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府大觀園玉佛寺的尼姑。原是蘇州人,祖上也是士大夫之家,自小多病,入了空門,修了個修行。聽說長安城裏有觀音舍利和八爺遺風,就隨師父來到京城,住在西門外的牟尼院。後來賈家的袁公主來看她,邀約她,住在玉殿。
妙玉在十二女中排名第六,但在小說中占據的篇幅並不多。這個道理可能就像芝罘說的:“妙玉也是俗人,用筆寫就妙了。”
小說前八十回描寫妙玉,包括:第五回《人間難容》關於妙玉的判詞,第十七回至第十八回,妙玉初現,第四十壹回,第五十回,寶玉去崔琦寺折梅,第六十三回,第七十六回,黛玉與湘雲的壹首詩《凹晶亭》。寫的地方有六處,大部分都是“筆和帶寫的筆”。後四十回恰好有六個地方:第八十七回“默念無聲走了邪氣”,第九十五回“找通靈玉求寶玉幫忙”,第壹回“問候賈母病”,第壹回“被冤枉的妙玉被搶”,最後壹回第三回第七回,通過別人的議論,說明妙玉最後的結局。我們對妙玉的評價,主要是基於以上小說提供的藝術描寫,尤其是前八十回的相關描寫。
妙玉的正式出場是從小說的第十七章到第十八章。她壹出場就展現了自己不凡的人生閱歷和高貴的內心。她不僅出身於文人仕宦之家,而且文墨俱佳,相貌出眾。賈府開始邀她時,她說:“侯門公府壹定會以妳之力壓人,我不會再去了。”王夫人之後,有人發帖邀請,她就進了大觀園。試想壹下:以賈府的高價,仰慕者都擔心沒辦法進入,比如徐靜、馬道婆,那賈府憑什麽貼出邀請?我們稍後聯系邢岫巖,她說“她來這裏是因為她生不逢時的力量。”可見她確實是壹個蔑視權力,內心高尚的女孩。
妙玉進入大觀園後,保持了她高貴的品格。雖然住在園子裏,但壹直和賈府保持相對獨立。除了偶爾和寶玉、黛玉、寶釵、邢岫煙接觸之外,她基本上和賈府的其他人都沒有接觸,尤其是沒有主動接觸。第四十壹回,賈母帶了劉姥姥到玉殿。這期間因為劉姥姥喝過杯子,妙玉臟得掉不下,可見妙玉的“潔癖過度”近乎古怪。另外,在大批的夫人、祖母到來的時候,她只為賈母捧了壹杯茶,然後拉著“寶釵、黛玉的衣角”,自己去吃茶,所以她沒有像賈母那樣奉承夫人、祖母。後來賈母等人想回去。“妙玉不怎麽待,送了山門,轉身關了門。”這種不卑不亢的態度也顯示了妙玉的高尚之心。因為如果妳是壹個人品低下的人,我不知道妳要在這裏獻上多少殷勤!所以,不能因為妙玉在大觀園住過,就認為她是所謂的“靠右門,靠賈家”。
心靈高尚是妙玉可貴的優點,但生活中的辯證法往往就是這樣:有時候事情過了頭就會走向反面,尤其是妳生活在壹個妳無法理解的環境裏。俗話說“個子太高的人更吃醋,太幹凈的人太多疑。”妙玉的人生如此孤傲古怪,當然不可能不招來非議。就連最寬厚平和的大嫂李紈也曾表達過“我恨妙玉這個人,所以不理她”的情感,旁人的不滿和嫉妒可想而知。而對於苗雨來說,“太高”和“太幹凈”不過是她平衡自身與環境矛盾的壹種武器,以達到自衛的目的。不然她早就成了賈府主子們享用的尤物了,那賈府敗亡後為什麽不泥淖裏去!
妙玉和寶玉的關系是許多研究者和愛好者感興趣的。的確,妙玉雖然高傲孤僻,卻對寶玉有壹種特殊的感情:寶玉和柴、戴到她那裏去吃茶,她倒上了自己常和寶玉壹起吃茶的綠玉;玉殿梅花開,寶玉壹人可即時乞;她自稱是外人,寶玉卻把她的生日記在心裏,專門派人來送生日帖...寶玉對她也是有好感的:對妙玉體貼入微,不僅說妙玉“很幸福”,而且很用心,連請小姚洗地這樣的小事都想得出來;李紈派他去崔廟折紅梅。他最“高興,答應離開”,然後壹個人悄悄走了。妙玉派人送來了生日賀卡。事後他才知道自己“直跳起來”,怪女傭“沒說”。他鬧了壹陣子,比誰的帖子都重要。雖然最終是“王子和孫子嘆了口氣”,但兒子的親情是顯而易見的。但是,他們之間的關系並沒有什麽曖昧,而是男女生之間的壹種天然的吸引,壹種意氣相投的氣味和對彼此的好感。妙玉作為外人,縱容寶玉,卻又不忍。寶玉只能遠遠的看著,不去玩這雪中的芳草紅梅。
妙玉不僅“氣質佳”,而且“比神仙還有才”。黛玉和湘雲半夜寫了壹首詩,妙玉來聽。她很難過,就拿起筆,馬上繼續寫了十三首,黛玉和湘雲都很佩服,說:‘看得出來,我們壹天比壹天遠。目前這樣的詩人是有的,但是每天紙上談兵。“妙玉不僅是‘詩仙’,還是熟諳茶道的‘茶仙’。她講究水——她吃五年前埋在地下的梅花上的雪;註意茶具——所有的古董都是稀有的,沒有俗器;而且品茶講究“壹杯為品,兩杯為解渴之蠢物,三杯為牛騾之飲”,是包、戴等人所不及的。
然而,就是這樣壹個“氣質清麗,才華橫溢”的女孩,最後的結局卻是極其不幸的。我們現在看到的後四十回續集,講的是寶玉看妙玉,和惜春下棋,使妙玉臉紅,於是回到尼姑庵打坐,失去了鎮定自己的力量,甚至“入了邪魔”;再加上小偷心腸不好,最後被他搶了,路上壹直沒殺。對這壹悲劇的處理,大體上與判詞和《人間難容》這首歌的描述是壹致的,但解釋說,悲劇的原因是妙玉自身的情欲未斷,所以她利用了內心的軟弱,先有惡鬼出沒,後有盜賊搶劫,這可能削弱了批判黑暗社會制度的力量。根據她的判斷,《難容天下》這首歌和胖批判透露出的信息,她應該是隨著賈家的沒落而活在塵埃裏,在人間苦苦掙紮,最後陷在泥淖裏。她的悲劇不是因為她自己的情欲不碎,而是因為大廈傾覆,像她這樣的年輕女子無能為力,無力自保!換句話說,妙玉的悲劇不是她自己造成的,而是那個黑暗的社會造成的!正如她《難以面對世界》的標題所暗示的那樣,她最終因為自己的“高貴之心”而被世俗社會所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