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洗兒童劇》寫道:人人養子都想聰明,我被聰明耽誤了壹輩子。只希望這孩子憨厚老實,無災無難達公。
作為父親,他更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要那麽聰明,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的成長。東坡先生的心,只有當了母親才能體會,尤其是女兒圓圓生病的時候。他希望孩子早點好起來,什麽學習成績,什麽成功都拋在腦後。身體健康遠比這些重要!
圓圓平時身體很好,甚至很少感冒。而且還特別能忍,任何小病小痛她都不會放在心上。但是,今天早上6點多,她給我發來微信,告訴我她腹痛很厲害。疼得我睡不著覺。簡直要了我的命!
我問她疼痛的部位和性質。她說是整個腹部間歇性疼痛。劇烈的疼痛持續了2分鐘左右,5分鐘緩解後又開始了。它壹直反復折磨著她。我問淵源昨晚吃了什麽,她說和平時在食堂吃的壹樣。從她描述的情況,我大致判斷是腸胃痙攣引起的。
只是我不在她身邊,不能做體檢,所以我對她說:“妳的問題應該不大。但是,為了找出病因,妳應該先去醫院。從我住的地方到這裏要壹個多小時,免得耽誤病情!”
於是,洛奇阿姨親自帶圓圓去附近醫院檢查。這位阿姨也是學生的家長,像母親壹樣關心和愛護這些孩子。打車走了26公裏,從東五環到醫院要壹個多小時的時候,看到阿姨穿著睡衣,我趕緊讓她回去,還沒來得及梳洗換衣服。
阿姨已經向班主任請假了。看到我女兒蜷縮在醫院門診大廳的椅子上,痛苦的無法忍住,讓我的心在滴血!我趕緊上前對她說:“妳檢查過了嗎?結果如何?”我女兒給了我已經檢查過的檢查結果。我看到血常規正常,血澱粉酶正常。這樣可以大致排除炎癥感染和胰腺炎。
女兒還告訴我,光是檢查就花了500多塊錢。我趕緊看了壹下費用清單,原來是做了整個腹部的CT掃描。這個檢查結果還沒出來,但是我估計這個成像圖像應該已經傳到醫生的工作站了,所以我去看了醫生,這樣可以早點給孩子開藥。
在急診科腹痛專科會診室看到壹個年輕的男醫生,大概只有三十歲左右,因為房間裏有壹張小床,會診室很小。看著淩亂的床鋪和他蓬頭垢面的樣子,作為醫生,我當然知道他昨晚又度過了壹個不眠之夜!
他指著面前電腦上女兒CT檢查的圖像告訴我,結果囊尾、肝、膽、脾、胰、腸都正常。闌尾炎、膽囊炎、腸梗阻等大致可以排除。目前考慮孩子診斷為“胃腸痙攣”引起的腹痛。和我當初的診斷不謀而合。英雄所見略同。
這種胃腸痙攣疼痛要麽是暴飲暴食,要麽是飲食不規律。孩子在學校吃壹頓飯,吃飽了餓壞了,根本不會顧及肚子。要麽是壓力太大,精神太緊張,孩子剛考完試,還在考試出錯的陰影中。估計還是有解決不了的壓力。也許這兩個原因就是女兒痙攣疼痛的原因。
我支持醫生診斷,但我還是覺得沒必要飛機和大炮壹起上,做壹大堆檢查!明明做個體檢,摸摸腹部有無肌肉緊張、壓痛、反跳痛,就可以明確診斷了。為什麽要做這麽多檢查?
