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個
海雲寺,俗稱“金甌寺”,始建於南漢,明朝崇禎年間改名“龍興”。清順治二年(1645),他回到家鄉後,由於寺內狹窄,集資三年修建了壹座寺亭,並將寺名改為“海雲寺”。順治五年(1648),正式成為海雲寺主持。關於清初海雲寺的擴建工程,列入番禺縣續誌的《雷峰海雲寺碑》說得相當清楚:“戊戌(順治十五年)大雄寶殿落成,重鑄慈氏如來。陳佳(康熙三年,1664)建在殿前。紀海(順治十六年)試鼓試鐘,藏經歸於辛醜(順治十八年)。伽藍的重亭是自己建的(康熙八年),左右亭都是在丁寺(康熙十六年)紮營的。“康熙年間,海雲寺已成為嶺南著名的佛教叢林。
海雲寺的擴建得益於通信;而且它的名聲是深遠的,和信有直接關系。
韓剛,俗名曾啟新,廣東番禺人,卒於1608+0685。他原本是明朝的舉人。崇禎十二年(1639),進京參加考試。途經江西時,在廬山歸宗寺被斷為僧。韓剛出家時正值封建社會的壯年,追名逐利,尤其是上了壹層樓之後,成為知識分子的首選。關於韓剛出家的原因,壹直有兩種說法:壹是他從小受禪,人生不同,與眾不同。在唐萊河的《自然僧塔之明》中記載“齊心”生而紫衣,落地才出竅。六歲的時候,我出去傳播。我覺得我要崩潰了,哭著回來了。如果是,那就等著吧。十三、思易經,問太極生於壹師,據文解釋。老師(信)說:‘這是什麽名言?而且兩種樂器還沒有誕生,桿子是從哪裏來的?現在兩個文書都被判刑了,桿子會往哪裏去?”老師無法回答。(2)二是關於他面對明末亂世,看透世事命運,向往佛教,想悟禪。我們認為,雖然兩種影響都存在,但更多的是壹個知識分子對形勢的正確估計。我們來看下面這段話:“老師(信)在壯年時期拋棄了家庭,這挺奇怪的。及時搬動塵囂,士紳將被拋在後面,受托出逃的人多了門,就知道老師有先見之明。“(3)讓我們來讀壹讀《寄侍者回省》這首詩。”但願湖州不敢歸,所以園柳欲說再見。忍見國破俗先,道若親存則返題。萬裏飄篷雙布鞋,十年回首壹件僧衣。喜怒哀樂盡在寒山,雪峰看黃昏。"
出家之初,是明朝末年。隨著農民戰爭和清軍南下,大批明遺民流離失所。此時,韓剛主持的海雲寺成為當時環境中的理想場所。於是,明朝很多官員和文人都投奔了信門,或出家,或居士。就這樣,海雲寺開始了它的文化傳奇。
二
海雲寺的擴張和聲名源於信,但也與他的弟子和信徒有很大關系。他出家的時候,他的老師屬於道家,道家本身就是“信”字,下面是“古”和“今”,所以他所有的出家弟子都是按“今”字排的,他的弟子都是“古”字。據清代被禁的《海韻禪造集》記載,信劄的親友留下詩作的有128人。此外,還有金元、金發、吉谷等人未能掙到錢,可見這封信的影響之大。④
