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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生與西米的愛情

提起史鐵生,妳的第壹反應是什麽?壹個殘疾而堅定的人?我和地壇?著名作家?大多數人可能會想到這些,但我們不知道的是,史鐵生其實是壹個情人。曾經有人問史鐵生,如果愛情和健康只能壹樣,妳會選擇什麽?被疾病困擾了大半輩子的史鐵生毫不猶豫地回答:愛情。

關於史鐵生和陳希米的愛情,史鐵生自己描述的很準確:“她是投向我孤獨世界的壹束光。”

那是在20世紀80年代,當時陳希米正在西北大學數學系學習,他還是校刊的編輯。有壹天,她懷著對文學的熱愛,右腿輕微殘疾,看了史鐵生的文字,感到壹股強烈的* * *聲,於是去找史鐵生要稿子。史鐵生回憶說:“她很美,溫柔清澈,氣質如過濾過的水壹樣清澈。我壹下子就被迷住了,接受了她的手稿。”

1989年,史鐵生與陳希米結婚。當時,史鐵生38歲,陳希米28歲。婚後,“只有壹條好腿的西米充當了史鐵生的腿”。柴米油鹽,吃喝耶戈,陳希米細心照顧他,生活苦而溫暖。直到現在,鐵凝還記得多年前拜訪史鐵生家的情景:在壹間不足70平方米的小房子裏,陳希米親自和面、烤面包。“這個滿是面包的家聞起來很整潔,簡單而溫暖,那麽有尊嚴,他們過的每壹天都是那麽深情而義正言辭。”陳希米在她的書《讓死亡活著》中寫道:

我們吃飽了,暖暖的,好吃的。妳說只要能有紮江面吃,就能活下去。我們有電動輪椅和移動機器。我們有善良聰明的小阿姨,還有無數在世界各地幫助過我們的新朋友和老朋友。我們不買房,不還房貸,不評職稱,不賺大錢,不中大獎,不想和別人比,也沒有什麽好求別人的。歡呼和沮喪與我們無關。除了想妳的問題,寫妳的書,外面所有的汙泥濁水都進不了我們家。

在外界眼裏,史鐵生是壹個充滿傳奇色彩的成功作家,但在陳希米那裏,她的丈夫是壹個需要關懷和保護的病人。史鐵生常常覺得,陳希米就像上帝為他關了壹扇門,又為他打開了壹扇窗。他在自傳《靜修筆記》中寫道:“我們呢?是真的嗎?真的壹伸手就能碰到對方嗎?”他們睜著眼睛,手牽著手過了壹夜,仿佛擔心在這漆黑的夜晚再次分離。他還偷偷給她寫了壹首送給妻子的詩:西米,西米,妳這漂泊的孩子,妳這隨風而來的快樂。

令陳希米驚訝的是,史鐵生竟然發表了這首情詩。書上說:

這有點不像他,但她忙得沒多想,只是在想,他老了,就讓他臉皮厚壹點吧。現在,她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現在,她壹次又壹次地觸摸那些用鉛字印出來的線條,知道它們是特意為她做的,做出漂亮的鉛字和耀眼的愛情。

死亡是壹個必然會到來的節日。2010的最後壹天,史鐵生突發腦溢血去世。直到今天,陳希米仍然清楚地記得那壹天。書上說:

沒有人知道那壹天會是最後壹天。那個星期四,直到最後,我都沒有任何妳會離開我的感覺。在救護車裏,妳對我說的最後壹句話是,“我很好。”

我下班回家的路上接到妳的最後壹個電話。五點半我們還在家,妳說:“今天我請客。”我知道,妳是說早上透析前護腰鉤設計是否合理的爭議,妳的壞牌子精神又上來了。也許這就是出血的原因我叫了救護車,但我仍然沒有任何感覺。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去。這麽冷的天我想去醫院。不要得不償失,給妳感冒。

到了醫院,醫生診斷史鐵生顱內出血,建議馬上開顱。陳希米回憶自己當時“非常冷靜,出奇的冷靜”,並很快決定放棄治療。她說:

在我的腦海裏,根本沒有死亡這個概念。我不理解也不去想。我只是看著妳,心裏卻充滿了安慰。我想我沒有讓妳進ICU或者離開我。我沒有讓他們把妳搞亂,到處給妳插管;如妳所說,我壹直牽著妳的手,陪著妳;我們不是在混亂的急診室,而是在壹個安靜的小房間裏,身邊有我們最好的朋友;我想妳終於走在我前面了(不要擔心我萬壹出事——這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我可以送妳,這是我們發自內心的祈禱。

史鐵生在書中無數次描寫了生與死,他對“死”的理解比誰都透徹。他甚至用徐誌摩的詩為自己寫了壹句墓誌銘:我輕輕地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掃除塵囂。他壹直希望死後能捐出有用的器官,“讓他們替我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辦理捐獻手續的時候,他在旁邊很安靜。但是西米走的時候,他的心電圖和腦電圖都亂了。他壹回來,又恢復了平靜。

2010 12 31,史鐵生永遠停止了心跳,臉上安詳而平靜。九個小時後,他的肝臟轉移到了另壹個人的身體裏。在他60歲的生日聚會上,陳希米對前來悼念的朋友們說:“來自妳們的愛是他對這個世界最大的懷念。”然而,他的朋友說:“是妳的愛讓他活了這麽久。”

史鐵生喜歡稱陳希米為“孩子”,說她是“為了命運而忘記壹切的孩子”。他在書中寫道:她是壹個隨水漂流的孩子,是我沒有抓住她,是她抓住了我;不是用她的手,而是用她那雙專壹的眼睛,或者充滿爽朗的笑聲。對陳希米來說,錯過生者是最殘忍的事。她說,我想我壹定要在我的墓誌銘上寫:下輩子我會隨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