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欣賞是對美的發現和感知,那麽美在哪裏呢?美在於自己的心理。畫家和詩人創造的美,是他們內心創造的形象,是獨特的靈魂。那麽什麽是意境呢?作者分析,人與世界接觸因關系層次不同而有五種境界:(1)有滿足生理物質需要的功利境界;(2)因人與人之間的共存互愛而有倫理境界;(3)因人群組合的相互影響而有政治境界;(4)因為研究物理,追求智慧,所以有學術境界;(5)因渴望回歸自然,天人合壹而有宗教境界。功利境界以利為主,倫理境界以情為主,政治境界以權為主,學術境界以理為主,宗教境界以神為主。但在後兩者中間,以宇宙的具體生命為對象,享受它的色調、秩序、節奏與和諧,從而窺見自我最深處的倒影;把真實的場景變成虛擬的場景,創造壹個形象作為符號,把人類最高的心靈具體化、物理化,這就是“藝術境界”。藝術境界以美為主導。
所以壹切美麗的光都來自靈魂的源頭,沒有靈魂的折射就沒有美麗。因此,自然景觀是壹種精神境界。意境是情感和景物的結晶。因此,中國藝術家並不滿足於純客觀的機械造型,而總是在對物體的反映中體現出個性的高貴風格。靜觀與躍動的人生構成了藝術的兩大要素,因此,鐘過意境的營造需要屈原的纏綿壹面和莊子的超空。只有觸碰到圍欄,才能深入到壹切事物的核心,所謂“入圈”。超空靈,可以是鏡中花,水中月,掛在墻角的瞪羚,無跡可尋,所謂“外超象”。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不異。這既是盛唐的詩境,也是宋元的畫境。這兩句“以追光躡影之筆,抒寫蒼穹,鞠躬盡瘁”,道出了中國藝術的最終理想和最高成就,唐宋的詩,宋元的畫,都是如此。中國最偉大的藝術作品的領域植根於壹個活躍的,動態的和有節奏的頭腦。
作者用他壹貫的觀點引導我們去欣賞中國的詩、畫、音樂,尤其是中國的書法。正如詩歌和音樂壹樣,中國人的悲喜可以用書法來表達。沒有其他國家以這種方式寫作。筆者認為,寫西方美術史往往是以西方各個時代的建築風格變化為基礎,而中國的建築風格變化不大,所以不能用它來區分各個時代繪畫和雕塑風格的變化。但自殷以來,書法風格發生了顯著變化,可以取代建築在西方美術史中的地位,並以此窺探各個時代藝術的特點。
比如魏晉時期的書法,以王羲之父子為代表,是魏晉人古樸典雅的哲學美的具體體現。藝術欣賞是為了形成藝術人格,魏晉人格之美是中國美術史區別於其他民族,展現中國藝術精神的最精彩動人的篇章。在這個時代之前,思想被固定在壹個個雕像上,藝術過於簡單;這個時代以後,思想以儒釋道合流為主導,藝術過於成熟。只有這幾百年,才是精神上的大解放,人格和思想上的大自由。金人的美是這個整個時代的最高峰。
晉人發現了山川之美,王羲之說:“走在蔭道上,如鏡中遊。“他們瀟灑,不糾纏於事物。但對於哲學的探索,卻是如癡如醉。王戎說“愛情的鐘聲在我們這壹代”,顧愷之的畫獨樹壹幟,有才有白癡,白癡尤其高不可攀。金人對外發現自然,對內發現深情。山水是空靈的,也是感性的。陶淵明和謝靈運的山水詩很好,因為他們對自然有壹種新鮮的興趣。他們在用心欣賞大自然。
晉人的美在於它的魅力。魅力可以說是“外有遠物”,不拘泥於物的自由精神,比如看妳回洪,手裏揮三弦。這是壹種精神上的美,擴展開來可以刻成從容無畏的精神。最美的才是最強大的。王羲之的書法家說,字有力,易逃,如龍跳天,虎臥鳳。飛水凱旋根植於謝安美的性格和風度。劉琨、祖狄、周初這些準備去死的人,都是活了幾千年的轟轟烈烈的人物。這個時代是中國歷史上最熱鬧、最熱鬧、最美好的時代,美好的成就極高。這是壹種審美的人生態度,也表現在以下兩點:壹是玩轉當下,在當下的瞬間尋求極度的豐富和充實;第二,美的價值在於過程本身,而不在於外在的目的,以及所謂“無為”的態度。比如太子獻雪夜,忽然想起了戴安路,就是乘船,在門口停留,返回。人們回答說:“我是壹時興起來的,但我是如火如荼地回來的。我為什麽要穿?”宗白華認為,這種對生活過程本身的興趣而不是對目的的執著,表現了金人典型的審美生活。
在這本書中,宗白華以其抒情的筆觸和對美的熱愛,帶領讀者領略了中西方偉大藝術家的心靈,以及那些浪漫瀟灑的晉人。當我們散步回來,發現自己的心靈得到了升華和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