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初年：天津惡乞使壹「 ”絕活”討錢；如若不給，可難收場

壹個乞丐，能夠很坦然的接受別人的施舍，是因為，他還給了行乞人快樂。泰戈爾這句話是講了施與受的關系，有人贈予，受惠者倍覺感激的接受並給予對方快樂。而乞丐，在施與受的關系中，是最佳的受惠者，刻板印象中應該如此卑微的角色，卻不曾想竟也可以如此兇惡狠辣。 乞丐這壹角色可以狠辣至如何地步呢？這要從老幾輩兒的乞丐門派說起了。初始，乞丐亦是壹個魚龍混雜的行當，其中充斥了形形 *** 的人，而出於互幫互助的態度，丐門中人漸漸根據自身的品行能力等等被默認劃分成了六十四門。如此龐大的門派分類中，有壹門真真是將狠辣執行到極致，此門便是「 ”絕子門”。 絕子門中乞丐都為如何之人呢？他們慣常耍「 ”狠”，做尋常乞丐不敢做之事，用尋常乞丐不能用之無賴行徑。最絕之處是，他們的尺度掌握精準，竟也惹不上官司。此門中人花樣百出，擺弄蟲蛇之輩不過是小把戲，更有甚者，讓此時掌櫃們聞之變色。 許是相由心生，絕子門中大多乞丐的長相都是兇神惡煞的潑皮無賴之流，對自己真真是無數個下得去手，說來也無甚人願意相信，竟有思維正常之人肯對自己如此自殘。 關於絕子門，有書記載，民國初年的天津，生活著壹個叫做肖瑞金的混混。他本是家中老五，上頭還有四個好吃懶做、不學無術的兄長，加之此人個矮，故人稱小老五。話說肖家兄弟，偷雞摸狗都是小事兒，他們目中無人，素來愛稱自己為肖家五虎，對之爹娘是非打即罵，可謂大不孝。待年歲大點兒，肖家四個哥哥便先後做了混混，還隆重其事的進了個幫派，看似風光無限，實則內裏骯臟汙穢。 氣就氣在，這四兄弟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整日裏覺得自己享受了榮華富貴，不能忘了自己的親兄弟，於是便將年僅十五六歲的小老五給拉近了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老五是徹底拉不回頭了。五兄弟整日逞兇鬥狠，無所顧忌，聲名便愈發臭了。 肖家五兄弟滿心以為的風光日子沒過幾日，天津 *** 便開始著力整頓這些流氓地痞了。瞬間，「 ”肖家五虎”變成了「 ”肖家五蟲”，在公堂上求爺爺告奶奶架勢半點也不見初時的威風，腦門瓜子上皆是齊刷刷的紅腫，可見磕頭不少。如此整治，也是有壹番成效的，肖家五兄弟安生了壹段時日，吃夠了監獄飯，斷然不敢做什麽混混了。 但這五兄弟虛度了這麽些年，只學會了打架鬥毆，謀生本事半點沒有。除此之外，小老五上面的四個兄長因不如意生活的挫敗，竟然染上了大煙。不到三年的光景，肖家四位哥哥就抽的自己個兒家破人亡了，「 ”肖家五蟲”也獨獨剩下了小老五壹個。 自此以後，小老五便成了壹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狀況，無所顧忌之下，他便開始沒臉沒皮了。沒什麽正經行當的小老五，就想起了去做乞丐，於是，他憑借過去做混子的經驗，摸到了絕子門的門路。而絕子門最擅長的，便是自殘逼迫他人屈服。 小老五平日裏乞討，從不會卑躬屈膝、衣衫襤褸，手中也不捧著個破瓷碗。那如何要到錢呢，他有他的絕活兒。先是穿著上，夏日裏他只著單褲，光著膀子，冬日則多件袍子。這樣的著裝，皆是為了方便他行事。他到了店鋪門口，只會高喊壹聲「 ”掌櫃的，祝您老發財。”然後便靜待鋪中出人散財，如若果斷給了，便只是壹兩毛的小事，如若不給，那事情可就不好收場了。 對於不給的人家，小老五會尋地上的瓦片，裝腔作勢的哭嚷：「 ”這掌櫃的不把我這個落魄乞丐當人看，我活著還有嘛意思，不如死了算了。”邊說著，他邊拿瓦片往自己身上割，而且專挑明顯位置，什麽額頭、膀子、上半身都是他的目標。最後把自己劃拉的鮮血淋漓，讓人看得觸目驚心。 小老五壹個絕戶自然不懼，可他站在人家門口耍弄這麽個狠招，威脅的都是有家有室有買賣的人，人家觸了這般黴頭，如何能夠不慌。萬般無奈之下，如何能夠不妥協，於是乎給錢了事便成了上策。 而小老五為了對得起自己流的血，對於原先不給的店家便喜歡獅子大開口，壹要就是壹塊錢。店家只能捏著鼻子認栽，小老五則大搖大擺的去往下壹家商鋪訛錢。 循環多次後，也不是沒有店家反抗過。他們想既然小老五是隨手撿的瓦片，那他們便將店外的瓦片全部清掃幹凈，沒了自殘工具，看這小老五要如何訛詐。但道高壹尺魔高壹丈，小老五更兇狠了。他將鐵釘釘進了自己的胳膊裏，腰上纏著壹把小刀。店家門口沒瓦無事，他也更厲害的不就成了。 於是乎，胳膊鐵釘就成了前菜，不給錢就把鐵釘拔下來釘在店鋪門口，店家咬緊牙關不肯妥協就是拿著小刀劃拉自己。小刀可比瓦片好使，這血就更多了，店家見紅了自然也就退縮了，立馬給錢送走瘟神。待他走後，只在店門口留下壹灘鮮血，顯得尤為刺眼。 天津城內的買賣人幾乎都被他訛過，這些人真達到了聞小老五色變的地步。這般行徑，訛的數目不大，報官根本不值當，不報官只能捏著鼻子忍下，也是左右憋屈。小老五就這樣「 ”瀟灑”了幾年，直到某壹個天寒地凍的冬日，天不亮之時，眾人在壹個拐角發現了氣若遊絲的他。 他的雙腿從膝蓋自下便不見蹤影了，傷口被破布潦草的包裹住，還不停的滲著鮮血。面對圍觀他的人群，小老五說出了自己最後的述求，想要吃個餑餑喝口水，眾人給他準備好後，他吃的十分幹凈。不久之後，便死了。 對於小老五的死，坊間傳說紛紜，甚至還上過報紙。較為統壹的說法是他得罪了當時的大漢奸袁文會，才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但也只可說惡人惡報，小老五自己行的便非正義之事，自殘訛人之行徑屬實可惡，而絕子門中乞丐亦屬實兇惡。 文/笙簫盡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