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
目前這個悖論的壹個流行版本是:“上帝能造出壹塊連他自己都搬不動的石頭嗎?”這個問題很難回答。上帝要麽能創造壹塊他不能移動的石頭,要麽不能創造壹塊他不能移動的石頭。如果他能造出這樣的石頭,那麽他就不能移動它,所以他壹定不是萬能的;如果他做不出這樣的石頭,妳怎麽能說他是萬能的呢?
“無所不能”這個詞的含義
英國哲學家彼得·戚跡將“全能”的概念歸類於這個悖論:
1“Y完全無所不能”是指Y無所不能。從這個意義上說,y可以做任何可以用文字表達的事情,哪怕是矛盾的事情。換句話說,Y的能力不受人類有限的思想和知識的限制[3]。笛卡爾在他對上帝的論述中支持的就是這個概念。從神學的角度來看,這樣做的好處是上帝真的可以被置於人類有限的知識和邏輯之上,而壞處是這種觀念會讓上帝的應許變得不可思議。從這個意義上說,全能悖論確實是壹個悖論,但從這個意義上說,就相當於承認了這樣壹個悖論可能存在。
2“Y萬能”是指只要X在邏輯上是可能的,Y就有能力做X。托馬斯·阿奎那在他的神學觀點中持有這種觀點[4]。這種全能感可以解決古典理論中的全能悖論,但對現代的全能悖論無能為力。比如X是“制造出連制造商都搬不動的東西”,正如哲學家默羅德所指出的,在邏輯上是完全可能的:壹個人完全可以造出壹艘自己搬不動的船[5]。很難想象,為什麽壹個凡人可以輕易跨越邏輯障礙,而壹個全能神卻不能。從這個角度來看,如果壹個神在這個意義上是萬能的,那麽就很難稱之為神。
3“Y萬能”是指只要“Y能做X”的論證在邏輯上是可能的,Y就有能力做X,這裏有壹個重要的前提,所謂“邏輯上的可能”是針對Y的,從其他事物的角度來看,與這個邏輯是可能還是不可能無關。縱觀托馬斯·阿奎那的著作,有時他似乎又持這種觀點[6]。在這個意義上,默羅德指出,全能悖論已經不存在了,因為上帝在邏輯上不可能造出壹塊自己搬不動的石頭。然而,這種無所不能的感覺引起了道德上的麻煩。比如這種悖論:“上帝會說謊嗎?”或者“上帝能知道他還沒有發現那些東西嗎?”[3]
4“Y萬能”是指只要“Y能做X”在邏輯上是可能的,那麽Y就能做X..這個意思也可以使悖論無效,但它否定了改變歷史的能力。此外,戚跡還指出,這種意思也使上帝的許諾不可靠。[3]
5“Y是強大的”是指Y不僅比任何東西都有能力,而且在能力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超越y [3]。雖然這個意思也可以消除全知全能的悖論,但是很明顯上帝不是萬能的。從意大利哲學家安瑟倫的作品中,他似乎在指出,是上帝的“偉大力量”而不是“全能”讓上帝看起來更“無所不能”。[7]
聖奧古斯丁在《上帝之城》中寫道:“[上帝]是萬能的,這意味著他可以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情。”奧古斯丁在這裏的全能是指,如果Y想做X,那麽Y就可以也願意做X。
另外需要註意的是,“全知全能”也不同於偶然全知全能和本質全知全能。本質全能是指壹個神或其他超自然的東西從根本上說是全能的,而偶然全能是指壹個神或其他超自然的東西只能在某個時間全能,然後又回到非全能的狀態。對全能悖論中的“全能”是“偶然全能”還是“本質全能”的不同理解,會導致討論方式的巨大差異。[8]
有些哲學家堅信上帝是萬能的,比如笛卡爾在《第壹哲學沈思錄》中就強調了這壹觀點[9]。同時,壹些哲學家認為把上帝或其他超自然的東西看作是全知全能或全能是根本不正確的,因為人類本身所理解的全知全能是分為多個層次的全知全能的[10]。現代對全能悖論的研究也註意到了語言對全能概念表達的內在局限性。如果人類的語言不能正確表達全知全能的概念,那麽人類可能連哲學中的全知全能這個概念都無法理解。
