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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相聲《論捧逗》之詞!!!

論捧逗——蘇文茂 朱相臣 (甲為蘇文茂 乙為朱相臣)

甲 曲藝的特點就是短小精悍,壹段兒壹個內容,壹場壹個形式,我們這場形式比較簡單,也不用什麽道具,兩個人往這壹站就說起來,雖然是兩個人,但是觀眾要聽主要得聽我。

乙 那麽我呢?

甲 妳呀?妳只不過是聾子的耳朵。

乙 怎麽講?

甲 配搭兒,娶媳婦打幡兒,跟著湊熱鬧。

乙 這叫什麽話呀,對口相聲嘛,妳是逗的,我是捧的,這場好壞得咱負責。

甲 妳負什麽責呀?責任全在我這兒,妳看我往這兒壹站,嘴裏滔滔不斷老得說,捧哏的有什麽呀,站那兒就說幾個詞兒,嗯,啊,是,哎,喲,噢,嘿,最後說壹句“別挨罵啦”,下臺鞠躬,就算妳勝利完成任務了。

乙 啊!妳說的那“別挨罵了”是舊的表演方法,現在不適用啦。

甲 妳不就是老壹套嗎?有什麽新鮮的。

乙 噢,合算我說了這麽些年相聲,就會壹句“別挨罵了”。

甲 那可不。捧哏的還有什麽了不起的。

乙 有什麽了不起的,咱倆這場相聲就好比壹只船,妳是那個撥船的,我是那個掌舵的,我叫妳往哪兒走,妳就得往哪兒走,沒有我這個掌舵的,妳就打轉悠去吧。

甲 妳這個例子舉得很恰當,咱們這場相聲好比是壹只船,我是那個撥船的,妳是那個掌舵的。

乙 對啦。

甲 那麽妳說是撥船的主要,還是掌舵的主要呢?

乙 當然是掌舵的主要了。

甲 不見得。我認為,還是撥船的主要,有這麽壹出戲,可以說明這個問題。

乙 什麽戲?

甲 《打漁殺家》,妳看那老英雄蕭恩站在那兒撥船,他女兒桂英在那兒掌舵,妳說誰主要?

乙 妳說的那個是什麽船哪?那是打漁小舟啊,真要是河駁,對槽,大船,桂英那小女孩可就掌握不了啦,掌舵的得要有豐富的經驗。換句話說,我這捧哏的得有高度的藝術修養。

甲 喲……就會壹句“別挨罵啦”還修養哪?要談到藝術修養的話,得說我這逗哏的。

乙 可是我也不是不會逗餵哪。

甲 妳是會逗,壹學徒的時候妳不也學逗餵麽?可是為什麽又捧哏了呢?因為逗哏的要求條件高,學了好幾年啦,他不夠這逗哏的條件,怎麽辦呢?讓他改行賣耗子藥去,怪對不住他的。得啦,就把他列入捧哏吧,反正這麽說,凡是捧哏的,全是不夠材料。

乙 捧哏的不夠材料?哎喲,老先生說的話妳全忘啦。

甲 老先生說什麽來著?

乙 三分逗七分捧。妳占三成,我這捧哏的占七成。

甲 我不同意這種說法,要按比重來說,我這個逗哏的占百分之九十九點九。

乙 那麽我這捧哏的呢?

甲 占百分之零點壹……弱!

乙 還弱?

甲 捧餵的除去蒸餾水就沒嘛兒了。

乙 妳要是這麽說,我占百分之百,妳連點兒蒸溜水全沒有!

甲 妳著急幹嗎?

乙 不是我著急,我沒見過妳這麽說話的。

甲 也難說,妳是得說捧哏的重要,妳不是就會捧嗎?妳能逗嗎?

乙 誰說我不能逗啊?壹個相聲演員能捧就能逗,沒有逗哏的基礎,他也捧不了。

甲 我打認識妳那天,也沒看見妳逗過哏。

乙 咱們說話可要實事求是,我準沒逗過哏嗎?過去的事咱甭提,前年在天津人民劇場,我沒逗過壹段嗎?妳想想。

甲 嗯!妳要不提我還真忘啦。日記本上記上了嗎?

乙 我記那幹嗎?

