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時光壹抹安然,而我,只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對著那些老舊的文字微笑。我們,曾經有過壹段快樂的時光。
快樂很短暫,而快樂又很深刻。我們快樂得不像自己,卻還做夢似地想要把日子都過成詩。像妳寫過詩,像我寫過的詞。
妳說,年紀越大了,日子便過得越來越隨意。表面上跟誰都合得來,而內心則藏著誰都不知道的薄涼。所以,當我像個沒頭蒼蠅似的要擠進那些薄涼裏,妳掙紮著把我拒之門外。
不,其實壹開始妳並沒有拒絕。
那時候,妳大概覺得,我不過是紅塵中的壹位過客,匆匆地擦上幾次肩,對彼此微笑過幾場,而後便在各自的故事裏潮起潮落。不會再有交集,也不會再有牽扯,就連回憶裏的那點影子,也會隨風而散。
而我,那時候也沒有想要擠進妳的薄涼裏。但是,當我發現自己已經開始往裏擠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開弓沒有回頭的箭,壹旦動了心,怎麽有讓心歸於平靜的路。血,不能倒流;情,自然也不能收回。
我們,就不能這樣不遠不近地做壹場君子之交嗎?
妳如是說。
這是逃避,這也是拒絕,這更是躲藏。
妳發現了我想要擠進去的念頭,而妳的世界,似乎並沒有給我留那樣的位置。不,其實妳可能早就給我讓出了位置,只是妳自己還沒有意識到。
當妳發現那個位置可能會屬於我的時候,妳也有些慌張了。
有壹些情,措不及防,那是最惹人悸動的。
而有壹些懂,突如其來,要想裝著不懂,其實也是為難自己。
冬天裏看壹場雪,從白日裏壹直下到深夜。月光皎潔,涼涼夜色,我與妳分享那壹場雪,卻只給妳發了月亮的照片,照片上配了五個字:吹燈窗更明。
沒有提半個雪字,而妳,便知道我那裏下雪了。
這般心心相映,這般情意綿綿。我們對著月亮微笑,壹個傻,壹個呆,卻彼此都不嫌棄。
人們都說,這世間,總有壹個人會是心頭的暖,我想,妳便是。哪怕,這壹抹暖意太過遙遠,而妳,妳的心裏還惦記著某些曾經裏的溫暖。
天冷了,心疼妳獨自壹人下夜班的路。天熱了,擔心妳又在某個午夜的街頭醉得不成樣子。有些苦,可以用酒精來麻醉自己,而有些疼,是需要有壹雙溫暖的手來安撫。我願意做那雙溫暖的手,安撫妳那些傷痕,安撫妳的薄涼,安撫妳尚未緊閉的心扉。
可是,妳願意給我機會嗎?
會依舊把我拒絕在心門之外嗎?
那些無意識的情感碰撞裏,我們安慰了彼此的孤寂,沒有想把對方得到,也沒有想把對方推開,只是心與心自然而然地走近。這,難道不是愛嗎?
如果時光是壹面鏡子,我想,那鏡子裏壹定能照映出我那張笑臉。那些笑容,只因為遇到了妳,而存在;那些笑容,只因為妳填滿了我的心,所以溢了出來;那些笑容,只因為想壹輩子都這樣看著妳,所以滿眼都是歡喜。
人們常說,余生不長,願彼此溫柔以待。
而我的余生裏,能溫柔以待的只有妳,笑容也只能給妳。
不負相遇,不負妳,這是我的誓言。卻不知道,這樣的誓言可曾像箭矢壹樣,插在妳的心上,能讓妳此生眼裏、心裏,都只有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