常見的哲學反應
萬能悖論的壹個流行答案是,既然上帝是萬能的,那麽“不能動”這個詞就沒有邏輯意義,悖論無效。[12][13]
托馬斯·阿奎那認為全能悖論的出現是對全能概念的誤解。他指出,人類所認為的所謂自我矛盾、邏輯不可能等概念,與全能的上帝[14]相比,根本不算什麽。哲學家基恩認為這個悖論最重要的內容就是告訴我們上帝不可能是萬能的[15]。另壹方面,笛卡爾認為上帝是完全全能的,對全能悖論不感興趣[9]。
C.英國哲學家劉易斯(S.Lewis)認為,在研究全知全能之類的概念時,討論壹塊“重得連上帝都搬不動的石頭”是沒有意義的,就像討論壹個“方圈”壹樣。所以,問“上帝能不能造出壹塊連他自己都搬不動的石頭”,就像問“上帝能不能畫壹個正方形的圓”[16]壹樣,毫無意義。
讓上帝創造壹塊他舉不起的石頭,意味著讓上帝創造壹種能力和壹種無能:創造石頭的能力和舉不起石頭的能力。這個悖論從根本上指出,上帝將不再是萬能的,因為他有他做不到的事,但同時,全能的定義是沒有他做不到的事。(也就是在論證上帝不是萬能的同時,默認了上帝不是萬能的)
還有很重要的壹點,如果上帝是萬能的,那麽他必須能夠暫時去除他的萬能能力。然後他可以先取消自己搬重物的能力,造壹個自己搬不動的石頭,然後恢復全能,把石頭搬過來。這種觀點承認上帝有能力創造壹個他不能移動的石頭,但是石頭不能移動的事實是被他自己限制的,所以只要他不使自己不能移動任何石頭,他仍然是萬能的。
我們也可以假設上帝是萬能的,因為他有能力克服自己的各種“無能”。如果妳這樣理解,那麽上帝真的可以造出壹塊他暫時搬不動的大石頭。但是他會立刻獲得移動這塊石頭的能力,這樣看來上帝還是無所不能的。但這個假設的問題是,如果上帝在這個意義上是全能的,那麽他必須不斷增強自己的能力,然後他就永遠不會是全能的,因為他壹直在向全能靠近。
1955年,澳大利亞哲學家Mackie在哲學期刊Mind上發表了壹篇文章,試圖通過區分第壹種全能(無限能力)和第二種全能(決定做什麽和不做,獲得什麽和不獲得什麽的無限能力)來解決全能悖論[17]。他認為,如果壹個無所不能的上帝既是第壹種無所不能,又是第二種無所不能,那麽他遲早需要限制自己的能力,成為無所不能。這篇文章發表後,壹些爭論是針對是否應該用形式邏輯來理解萬能悖論,從而避開悖論的本質[18]。
全能悖論的另壹個答案是,全能需要準確定義,而不是簡單理解為“完全全能”。只要規定了全能不包括邏輯上不可能的行為和事物,那麽全能悖論就不存在了。現代哲學支持這壹概念的論據主要來自默羅德[19]。默羅德基本上和C. S .劉易斯壹樣,他認為問上帝能不能造出壹塊自己搬不動的石頭是沒有意義的,就像問上帝能不能畫壹個正方形的圓壹樣。
[編者]偶然全能和本質全能
如果把全能理解為偶然的全能,那麽上帝可以讓自己在某段時間內暫時無所不能,那麽他能否創造出壹塊自己不能移動的石頭,就不是悖論了。但是,對偶然全能的理解,使人懷疑這種全能究竟是可以看作全能的,還是僅僅是壹般意義上的“偉大的力量”[8]。但是,主動放棄全能的能力,是基督教對救世主的到來和耶穌的神性判斷的核心內容[20]。
如果把全能理解為本質的全能,那麽全能悖論也可以消除,除非把全能理解為完全的全能。既然上帝從根本上說是全能的,那麽他也不可能在壹瞬間變得全能。既然上帝想變得無所不能,那上帝也不可能造出壹塊自己搬不動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