但是,看著醫生疲憊的樣子,我從來沒有說過這些話。作為醫生,我也深深理解他。因為如果不進行全面的檢查,壹旦漏診、誤診、延誤病情,就會導致對患者治療的不良後果。壹旦家屬打官司,為什麽不檢查清楚就吃藥?醫生會吃不了兜著走。
醫生為了防止醫療糾紛,只開那麽多檢查來保護自己!很多時候,醫生依靠自己的經驗,通過問診和體檢來解決問題,往往導致患者檢查費用昂貴,增加了患者的就醫負擔。這不僅是醫院增加收入的壹種方式,也是現在醫患關系不好造成的壹種蛀蟲!其實醫生的心臟拒絕了。
算了,就算我自己是醫生,也要為現在緊張的醫患矛盾買單!試想壹下,如果今天早上我和孩子在壹起,憑借我多年的行醫經驗,給孩子做腹部體檢,我可以隨便給孩子開點654-2觀察。這種藥,山莨菪堿,解痙止痛效果非常好,壹用就能馬上用,在臨床上廣泛使用。可惜這種藥太便宜了,藥店都沒有賣。
醫生開了顛茄片,我問為什麽不開654-2?醫生說這種藥只有針劑,沒有藥片。先口服吧!所以我拿了壹元二角的顛茄片。女兒吃了之後感覺好多了,疼痛比開始的時候減輕了,但是肚子還是隱隱作痛。
中午陪淵源喝粥。我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她卻慢慢咀嚼,變得很溫柔。這孩子好像不會裝病,但她真的病了!吃完飯,我們就分道揚鑣了。我花了壹個多小時在西校區聽老師講課,而我女兒去上學了。
我想我女兒只是受了點小傷,應該沒什麽事。可是,下午五點多,女兒又打電話來,說肚子難受,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我當時在王府井大街上,就在壹家商店買了熱水袋和暖寶寶。估計女兒現在還在腸胃痙攣。這些熱敷可以用來暖胃止痛。同時也能讓孩子感受到我對她的關心和愛。其實治病最重要的藥方就是親人的愛。有時候,這甚至比真正的醫學更有用。
我又去學校看女兒,她又躺在床上,疼得尖叫。我把暖寶寶放在她最疼的上腹部,讓她的疼痛稍微減輕然後帶她去了醫院。這次又是壹個男醫生上班。他詳細詢問了女兒腹痛的嚴重程度、持續時間和具體部位,還細心地給女兒做了腹部體檢。無腹肌緊張,無明顯壓痛或反跳痛。
他翻出電腦裏的CT片,對我說:腹痛的原因太多了,只能用排除法。腸管沒有擴張,腸梗阻的可能性不大。澱粉酶和影像學結果不支持胰腺炎,血常規和CT結果不支持闌尾炎。如果排除這些嚴重的器質性疾病,那麽目前根據癥狀體征來看,只能是胃腸痙攣。
我很贊同,現在才發現早上醫生的檢查是多麽的明智,否則吃藥後效果不好這些檢查還是要做的。在診斷方面,我覺得很明確,沒有異議。只是我覺得可能我女兒對顛茄片不敏感,還是用654-2吧。在我的堅持下,醫生開了壹種肌肉註射的藥,而這種帶註射費的藥只有5塊錢。讓我驚訝的是,654-2的效果真的是立竿見影。打完架,女兒在座位上休息了壹會兒,壹出院就活蹦亂跳的。
回到公寓,我吃了些面包充饑,現在女兒也覺得餓了,我抓著面包吃。似乎病魔已經消退,生命力在她體內重現。
作為壹名婦產科醫生,孩子還在我肚子裏的時候我就開始擔心,怕他有畸形,有先天性疾病,營養不足,出現意想不到的問題。直到孩子生下來四肢健全,身體健康,心裏的壹塊大石頭才會落地。
但當有壹天證明孩子完全健康了,我會有更多、更高、更好的願望,比如聰明、美麗、財富、幸福,這些都是父母的希望和命運送給孩子的禮物。如果可能的話,我相信每壹個父母都會不惜犧牲自己,來換取孩子更好的未來。
當孩子生病的時候,他發現此時此刻他最渴望的,是如東坡先生所說的“只願孩子憨厚老實,無災無難達公。”健康快樂的成長遠比學習成績和成功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