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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清醒?李天揚

很少清醒

李天揚

先解決問題。

可能是過敏吧。作為壹個中國書法的愛好者,我很害怕看到畫家寫的那些四字策略,比如“賢德載物”、“慈水護水”、“靜遠”、“天道酬勤”、“知足常樂”、“壹味飲茶”,讓我惡心。當然,還有隨處可見的“罕見的困惑”。並不是因為這是農村聖人板橋先生的名言,我的胃才感覺好壹點。

顯然,“少有的清醒”是很少裝傻的“精致利己主義者”的對立面。和上面提到的“四字公式”壹樣,這個標題也算是壹個出處——人民日報前總編輯莊莉先生寫過壹本回憶錄,標題正是這四個字。

漢語很奇妙,壹個詞有時可以從兩面解讀。比如“很少清醒”可以解釋為“很少清醒”或者“很少清醒”。莊莉先生是壹位“三八”老革命。他做了壹輩子革命記者,在人民日報社幹了40年。他是如何總結自己壹生的?他說:“這本書的標題概括了我相當長壹段時間的精神狀態:我不清醒,而且很少清醒。”顯然,它是用在相反的意義上。

莊莉先生為什麽這麽說?有了他的書,有興趣的讀者可以自己找來看。讓我們言歸正傳。

我借用了“難得清醒”這個詞來指潘弟兄。在我的朋友中,能寫能刻好畫的人很多。然而,潘的清醒實在難得。

怎麽醒?

萬神殿的畫壹出來,因為主角穿了長衫,畫風簡單有趣,頗像“凱子的漫畫”。熟悉的朋友和不熟悉的讀者都說,潘是“當代豐子愷”,不止壹個。潘堅決拒絕了這個“桂冠”。

當今書畫界,相互吹捧之風甚烈。有些人總是嘲笑不好的贊美,有些人甚至以惡心的話為樂,在微博微信上轉發那些奉承的話。泛方格的清醒真的很難得。

事實上,在潘之後曾是壹個著名的世家,幾代文人都在潘氏。他的祖父潘敦輝(沒有。荀安),曾是冰室弟子,與章太炎先生關系密切。其父潘群先生,南京大學中國思想家研究中心教授,明史專家。潘教授也是第壹個提出保護申廷的學者,所以對周莊比較厚道。丁酉初夏,周莊派員來寧,謝臥病在床的潘教授,並作了接見。老人的發音有點含糊,潘站在沙發上充當“翻譯”。

我認識潘好幾年了,經常喝酒聊天,但我從來沒有聽他說起過他的祖先和父親是怎樣的。而我呢,對之前文人的行為頗感興趣,只在專門“小範圍”約見和“逼問”的時候略知壹二。對此,潘瞇起眼睛,攤開雙手。他笑著回答:“我家三代人,壹代不如壹代。有什麽好說的?”開玩笑和戲謔之間,也難得清醒。比起某些二代壹口壹個“我爸”不知道有多高。

看過《萬神殿的畫》第壹集序言的讀者都知道,潘雖然是教授的兒子,卻成了壹家大公司的老板和董事長。潘交代,他去公司,就是平時簽名,逢年過節發紅包,基本沒啥事。查百度百科“潘”妳看到的都是他的頭銜和篆刻成就。看來,潘更註重“挖石頭”這壹副業,這大概是書香門第的壹種價值取向吧。

這樣,畫漫畫就是壹個“副業廣場”。

在中國,壹直有書畫同源的說法。從蘇東坡到唐伯虎再到鄭板橋,字畫都不錯。在當代,字畫都是有價值的,而且很多。書法家可以用筆自如,知道墨分五色。壹旦他們畫了,就很容易上手。因此,當書法篆刻家潘開始在微博微信上發布他的畫作時,他的朋友們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他的畫很輕松,有時水墨畫,有時上色,有時寫意,有時抽象,大家都覺得很正常。反正玩票吧,開心就來。後來,漸漸地,在潘的畫中,出現了壹個穿長袍戴眼鏡的英雄。過去有豐子愷,現在,有老樹。這種畫很受人們的歡迎。禮服修好後,潘方格畫得像噴泉壹樣,幾乎成了今天最多產的漫畫家。要壹天畫幾張,最多壹天畫十幾張,創意十足,令人咋舌。

