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可殺,不可辱”,這句話始終縈繞在耳邊,充滿了壹個士大夫不屈不撓的氣度。自古以來就成為很多人的行為準則,被很多人奉為至理名言。作為壹個當代的年輕人,在我看來,有些東西是需要推敲的。
聯想到這句名言,我常常會想到場景。壹個讀了很多詩書的人,面對屈辱,卻是肅然起敬,寧死不屈,讓人扼腕嘆息。從現代的角度來看,它在時代中是極其有限和狹隘的。試想壹下,壹個知識分子,面對區區壹點屈辱,居然用生命換來了回報,死了都是沖動。那麽,如何區分呢?
“屈辱”有很多種,包括個人的屈辱、家庭的屈辱和國家的屈辱。被譽為“史家絕唱,離騷無韻”的《史記》,記載了幾個完全不同的故事。伍子胥不惜自取其辱,委身於廖望,終於刺殺成功。荊軻想用自己殘缺的身體刺死秦始皇,為國報仇,最後壯烈犧牲。越王勾踐忍辱負重10年,為夫差賣命,終於洗盡了國恥。更有甚者,韓信甘忍辱下臺,最終平定天下。說了這麽多,他們什麽時候沒被羞辱過,可是他們什麽時候想過自殺?而勇者不必死,卑微無知真的很懦弱。忍耐是壹種樂觀的理解。只有正視人生的酸甜苦辣,直面人生,才能成就壹番事業。忍辱負重,不應該被人看不起,但是為了義而沖動,應該被人恥笑。
有句老話,忍無可忍,便會制定偉大的計劃。什麽是小?什麽是大?個人榮辱小,民族國家大。孟子曰:“貴於天,而不在乎人。”這才對得起天,對得起別人的坦蕩君子,與天下榮辱與共,他們的眼光是長遠的。他們怎麽會被壹時的羞辱所迷惑?只因為有思想,有抱負,所以不會操之過急,“士必忠”,只有展望未來,才不會以“舍生取義”為由,做懦弱的庸人。
仲尼說:“君子病而無名。”試想,如果司馬遷壹味奉承“士可殺而不可辱”,後人怎麽可能理解和敬佩這位文人。為了草創前的《史記》,為了“寵溺天人,古今之變,成家之言”的理想和事業,他咬緊牙關,咽下了血淚,毅然走向了“屈辱”。世界上最殘酷的刑罰,也沒有讓司馬遷流露出任何的推脫之辭,“被處死而不怒”。寒凝花開,血滋養草長肥。煉獄純火,煉就了比受辱前更有英雄尊嚴,是魏巍站在歷史之巔的傑作。
“為國而生為國而死是自私的,為什麽不因禍避之?”壹個真正的學者總是能把他的個人經歷置於道德正義之外;偉大不是無條件選擇死亡。只有把義放在心裏,屈尊為義受辱,才能贊美世人。
尊嚴,眼見勝於空當,是氣勢;眼見為實。只有真正把每個人都放在家庭之上的人,才有真正的尊嚴。那麽死亡和屈辱就不矛盾了。
死了可以開悟;天生的,但能實踐抱負。君子坦蕩蕩,僅僅“侮辱”壹詞有什麽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