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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分析金庸筆下的黃蓉

黃蓉

金庸筆下的女主角,出場時都是女生。到了書的結尾,雖然歲月如水,卻依然如花般美麗。雖然《神雕》中的小龍女也是從書中的壹個少女步入中年,但16年中間隱居谷底的歲月卻無法統計,因為離開山谷後,小龍女不僅美貌依舊,性格也沒有任何變化。16年後,重點似乎是在證明楊過的情深。小龍女仿佛在時空的某個點上靜止不動,不再老去,等著楊過來,扳平他們之間原本的年齡差距!小龍女自始至終都是壹個絕色少女!

黃蓉是金庸筆下唯壹壹個從少女、少婦逐漸老去的女主角。因為《神雕俠侶》和《神雕俠侶》情節人物的聯系,從《神雕俠侶》中張家口第壹次見到郭靖的髻齡少女,到重遊華山的早年——大女兒三十五六歲,反正應該過五十了——讀者幾乎已經看到了黃蓉的壹生!

小黃蓉,性格古怪,愚昧無知,突然變成郭夫人,這是現實生活中最常見的過程,但在小說創作(尤其是傳奇小說)中卻是壹個非常艱難的考驗。首先,作者要破壞讀者心中早已建立的形象。這真的是吃力不討好的工作,不能輕舉妄動!看看托爾斯泰的文采,讀者都還難以接受娜塔莎,最後在《戰爭與和平》裏變成了壹個又吵又胖的家庭主婦,何況其他人!其次,隨著年齡的增長,原著人物性格的變化和分寸的把握變得異常困難。處理和轉換壹幅完整的肖像比制作壹幅新的要容易得多。不過《神雕俠侶》裏的黃蓉寫得很好。雖然不是第壹個女主角,但黃蓉在書中占據了很大的篇幅,幾乎每壹次出場都很重要。金庸壹直抓住了黃蓉最吸引人的特點:聰明,無與倫比的足智多謀,見解深刻的態度,快速的反應。這種與生俱來的天賦,不像美貌,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喪失,只會因為人事的歷練而變得更加深刻和銳利。因此,她與楊過的對手戲也就成了《神雕俠侶》這本書裏的精彩壹幕。

兩個聰明人相遇,往往壹個眼神就夠了。無所畏懼,無所畏懼,自負乖巧的楊過,只有在這個郭大媽面前,總是感到無助!黃蓉大半輩子都和智障的郭靖在壹起。遇到楊過,難免會有如釋重負的感覺,感覺像是欣賞對方的知己。可惜——楊過是楊康的兒子!黃蓉不得不在對楊過優點的贊嘆和對楊康惡行的記恨中自始至終掙紮!這場鬥爭的過程非常戲劇化,並導致了許多情節,這是本書的壹個關鍵。

想當初,楊康陰謀得逞,與歐陽鋒聯手,在桃花島上殺了江南五怪,留下瞎子活口,意圖誣陷黃,使得郭靖與黃蓉幾乎難以相處。郭與黃的友誼深厚,他們幾乎成了生死之敵。如果不是的勇敢和背信棄義,以及柯鎮惡的親耳聽到真相,黃的冤案將是壹場家庭糾紛,郭與黃之間的誤會無法消除。僅此壹點,黃蓉就足以對楊康恨之入骨。因為楊康的致命壹招,就是讓黃蓉這輩子最愛的兩個人,我爹和靖哥哥成為死敵。桃花島上,從五顏六色的花落人間,黃蓉金環閃耀,陽光舞動的美麗天堂,突然變成了壹片血雨腥風的景象,這是《射雕》壹書中寫的驚心動魄的精彩壹幕。郭靖大怒,駕船而走;黃蓉在海上,對袖手旁觀不知所措。書上說,“蓉兒,蓉兒,妳不要試圖死亡!”作者表現出極端主觀同情的這句話,在修訂版中沒有被刪除。可見金庸也認為黃蓉當時處境悲慘,沒有光明前途。整個情節環環相扣,有人證物證,根本沒有翻案的可能!試想壹下,對於楊康來說,怎麽不每次想到京城榮就心生怨恨?

但知道楊過是楊康的兒子,黃蓉不顧楊過的不情願,還是把楊過帶到了桃花島,可見黃蓉對郭靖的深情。《神雕》主要是寫情感,早有定論。除了楊過和小龍姑娘,其他的側枝和側線都畫的不多,但都讓人印象深刻!例如,周、、英姑、壹等住在百花谷,在那裏建房子,他們隱居在壹起,花了很多時間養蜂。這真的像壹個溫暖的日子,它可以清除灰塵!而寫郭靖、黃蓉中年夫婦的愛情,更是從閑處落筆,沒有斧痕。郭煌的性格、稟賦、外貌和成長環境...看似處處對立,實則互補。他們只是取長補短,齊心協力,心意相通。郭靖幾乎聽黃蓉安排日常生活中的所有事件,沒有任何異議。但真正關於源頭進退的節日,黃蓉絕對是郭靖說了算,連最沒腦子的郭芙都知道:“媽媽真的遇到大事,從來不違背爸爸!”這樣娶了老婆,怎麽會後悔呢?

