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陳師道
淩敏獻春[1],韓浪連筆[2],皇帝分天下[3]。戚窗手中,壹縷碎雙珠〔四〕。雲中遊龍舞鳳,香霧升騰,明月飛[5]。華堂靜,風馳電掣,竹飄雪[6],金沸騰[7]。
城下全是車馬[8],而黃[9]則是擁著,在壹旁小袖而立。漸漸的,胸轉【10】,心涼。喚起墮落的仙女壹醉方休[11],翻湖翻海,倒浪。聖歌散,風簾月簾,禪榻鬢絲點[12]。
茶詩詞曲賦賞析
給…作註解
[1]淩敏現春:淩敏也寫北苑,淩敏(北苑)禦焙早春茶。
[2]郎信:同《堯信》,書箱;連筆:壹塊平行玉。這個詞是作者黃和在同壹個題目上寫的,所以是雲。
【3】分:分配和給予。
【4】壹縷碎雙丸子:壹捆茶葉,開了兩片如玉的龍鳳團茶。
【5】飛月輪側句:目測團茶形狀後的描述。
【6】竹雪:形容燈面上漂浮著茶粉,如被雪覆蓋的竹子。
[7]金鼎:沏茶的器皿;漣漪:水的聲音,形容茶葉煮沸後發出的聲音。
[8]門擋:門口的橫向格柵門。這是門。
【9】支持:支持;紀:襯著東西。
[10]輪坑(qn):盤繞曲折。
【11】仙是指唐代詩人李白,酒裏稱仙。
[12]禪榻:僧人靜心的寢具。
評這首詞對淩敏仙醇龍鳳茶的贊美。第壹篇講的是沏茶的情景,誰在窗前牽手,第二篇講的是飲茶後的醉態和“風月簾,禪定榻上的絲點”的感覺。
詩的開頭有壹段神奇瑰麗的描寫。仿佛茶的余香就是在這樣壹個空靈的空間裏散發出來的。“春來淩敏先,信相連”,這是不同世俗世界的超然氣息。壹切都是壹片茶葉,在空靈靜謐的詩意境界中慢慢撤離。它超然脫俗,沒有煙火的味道,“壹縷殘破的雙團”只是壹個雲霧彌漫的仙境。
宋朝的人喝茶,會很清,很靜,不被打擾,需要等到風平浪靜。而這個詞形容的是茶的仙境,雲霧繚繞,香茗緩緩散開,窗明幾凈,空氣清朗。“壹縷斷手,壹縷斷雙球”,宋人茶如此有趣,屬於靈界儀式。
品茶需要靜下心來,思路清晰,而寫茶則需要更多的知識和經驗。寫茶如陳師道,不同於黃庭堅的潤澤,不同於蘇軾的明凈。陳師道在其詞中首先創造了壹個空靈的世界。它不是壹片凈土,也不是壹面鏡子,而是壹只在雲端的龍鳳,在天空中徘徊。這就是開頭第壹句話營造的輕靈氛圍。就像寫天地,茶的苦,茶的淡,都是那麽的絢爛,甚至明亮。然而,陳師道在尚闕詞中所營造的氛圍是超越“象”與“形”的。喝茶的清靜、閑適、謙和,這些元素都有,比如“華堂靜,風馳電掣,竹飄雪,金壺沸騰”,這本身就是宋代飲茶人不食煙火的畫面。
象征著飲茶人的超然,高貴的松、竹、雪都是清澈幹凈的。陳師道創造的寧靜和諧的飲茶場景,是超然物外的自然要求。包括紗窗和纖細的手指,環境和茶具都是為這個場合準備的。這樣的文字有壹種讀起來無憂無慮、如夢似幻的感覺。茶,葉子慢慢散發熱量,濃郁的香味像香霧壹樣盤旋在書桌上,這大概就是江西詩派重視格律形式的妙處,最後能不留痕跡。這樣富有想象力的文字,只有藝術直覺敏銳的詩人才能寫出。
陳師道寫詩的要旨之壹是“寧為奇,不為俗”。茶本身就是壹個簡單明了的東西。按照自己的氣質寫神韻,把飲茶這壹活動寫成壹件解脫、開悟、旅行的美事,毫無尷尬之感,是江西詩派鮮明的藝術特色。其次,陳師道堅持學習杜甫也是很有收獲的。這個字,格律、典故、摹仿都是極好的。
唐智先生寫《飲茶》時曾說:“飲茶宜在瓦房紙窗下,清泉綠茶,淡雅陶瓷茶具,兩三人可得半日閑,可抵十年塵夢。”對比字裏行間真正的味道和茶,真的讓妳洞察人生。和陳師道壹樣,看著“扶黃家白,小袖高貴”也是壹樣的瀟灑。雖然詞還是有點生澀倔強,但是旋律很平淡。畢竟整個詞是在這樣壹種溫柔祥和的氛圍中展開的,喝茶的人還是很安靜的。
通篇來看,雖然文字華麗,但本質還是素雅的。有動有靜,遊龍在雲端飛舞,歇後禪院鬢角斑斑,壹縷青煙裊裊。
茶總是要美女煮的,但不壹定油膩。這也是江西詩派提倡詩可澀可俗的結果。這裏沒有茶館服務員嘮叨,避俗寫茶,壹般都是這樣。它可以是簡單的,它可以是溫雅,但它絕不能沾上胭脂。
下潭寫茶之美,在於寫“喚謫仙來醉,渡過湖海,傾出滔天巨浪”的輕盈。陳師道不寫舊夢,只寫現在。門前有飲茶人,車馬翻騰,雲霧繚繞,人分明在茶中。然後寫了壹擊,喝了幾杯茶,腦子裏明凈了,有了天地間的喧囂,有了雲海的幽幽漫談。這個詞裏的節奏,也就是煮茶的節奏,也是唱歌的節奏,也是宋代陳師道的半條命的煩惱,難得的寧靜與詩意的瞬間。只有把整首詩、陳師道的人生經歷、寫詩的目的和法律的重要性結合起來,才能體會他的貧窮和坎坷。
茶與風、月、松、竹、悟有關。陳師道寫這首詞的心情大致相同。無論是品茶人圍著竈臺,寫出“壹縷手斷雙球”的序曲,還是心裏漸漸壓抑,如“禪榻鬢絲點”,開始慢慢體會茶的滋味。甚至在邵聖元年間(1094),被朝廷視為蘇軾的遺黨,罷官回鄉。他壹個人去,也可以坐在窗前靜靜的倒茶,洗杯子,看著荒涼的庭院,長長的嘆了壹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