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的故事?(2)
杜哥的侄女岑岑在航空職業學院讀書,學的空乘,我見過岑岑兩次。2015年某天,杜哥打手機要我陪他去學校看侄女,那天,杜哥開了輛白色大眾,雪藏了奔馳,壹幅慘遭經濟危機血洗的狼狽樣。到學校,猛然見岑岑,瞬間被她的美震撼。橢圓形臉,五官精致,皮膚瓷白,天鵝頸,下顎曲線圓潤,牙齒雪白,目測身高1.7米以上。梳馬尾,上身露臍體恤,下身破洞牛仔褲,腳穿壹雙小拖鞋,手臂上用紅筆寫下CC兩字母。岑岑喵了我壹眼,直呼杜哥的大名,並口不擇言說:杜哥和他的朋友都不是帥哥,更遑論小鮮肉了。杜哥雖胖,但個子高,而我不僅長的歪瓜裂棗,還是壹個三等殘廢,實在有損美女小姐姐的形象。於是虛榮心驅使我張口解讀她手臂上的CC。為什麽航校和民航都把空姐稱呼為Cabin Crew,也就是CC?雖是習慣約定俗成,但還是有壹些問題。空中乘務人員是flight attendant,這個詞組沒有男女性之分,是壹個通稱。所以stewardess才是女性乘務人員,俗稱“空姐”,當然這個詞廣義上來說,還適用於指代輪船或火車上的女乘務員。那“空少”怎麽說呢?簡單,去掉-ess剩下的steward就可以指男性的乘務人員了。壹通自我炫耀,只是得到岑岑小姐姐淡淡的壹個眼神。我霎時有些落寞,看來航校和民航多是外貿協會的,美女愛帥哥是鐵的自然規律。杜哥調侃岑岑道:我們家岑岑是香奈兒的崇拜者,並不熱愛什麽空姐,空姐算哪根蔥。岑岑用粉拳捅了幾下杜哥厚實的肩膀,故作咬牙切齒狀:罰妳請我吃大餐!The stewardess will get you some water from the galley.杜哥忽然冒出壹句英語,朝岑岑揚揚下巴。岑岑面無表情,眼珠轉了轉說:空姐給妳水喝。我們都要喝水,我和杜哥頓時笑噴。妳這個英語水平,咋個當空姐?杜哥嚴肅問岑岑。岑岑腦袋壹昂,滿不在乎。漂亮小姐姐都不愛學習,所以,岑岑上了航空職業學院,只想憑借自己的美貌當上空姐,這似乎是壹條合理的路。吃了壹頓大餐,我問岑岑怕不怕長胖?空姐的體重是有嚴格規定的,如果妳的身高是170CM,體重則必須為170CM—110CM=60公斤。岑岑說:知道的,明天開始減肥唄。經不住岑岑的軟磨硬泡,晚上,我和杜哥看了岑岑她們學校舉辦的壹場禮儀服裝秀。航校的帥哥、靚女如山似海,帥哥帥到荷爾蒙爆棚,美女美到讓妳窒息,他們壹出場,便引來陣陣尖叫。岑岑先後表演了多場秀,第三場是空姐制服秀。萬米高空,空姐時尚的裝扮和優雅的舉止絕對是最搶眼的風景。當岑岑出場時,壹襲法航標準的空乘制服,簡約大氣的黑色風衣外套,腰間出挑醒目的紅色蝴蝶結,1.7米的曼妙身材,這腳底下走的就不是機場和飛機,而是時裝秀的高定展。喝彩和尖叫聲瞬間將岑岑包圍,她的高貴和冷艷給我留下深刻印象。在航空哲學裏,多姿多彩的服裝不是誘惑撩人,而是壹種審美,更是壹種對職業的崇高精神的贊揚。我深有感觸對杜哥說:第壹次看航校的服裝秀,這麽多帥哥靚女,突然覺得有些可惜。杜哥反問道:何出此言?妳看他們那麽年輕,那麽青春,那麽美好,為什麽會讀職業學院?為什麽把那麽好的自身資源浪費在這些秀上?妳難道不覺得很惋惜嗎?杜哥搖頭道:妳這是歧視,不要把妳的價值觀強加給別人,快樂就是最高的人生價值,況且還有那麽大的航空市場需求。當然,妳說的意思我能夠理解,哎,咋個說喃,岑岑從小到大就不喜歡讀書,唯壹的愛好就是愛自己,天生麗質難自棄啊,美人帥哥大概都不需要讀書,他們有的是生存的資本。我未置可否道:岑岑確實是壹表人才,但感覺很冷艷。杜哥沈思道:是啊,從小就嬌生慣養,性格有些冷。第二次見岑岑是2017年的壹個中午,杜哥打電話喊吃飯。我趕到,杜哥、岑岑還有壹個小正太在座。我關心問:岑岑畢業了?在哪家航空公司?岑岑和那個甜膩的小正太玩得起興,隨口道:沒有去。我很意外,看看杜哥。杜哥對我耳語:壹面就被刷了,找人問主考官,說岑岑太漂亮,不適合他們公司的空乘。我驚訝:太漂亮了,不能當空姐,那醜鬼要不要?杜哥笑著,用手捂嘴:又另外找了壹家航空公司,托關系,要10萬塊打點,保證上飛車,但岑岑死活不去,說她當不了空姐,就沒有人可以當空姐。今天請妳出馬,幫杜哥說服壹下。我笑道:看來今天的飯不白吃哈!杜哥臉紅了壹下,笑而不語。岑岑的問題顯然不是什麽太漂亮的狗屁說詞,而是太冷艷。認真思考了壹下,我給出了解決方案:壹是繼續讀書,專升本,特別學好英語;二是找壹個老師,專門練習微笑,做到親切感人,等待這家航空公司的第二次招聘。上次的主考官沒有眼水,不可能這家航空公司只有壹個主考官。簡短壹番話後,岑岑兩眼放光,認真說了聲謝謝!那天中午,我大醉而歸。岑岑最終面上了那家航空公司,但岑岑卻拒絕簽約。杜哥告訴我,岑岑不想當空姐了,因為她的空姐夢已經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