甲 唉!得記上點兒。這是在妳歷史上光榮的壹頁。壹輩子就逗過這麽壹次哏,能不記上點兒嗎?將來好往家譜上謄寫呀。妳們的子孫後代長大了,打開家譜壹看哪,嗬!我們老祖先說相聲,敢情還逗過壹次哏哪。感到驕傲自豪。

乙 也不至於呀!這逗哏我就光宗耀祖啦。

甲 再者說,妳逗那次哏也不露臉哪。

乙 那現眼啦?

甲 那天的慘狀妳全忘啦?

乙 什麽慘狀?

甲 那天妳往逗哏這兒壹站,當時臉也白啦,嘴唇也青啦,說話也不利落了,渾身這哆嗦,就跟踩電門上壹樣,觀眾看著這個別扭。妳說走吧,還等著聽下壹場,不走吧,看著他難受,觀眾也有主意,有的出去涼快去啦,有的到吸煙室吸煙去啦,也別說,前排坐著壹位沒走。

乙 怎麽?

甲 這位有嚴重的精神衰弱癥,夜裏睡不著覺,大夫給安眠藥片,壹頓吃三十片全睡不著。那天他壹逗哏,那位打上呼嚕啦,催眠的相聲,這叫什麽藝術哇!

乙 嘿!妳說話可太損啦,我也不跟妳辯白,我今兒在這兒再逗壹回。

甲 您千萬可別逗。

乙 怎麽?

甲 呆會兒您往這壹站觀眾全走了,怎麽辦?

乙 敢!

甲 啊!

乙 有壹位走的,當時我自殺!

甲 行啦,那就沒人走啦。妳想誰能忍心看妳死到這兒,再說妳大小也是個性命吧。

乙 甭廢話,我逗哏,妳站那兒,給我捧!

甲 妳非逗不可啦?

乙 當然啦。

甲 可是壹切後果歸妳負責!

乙 有什麽後果呀?

甲 妳逗可是逗,可得把觀眾說樂了。

乙 多新鮮哪?說不樂人,那叫什麽相聲!

甲 您說這段兒可得有內容!

乙 當然啦!

甲 可得說那對口的!

乙 對口相聲嘛,我說壹人壹句的。

甲 可是讓我說話多了也不行。

乙 妳現在話就不少,妳有什麽話,壹塊兒全說出來,趁著明白。

甲 幹嗎?我要死呀!

乙 沒什麽說的啦,我可要逗啦。

甲 逗吧。

乙 您辛苦?

甲 嗯!

乙 昨天我到您家啦!

甲 啊?

乙 到您家壹打門,從裏面出來壹個人。

甲 噢!

乙 我壹瞧不是外人。

甲 唉!

乙 是您媳婦,我大嫂子。

甲 嗯!

乙 問妳,說妳沒在家。

甲 噢!

乙 我可就走啦!

甲 嗯!

乙 我走啦!

甲 妳走吧。

乙 妳也走吧!

甲 哎!妳怎麽不逗啦!

乙 我沒法兒逗,妳這兒全要出殃啦:我跟死鬼壹塊兒說相聲,誰能樂呀!

甲 捧哏的不就是這個嗎?嗯,唉,噢,是,別挨罵了!

乙 就這個?捧哏的非常重要。捧哏的往那兒壹站,全神貫註,兩只眼睛時刻得盯著逗哏的,根據逗哏的敘述故事的起,承,轉,合,來配合不同的感情。捧哏的雖然說話少,得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妳不信我要是給妳這樣捧,妳也說不樂觀眾!

甲 同誌呀,妳還是沒能耐!

乙 那麽要是有能耐呢?

甲 不在捧哏的好壞,我要是逗哏,還甭說旁邊有個活人給我捧,就是有根電線桿子,我也能把觀眾說樂了。

乙 噢!那麽我比那電線桿子怎麽樣?

甲 幹嗎還比呀!妳就是電線桿子!

乙 好!我捧妳逗,我先問問妳說哪段兒?

甲 還是這段兒,得把觀眾說樂了。

乙 好,我看妳這樂由哪兒來!

甲 您辛苦?

乙 嗯!

甲 昨天我到您家了。

乙 啊!

甲 壹打門從裏邊出來個人。

乙 噢!

甲 我壹瞧不是外人。

乙 是。

甲 是妳媳婦,我大嫂子。

乙 唉。

甲 問妳,說妳沒在家。

乙 噢!

甲 我就走啦。

乙 妳別挨罵啦!(鞠躬)

甲 哎……妳怎麽走啦?

乙 我完成任務啦。

甲 哪兒妳就完成任務啦?