這些生活在明末清初的僧人和信幫壹樣,既是“舊士紳”,又是不滿清廷的文人。他們把出家當成了壹種逃避,把出家當成了人生的歸宿。因此,海雲寺的許多僧人和信徒都有以下特點:
1,亂世歸來的心路歷程
雖然他們避開了寺院,但這些前官員和文人對明清之間的政治鬥爭相當關註。他們壹方面希望明廷和幾個地方政府能夠力挽狂瀾,東山再起,恢復大明的江山;另壹方面,他們也渴望有機會在這場變革中加入重見光明的偉大事業。針對這種情緒,韓剛及其弟子關註時局,為反清事業的每壹次小勝歡呼,也為屢戰屢敗、仁人誌士的逝去而哀嘆。如黃死於南京,金節於徽州,梁、祖子恒父子死於廣州,陳邦彥、、等“粵三忠”都曾題詩悼念故友。信弟子屈大均,法名此種,被後人譽為“嶺南三傑”之壹。他在海雲寺出家時,還將住所命名為“死亡寺”,並寫下“死亡寺銘”:“日死於夜,月死於晝,我如日月,以死為生。日日夜夜的死亡,沒有太陽和月亮。要日夜活,就必須日夜死。”12出家,但從不守空門念經。而是打著出家的幌子,接觸世界各地的有誌之士。但隨著清廷統治的逐漸穩固,更多的知識分子走上了另外兩條路:壹是參加清朝的科舉考試,重新入仕。從文學作品《桃花扇》中可以看到這種情況,與屈大均同時代的梁和陳公寅走的就是這條路。二是躲在山門,躲在民間,從戰亂中走出來,專心寫書或專心佛學,從豪情中回歸現實的平凡生活。海雲寺很多和尚都走了這條路。興奮過後,血液冷卻下來,這可能是信和他的弟子們坐在綠色的平臺上,沈浸在晨鐘裏的原因。
2.從文人到僧人的人生經歷。
文人和和尚的生活很不壹樣。清初海雲寺的僧人都有不同的人生經歷,幾乎每個人都有壹段傳奇故事。雖然我們已經很熟悉韓剛和屈大均的故事了,但誰又能說韓剛65歲438+07當了老師,後來又奉命獨行萬裏,去了沈陽,被稱為海雲“六現”和尚之壹?至於現在的27歲成為秀才的解釋;把財產分給兒子,在海雲寺的監獄裏出家。這些文化人出家的過程,都體現了壹個時代的烙印。正如現在的俗名梁聲形象地與自然和諧地說:“十年功名,身心倔強。喝壹棒解煩惱,半打人來來往往。洗完碗找老師說話,采花的時候笑鳥會閑飛。這顆心應該活不了,但會突破。⑤
3.從入世到脫俗的詩情。
應該說,雷峰山腳下的海雲寺在韓剛主持之後的那段時間,是和尚們充滿詩意的時期。許多僧人和俗人繼承了中國俗人知識分子的特點,指點珠江邊的山川,充滿詩意。隨著出家生活的壹天天繼續,他們詩歌中激情的東西壹天天減少,取而代之的是風情萬種、清溪碧草的醉歌,激情被平凡所取代,梵文越來越占據了他們詩歌的主題。但文人墨客以詩抒情,自古皆然,正如《錄書信詩越秀集》所言:“詩曰:天下法界植忠孝,念大師詩,父愛油然而生,聲教妳;讀大師的詩,知道忠孝二字。妳不能生生死死,但妳不能想詞,詞不能想生死。也是詩,所以傳下來。”6.