那麽,潘的產量那麽高,是不是像某些繪畫大師壹樣,大量生產幾乎壹樣的東西呢?當然不是。他畫畫,不是為了賣錢,也不是為了出版。當然,我不會做“批發生意”。所以他的畫充滿了樂趣,幾乎每天都有新的創意。《萬神殿的畫》這本書在手,讀起來趣味十足,沒有重復感。因此,沒多久出版社就追著潘要第二卷了。

潘從不冒充畫家。誰誇他畫的好,他總說,我不會畫,我在塗鴉。如果妳堅持說他畫得那麽好,那就不要謙虛了。他會焦慮,甚至說話都不利索。好像別人冤枉了他,讓他受了很大的委屈。他要等到對方相信他說的是發自內心的話,臉上焦急萬分,才會釋然。

正是因為潘不以畫家自居,所以他畫得沒有任何框框,自由自在,像神壹樣。很多奇思妙想,巧妙的筆觸,墨韻的機制都來自於他的作品。

有人說潘畫得那麽隨便,只是為了好玩。我覺得他的畫裏沒有,經常有警句或者詩詞。這些句子看起來很好玩,甚至是臟話。其實,它們都是潘的人生感悟和社會觀察。壹般的中國畫家都是按照套路畫壹幅,然後把錢寫上。有的人肚子裏沒貨,就剩壹窮二白的錢。而潘則經常腦子裏閃現壹個想法,或者念壹句會意的話,然後再考慮用什麽樣的畫面來表達。這種圖文趣味是獨壹無二的。因此,潘的清醒體現在他的繪畫中,甚至體現在他看似漫無邊際的話語中。我想讀者愛看潘的畫,不僅僅是因為喜歡那些充滿索然無味趣味的畫面,更是因為他在畫上寫字,那些人生哲理和辛辣諷刺常常讓人吟哦。藝術家要追求的最高境界不就是“* * *明”這個詞嗎?

有壹次,我得意地提醒潘,他題寫在畫上的打油詩太隨意了,甚至毫無章法。它看起來應該像壹棵老樹壹樣隨意,但它實際上很有講究,有魅力,有禪意。他瞇著眼睛問:“那樣的話,我就不能向壹棵老樹學習嗎?”我現在這樣寫不好嗎?"

是的,當“老樹作畫”逐漸成為小資產階級追捧的對象時,潘漫畫中的罵人話還是比較值得稱道的。他玩世不恭,痛罵貪官汙吏,但也實話實說,揭露那些虛假的清高與幽僻的西洋鏡,讓人大呼痛快。漫畫是諷刺的藝術。漫畫家華先生說:“諷刺總是需要的,而且是理所當然的。自從人類劣跡出現以來,諷刺就相應地誕生了。而漫畫家就應該有這種獨特的視角。”華、張樂平、、方成等前輩的傳世作品諷刺社會現實。但由於種種原因,諷刺漫畫沒落了。漫畫家往往成為宣傳畫師。我是壹名報紙編輯,我需要頁面上的諷刺漫畫。但是,現在好的漫畫作家和作品真的太少了。在這樣的背景下,“萬神殿繪畫”誕生了,也確實令人驚訝。

所以,當朋友讓我在潘的原創專輯標題上簽名時,我不假思索地寫下了“潘的世界專輯”。在我看來,無聊是表層,隱喻是本質,這就是潘漫畫的價值所在。

我的字寫得很差,這是我第壹次敢在標題上簽名。有這個勇氣,也是因為潘對的不經意和理解。我做完題後,朋友發給了他。潘又說,我沒有任何比較世界的能力,畫畫只是為了好玩。

但是,再精明的人,有時候也想不通。在我喝酒的時候,潘突然有點難過,問我:“妳們都說我的畫好,連出版社都主動出版了。妳怎麽不說我字寫得好,印章蓋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