乙 “別挨罵啦”,我說完啦!妳不是剛說的嗎?捧哏的說完“別挨罵啦”,就算勝利完成任務啦嗎?

甲 妳完成任務啦,我這兒還沒完哪!

乙 我管妳幹嗎!

甲 這叫什麽話呀!妳雖然就會壹句“別挨罵啦”,也不能逮哪兒哪兒用啊?我這兒說了沒兩句,妳來句“別挨罵啦”,讓各位聽聽,這像話嗎?

乙 那怎麽辦呢?

甲 妳還得繼續給我捧啊!

乙 再捧還是“別挨罵啦”,我不會別的呀!

甲 妳不能總說這壹句呀,我有上句,妳得有下句,起碼妳回答我的話得像話才行!

乙 噢!光說這壹句“別挨罵啦”不行?

甲 那當然啦!

乙 好,妳逗吧。

甲 妳沒在家,我就走啦。

乙 妳走,走吧!

甲 我就拐彎啦。

乙 拐彎兒,拐彎兒吧!

甲 我碰見妳爸爸啦。

乙 不能!

甲 怎麽?

乙 我爸爸死啦!

甲 死……死啦?死啦,我也碰見啦!

乙 妳碰見死屍啦!

甲 不!我不是現在碰見的。

乙 多咱碰見的?

甲 在兩月以前我碰見的。

乙 我爸爸死了壹百多天啦!

甲 妳怎麽記得這麽清?

乙 我今天早上剛上完墳。

甲 噢!我碰見的不是妳爸爸。

乙 誰呀?

甲 妳大爺。

乙 噢!我說的呢?大高個兒?

甲 哎!

乙 兩小眼,坐哪兒沖盹兒,會彈琵琶。您說“我大爺”?

甲 對!就是他!

乙 我爸爸行大。

甲 妳沒大爺?

乙 沒有。

甲 那妳剛才說得這麽熱鬧,那是誰呀?

乙 那是侯寶林他大爺!

甲 噢!我碰見的是妳叔叔。

乙 我爸爸哥兒壹個。

甲 妳舅舅!

乙 我媽媽娘家沒人!

甲 妳嶽父!

乙 我還沒結婚吶!

甲 妳姑父。

乙 沒有!

甲 妳姨夫。

乙 沒有!

甲 唉……是妳幹老兒。

乙 我沒事認幹老兒幹嗎!

甲 那就是妳哥哥啦!

乙 我沒哥哥!

甲 妳有哥哥。

乙 沒有!

甲 妳假裝說有。

乙 這叫什麽話!沒哥哥我說有,壹查戶口,我們家短口兒人,我虛報戶口!

甲 人家全說妳有哥哥嘛!

乙 他們全跟我開玩笑。

甲 哎!反正妳們家得有人哪!

乙 沒人,我們家三親六故全沒有,養活壹個黃雀,前天還飛啦!

甲 噢,我碰見誰沒誰?

乙 沒有。

甲 妳聽這像活嗎?

乙 怎麽不像活?

甲 想辦法,妳得給我拆兌壹個!

乙 我哪兒給妳拆兌去?

甲 碰見誰沒誰,我怎麽逗哇!

乙 妳不是有能耐嗎?

甲 多大能耐也不行啊!

乙 那怎麽辦哪?

甲 我碰見誰,妳得說有誰!那才行哪,妳得順著我說。

乙 噢!得順著妳說?

甲 對了,妳只要順著我說,我就能把觀眾說樂了。

乙 好……我順著妳說。

甲 我碰見妳兄弟啦,妳有兄弟對不對?

乙 我還真有個兄弟。

甲 啊!我碰見妳兄弟啦。

乙 妳光說碰見啦不行,妳得說得上來我兄弟什麽模樣兒,什麽長相,穿什麽衣裳,多大歲數,說對了,才算妳碰見了。

甲 碰見了,不就完啦嗎?

乙 完啦,不行!

甲 啊!既然碰見,我就說得上來!

乙 好,妳先說說我兄弟什麽模樣兒?

甲 妳兄弟這模樣,反正他有模樣兒!

乙 多新鮮哪,人麽,沒模樣兒!

甲 妳兄弟他是長方臉。

乙 啊?

甲 不,那個圓方臉!

乙 嗯!

甲 那個……長圓……

乙 長圓?鴨蛋哪!我兄弟腦袋跟鴨蛋壹樣,這像話嗎?

甲 反正他那臉膛我知道!

