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趙雷,關於成都,關於美女和青春記憶
每壹年我都會寫年度電影和年度歌曲,2016年因為早早把年度歌曲頒給了紀念搖滾的情懷歌曲《禮物》,所以後面再聽到蔣敦豪的《天空之城》和《再見,北京》也就悄然作罷,尤其是喜歡《再見北京》,那些天北京霧霾日趨嚴重,歌曲中壹個酒醉的人離開愛著的人痛著城,只有念天地之悠悠,獨滄然而淚下,這就是歌曲的力量。好久,大家都沒認真聽壹首歌曲了。但記憶從未離我們而去。新年的這壹天,我就被另外壹首民謠刷屏了,趙雷的《成都》
不想寫字了,用下朋友徐軻俠的評語“趙雷出道時是民謠的上壹波高潮退去之時,在華語樂壇靈感枯竭,靠經典老歌續命的這些年,近兩年的選秀節目再次掀起了民謠回光返照似的小高潮”,不是成都人的趙雷唱了十四年,終於紅了,唱活了壹坐城市。大家可知,每次在臺下聽他唱歌,“我愛妳”三個字叫的最響的是壹群胡子拉碴的老男人。
因為工作,身邊大大小小飛行員的群不計其數,也在這壹天,這首歌就像壹滴水掉進沸油,所有飛行員群裏都炸了鍋,壹首“成都”,壹個小酒館,壹個牽手散步到所有燈滅沒有約上滾成的成都妹子,成為所有四川航校畢業的飛行員緬懷青春最難拭去的亮色。
那時候我們還小,剛去四川廣漢上大學,所有的學生都是血氣方剛的男性,哪怕教室的走廊走過壹位女性老師,他們都會跟惡狼壹樣嗅到雌性激素的味道而豎起耳朵,軍事化管理結束後,成都的同學可以每周六回家壹次,他們每次周天回來,給我們講去成都酒吧見聞成為班級裏最經典的節目。
那時候還沒有卡拉ok,桑拿還都是大澡堂子,泡妞還在酒吧,夜總會還是舊社會大上海的專有名詞,而壹個因為優質夥食催熟的準飛行員渾身散發對所有異性獵求的獸性,成為成都酒吧最搶手的男性對象,只要妳喝酒不醉,堅持到最後,壹定能牽手成功---到酒店,第二天互相狼狽卻心照不宣,同學們互相傳頌著好白菜都被豬拱了,想知道李子的滋味壹定要親自嘗嘗,吃青蘋果前壹定要吃下紅蘋果,不怕豬壹樣的對手就怕驢壹樣的右手,然後神秘的從錢包裏拿出壹個神秘的小塑料袋,靠,避孕套?蠢,情趣套!
我們學生的偶像絕對不是什麽學生會幹部,馬化騰馬雲之流,而是身體強健,壹夜七次郎,第二天酒店醒來,枕頭邊空余美人香和工工整整的1000元錢。偶像的作用是巨大的,慢慢的,妳只要編壹個父母來成都出差,就能周末去成都過夜壹晚,於是,各種精力旺盛的年輕男人看完《TOP GUN》,撒上香水,噴上摩斯,穿著借來的襯衫呼嘯著坐上班車去成都,我們艷羨的目光是對真正青春的致敬。
後來我在很多美國電影裏看到這樣的場景,看到年輕的男人真正的模樣,他們有,我們也有,這其實應該是普世價值和男人的人性。
當時的成都姑娘們,才是真正的放松,她們享受妳赤裸裸想剝掉她們衣服的目光,喜歡妳故作老成的搭訕,能輕輕移開妳遊離在她身上的手,嬌斥壹聲討厭,然後能真誠的和妳喝壹杯再投進另外壹個帥哥的懷抱,她們理解,妳想做什麽,她們也知道自己會做愛做什麽。好多年以後,我才知道,這應該是大家去酒吧的目的:不裝。漂亮的姑娘以身邊有壹群像蒼蠅壹樣嗡嗡的男人為傲。抱歉,現在走遍全中國的酒吧,我們去酒吧目的復雜化了,也許只是象大理湖邊大家排隊照相的桌椅,只是朋友圈的炫耀,拋卻金錢,幾無真誠。
工作後我也去過成都,去過成都的小酒館,大酒吧,糜爛腐敗的氣息尚在,但真誠坦蕩的心日薄,到後來,簡直就是去打鬥地主去了,而成都,沒有勾兌上妹子,和青春慢慢離我們而去。
世界在變,我們也在變,,少了對異性美好生物生吞活剝的狼性,少了永遠喊餓見美女就想撲倒的獸性,多了控制自己隱藏欲望的人性,多了柳下惠般坐懷不亂謙謙君子的社會性。再沒有那樣見到美女嗷嗷怪叫口哨和口水齊飛的外露,而是多了吃在碗裏看在鍋裏精打細算怎麽占姑娘小便宜的內斂。唉,開始像退休老幹部壹樣頤指氣使每天計算步數大談養生的猥瑣中年男。
當我們有壹天,見了美食不想吃,見了美女不動心,見了美酒不想醉,而只是聽到壹首《成都》而刷屏的時候,就像從不打籃球不看NBA的人朋友圈懷念科比壹樣,讓青春成為緬懷的偽高潮。這種感覺才真正讓人生厭。
再見趙雷,妳好《成都》,朋友圈聽什麽雞毛歌,還是讓我們呼嘯著坐上班車,再去趟那個雖霧霾籠罩但依然來了就走不脫的城市喝酒把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