院子很大。那時候沒有冰冷的磚墻,但還是很有詩意的木柵欄。圍欄裏有壹小塊地,裏面全是我小時候想吃的新鮮東西。我喜歡奶奶帶我去地裏摘草莓,摘葡萄,澆西紅柿。那時候我不怕蟲子,每天像小尾巴壹樣跟著奶奶,也不覺得無聊。那些年,院子沒有鋪磚,有兩個種花的小池塘。看花開,甚至是當時最幸福的事。那時候我奶奶家有壹只狗。它毛茸茸的,灰色的,活潑聰明,喜歡粘人。但當時我不喜歡,怕它傷害我。
兩三年後,我和奶奶住在壹起,小灰沒了。聽說它吃了有毒的食物,被埋在不遠處的壹個小土堆裏,我卻莫名的有點難過。後來奶奶家的木柵欄拆了,大門和柵欄重修了,菜地被鏟起做了水窯。院子少了些詩意,多了些溫馨。奶奶的夏天很熱,陽光如火,加上烏鴉,給夏天增添了幾分躁動。冬天很美,尤其是雪後,山是白的,路是白的,世界清澈見底。回到家,爐子上有煮好的紅薯、胡蘿蔔和餃子,最好吃。
我在外婆家住了三年,對那個家的細節很熟悉。我奶奶教我要勤快,對人溫柔,什麽都不用爭,什麽都不用管。萬事皆有定數。時隔三年,我看到外婆的銀絲明顯多了壹點,腳步也沒有以前矯健,但歲月給了我壹份從容和淡然。後來我離開外婆家去城裏讀書,回去的次數越來越少,但我總想回去陪陪他們。隨著年齡的增長,這變得越來越重要。
轉眼間,我二十歲了,離開那裏的時候,我只是壹個十歲的小女孩。走的時候說要去壹個充滿歡樂的新世界,不經意的道別。後來,我發現我沒有勇氣說再見。
十年,3650天,和他們在壹起的時間不到100天。也許隨著年齡的增長,我感覺和他們* * *的語言越來越少,但是今年回家和他們聊微信的時候,我也樂在其中。他們也在努力了解新的世界,尋找與年輕人相同的話題。十年帶走了他們的頭發,原本灰白的頭發早已銀白。十年磨破了他們的脊背,仿佛背負著沈甸甸的責任。
有時候甚至覺得在我心裏奶奶比媽媽還重要。我喜歡她的優雅從容,喜歡她的井井有條,喜歡她的廚藝,喜歡她的笑容。我想回去和她聊天,看著雲起的雲落下,給她講十幾年來身邊沒有發生的故事,告訴她要開心。我想帶男朋友回去見她,我想見證他們的金婚紀念日,陪他們看這些年沈澱下來的點點滴滴。
月光透過雕花的窗戶照進來。
斑駁的墻上掛滿了舊相框。
那是妳的全盛時期。
現在妳的太陽穴都結霜了。
爐火照亮了房間,房間裏充滿了米飯的味道。
妳坐在藤椅上輕輕搖晃。
時間在流動,妳回憶過去。
童年的童謠是多麽令人難忘。
回想壹下我收拾行李的那壹天。
滿懷理想離開家
妳在橋上用眼淚打濕了眼睛。
我假裝堅強,不忍看。
妳記得奶奶說過什麽嗎?
善良的微笑伴隨著我長大。
每當庭院開滿桂花。
淡淡的花香,是愛的牽掛。
妳記得奶奶說過什麽嗎?
別忘了為受傷的孩子回家。
夕陽西下,歲月變白。
愛情就像散落在世界各地的晚霞。
——不才《奶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