乙 什麽臉膛?

甲 黑臉膛。

乙 嗯?

甲 那個……白凈子……

乙 啊?

甲 那個……藍不幾幾的……黃不幾幾的……

乙 噢!外國雞呀!我兄弟坐那兒沒事變顏色!

甲 不是……妳兄弟反正是……他有麻子……

乙 啊!

甲 可沒長著!

乙 這不是廢話嗎?

甲 妳兄弟他有腦袋!

乙 多新鮮哪!沒腦袋,有滿街跑腔子的嗎?

甲 廢活!妳兄弟前邊走,我看個後影,我知道他是什麽模樣兒?

乙 噢!沒看清楚。

甲 對了。

乙 妳說說我兄弟穿什麽衣裳?

甲 穿著壹個拷紗皮猴。

乙 啊!

甲 有穿拷紗皮猴的嗎?

乙 誰說的呀?

甲 穿著壹件拷紗大褂,可也不是大褂……反正挺短的……跟夏威夷式壹樣……又像西服……反正跟中山服差不多……那個……他披著毛巾被,哎,對了……他沒穿衣裳。

乙 啊!

甲 我在澡堂子裏碰見的!

乙 嘿!沒詞兒他跑澡堂子去啦!

甲 他那兒正洗著澡,我知道他穿什麽衣裳?

乙 您瞧這寸勁!妳說說我兄弟多大歲數?

甲 七十多歲。

乙 啊?

甲 旁邊那老頭兒七十多歲。

乙 我問那老頭兒幹嗎!

甲 妳問誰呀?

乙 問我兄弟!

甲 妳兄弟他……二十七……

乙 嗯。

甲 不,三十八……他七八不要九。

乙 還天地跨虎頭哪!

甲 嗨,虎頭!

乙 什麽虎頭!

甲 他長得虎頭虎腦的。

乙 我問他歲數!

甲 妳多大啦?

乙 妳問我幹嗎?

甲 妳兄弟比妳小!

乙 多新鮮哪,比我大是我哥哥。行啦,妳別胡說八道啦,我有個兄弟,妳碰不見!

甲 我怎麽碰不見?

乙 他才八個月,還不會走道兒,妳上哪兒碰見去!

甲 這妳就不對啦!

乙 怎麽?

甲 既然妳兄弟不會走道兒。妳讓我碰見他幹嗎?

乙 誰叫妳碰見的!

甲 妳這不是成心窩人嗎?我開頭沒說兩句,妳來個“別挨罵啦”,我碰見誰沒誰,好容易碰見妳兄弟啦,妳又告訴不會走道兒,有妳這麽捧哏的嗎?照妳這樣捧哏,我這逗哏的,活得了,活不了?

乙 是呀!有妳那麽輕視我的嗎?妳這麽輕視我,我活得了活不了?

甲 怎麽輕視妳了?

乙 妳說我是聾子耳朵配搭兒,娶媳婦打幡兒跟著湊熱鬧,合算我天天跟著妳就湊熱鬧?啊!妳占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我這連點兒蒸餾水都沒有?我就會壹句“別挨罵啦”,我最惱妳的就是拿我比電線桿子,電線桿子是木頭。

甲 那不是跟妳鬧著玩嗎?

乙 有這麽鬧著玩的嗎?

甲 我哪兒知道妳這人不識逗啊,我要知道妳這樣,以後咱們別鬧啦!

乙 我跟妳鬧嗎?

甲 再者說啦,我說兩句笑話,能把您的藝術成就給抹煞了嗎?

乙 當然是不能啦。

甲 要談到藝術,他們誰能比得了您哪!

乙 這話倒對。

甲 您的藝術可以說是爐火純青,自成壹家。

乙 這可不敢。

甲 具體的來說,您的語音清脆,口齒伶俐,表演生動,捧逗俱佳,說學逗唱,無所不好,您可稱得起是壹位全材的相聲藝術家!

乙 您可太捧我啦!

甲 不是捧您,全國的相聲演員誰不尊重您哪,您是相聲界的權威。

乙 哪裏哪裏。

甲 您是相聲泰鬥!

乙 不行不行!

甲 幽默大師!

乙 好嘛!

甲 滑稽大王,現在您的藝術就這麽高,您要是很好地肯定優點,克服缺點,發揚您藝術上的獨特風格,甭多了,再有三年……

乙 怎麽樣?

甲 妳就趕上我啦!

乙 噢!還不如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