作為襄陽的壹座城市,兩人奉獻了大半輩子。要不是郭靖,他們絕不會願意來黃蓉受這樣的苦。更何況,就算襄陽能保住,在奸臣的激烈角逐下,大宋依然難以完整!但郭靖已經下定決心,知道自己做不到。黃蓉做丈夫的意圖是窮盡智慧,運籌帷幄。而且關鍵時刻到來,他處處以國家大事為重,絕不會以夫妻之情動搖郭靖。書中第22章,金輪法王進攻時,郭靖受傷,但仍將黃蓉拉在身後。黃蓉道,“要緊的,是靖哥哥和襄陽城,還是妳的愛和情?是妳的身體重要,還是我的身體重要?”這幾句話真是壹石激起千層浪,可見黃蓉的大智慧。只看到郭靖對黃蓉的包容、尊重和喜愛,卻忽視黃蓉對郭靖的理解、體貼和喜愛,這是不公平的。

《神雕俠侶》的讀者之所以不喜歡黃蓉,主要是基於黃蓉對楊過的態度。既然楊過是第壹主角,大家都愛他,黃蓉敢為他辯護自然是不得人心。其實只要妳設身處地為黃蓉著想,她不可能毫無保留的愛和接受楊過,這真的可以理解。“聰明者累,智者憂,無能者無所求!”本來聰明人就比普通人省心。他們思考深刻,不容易忘記和原諒。有時候更是免不了“擔心”,只是沒有常人那麽寬容善良。黃蓉不是聖人。看來她責備春秋時期的賢者是不應該被責備的!

楊過多次救了郭家壹命,每次黃蓉都心存感激,也下定決心犧牲性命,在絕情谷為楊過換取解藥。然而,她心中的陰霾始終沒有消除。只要楊過不知道親生父親的死因,黃蓉就放心不下。她怕的是“楊過對郭家深惡痛絕”,永遠要為父親報仇!這個仇不壹定是在黃蓉身上。事實上,楊過幾次想殺郭靖。黃蓉對楊過的辯解,是為了她愛的人,而不僅僅是為了她自己!書上說:“小龍女壹心只愛楊過,黃蓉的心卻分成兩半,壹個給丈夫,壹個給女兒。”這是黃蓉與“神雕俠侶”時代大相徑庭的根本原因。

有了家庭有了孩子,黃蓉的後顧之憂倍增(後來又添了郭襄和陸),愛他們成了她的大軟肋,尤其是,讓父母擔心,成了黃蓉的致命傷!偏偏這個寶貝女兒只長得像媽媽,頭卻長得像爸爸。沒有郭靖的沈著和堅毅,單純嬌縱,到處惹事,不知人間疾苦。然而,母親們往往特別同情失敗的女兒。因此,每次郭芙闖了禍,黃蓉都會收拾幹凈!黃蓉和郭靖壹樣,都要操心襄陽的防守。再加上丈夫和女兒的擔心,可想而知她不可能像少女時代那樣放縱了。而且,襄陽市也不是桃花島。從饕餮之徒呂文德到大大小小的乞丐,黃蓉每天都要和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她不可能像父親那樣,偶爾出現在雲龍終身,錢山獨走的“真瀟灑”(見倪匡《四讀金庸小說》)。

隨著年齡的增長,世態炎涼,黃蓉越來越意識到世俗的人情和禮儀規範是不可忽視的。所以楊過和小龍姑娘願意冒天下之大不韙嫁給自己的師徒,她也不能贊成;而且因為了解楊過桀驁不馴的性格,她告訴小龍女,楊過不會長期定居古墓,絕非危言聳聽!楊過是黃蓉絕不敢掉以輕心的人;以黃蓉的智慧,她對楊過的了解自然是與日俱增。所以,壹旦她心中的陰雲散去,世界上真正了解楊過的只有黃蓉,而書中所有的人物中,也只有楊在理智上配得上黃蓉!黃蓉似乎又在楊過身上看到了自己的青春,而楊過對黃蓉已經沒有了好感。《神雕》講的都是黃和楊的親屬片段,往往精疲力盡,值得研究。

作為妻子和母親,黃蓉在性格上的缺點恰恰是人性的弱點。她為深愛家人付出了壹切,真的讓她在“雕塑拍攝”中減少了耀眼的光彩。但是,仔細想想,這不就是現實生活的寫照嗎?相比之下,小龍女看起來不像真人。賈寶玉名言:“女人結婚前是無價的珍珠,結婚生子後卻成了魚眼!”但是黃蓉沒有變成魚眼。她兩次從和邱兩個惡魔手中奪回小女兒,表現出極大的勇氣。其他明智的行動在書中隨處可見。黃蓉的聰明,連小龍女的漂亮臉蛋都難以掩飾!

看慣了金庸筆下青春美少女的讀者,可能不會輕易接受《神雕》裏的黃蓉。但能寫出並敢於寫出這樣的黃蓉,才是作者對自己文字功底的真正挑戰和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