這些曾經的文人和今天的高僧,雖然已經失去了“葬身忠義,死於青山穿靴”的豪情,卻沈浸在“流水無痕,仰望青山;我無意去留,卻依然無法割舍對前朝的感情和知識分子特有的正氣和驕傲。所以,我用詩來表達我的誌向,用歌來寄情。我們今天仍能看到的近1100首詩,無形中成為研究番禺乃至嶺南文化歷史的重要資料。脫俗的和尚,俗人,無形中成了世界上壹段歷史的記錄者,這在當時大概是想不到的。
三
作為幾百年後的人,我們不可能完全了解當時海雲寺的僧人,如韓剛的生活和思想。但是通過他們留下的大量詩詞,我們發現了很多有意義的東西,值得我們對海雲寺及其文化意義進行初步的分析。海雲寺的名氣,不僅僅在於佛教的浩瀚與流傳,不在於木魚鄧青的意境,而在於它延續了壹種文化精髓,開辟了文人雅士的天堂,體現了壹代文人的良苦用心,創造了壹個文化傳奇。
1,壹種文化的延續
到了丁王朝之時,原有的傳統主流文化將隨著統治者的垮臺而被徹底拋棄,無論是制度文化還是思想文化都將發生變化。因此,新舊必將成為時代變遷的文化主題。清朝作為壹個文化弱勢的北方少數民族建立的政權,入關後也實行了極其苛刻的文化同化政策來加強統治權力,“不留毛,不留毛”就是生動的寫照。海雲寺壹批受過良好教育的僧人的存在,加上特殊的宗教文化環境,使其成為傳統文化的亮點,成為寒冷文化氛圍中傳遞文化的驛站,震撼和影響了清朝統治者,加強了漢文化對滿族文化的同化,文化趨同的過程產生並延續。文化發展在歷史上的作用,壹是創新,二是傳承。人為切斷文化傳統的行為,只能帶來民族文化的大倒退和歷史虛無主義的出現。明清之際寺廟觀現象的存在,從壹個側面保證了文化的延續。從這個角度來看,海雲寺在嶺南地區的文化發展中發揮了重要作用。
2.學者的天堂。
僧人的心情各不相同,有的充滿寄托和希望,有的帶著遺憾和無奈。在寺中修行,塵埃中的過往在日月的月蝕中漸漸淡去,僧人在另壹個精神世界找到了回家的路。雖然很遙遠,但畢竟有希望。在實踐中,我們也可以用筆墨來談談心中的煩惱。今天,我們讀的是幾百年前海雲寺僧人的詩。不僅看到了他們在《蓋房》中激揚山河、寄托書法、唱出心聲的心情,也深深感嘆,亂世有這樣壹片凈土寫詩,是文人和明代老兵的大幸。難怪海雲寺這麽有名。我們來看看和尚是怎麽玩月亮的:“柳下暗天落,銀蟾早送海;燈光下青峰嫩,色歸青天玉樓斜。月犀已報僧座,雲盤先鋪茶,卻喜伴情侶野。此心可問華南。
3.壹代學者的良好意願
海雲寺因信而得名,信使許多信眾前來海雲寺避難,從而名揚天下。應該說兩者是相輔相成的。據史書記載,韓剛壹生主持了許多著名的寺廟。在經營海雲寺的過程中,他剃了很多明朝遺民,甚至是他的父母兄弟姐妹,甚至還剪了頭發,在他門下受戒。作為壹個壯年出家的和尚,我們可以說:也許他出家之初只是個人行為,但當他整頓寺院,潛心學習,幫助指導壹批人的時候,就成就了壹件大事。從這個角度來看,韓剛出家是用心良苦的:因為他的主持,海雲寺逐漸成為名寺,保護了壹批舊朝遺老大臣,同時也給新朝留下了壹個不當官的清白之身。就這樣,世界上雖然沒有了壹個叫曾啟信的朝廷官員和壹個反清英雄,卻有了壹個叫韓剛的和尚。他寫了壹本書來解釋禪;他致力於幫助窮人。我們從來沒有見過他的形象,但在我們的意識中,他似乎總是在苦笑,為世間發生的災難嘆息,在嶺南文子出家,他能自覺不自覺地為昔日的官員、學者和有誌之士提供壹個安靜的寶藏。
4.文明的傳奇
清初的海雲寺位於雷峰山腳下。由於轄區的變更,如今南村鎮的陳邊、元崗村都認為海雲寺在他們的轄區內。有這樣的爭議並不奇怪。海雲寺畢竟是名寺,有韓剛、屈大均等名人效應。戰火紛飛的年代,這座寺廟成了亂世凈土。信的言傳身教也吸引了眾多追隨者,他們創造的文化財富至今仍為番禺、廣州乃至嶺南的文化發展提供了不少營養。從清初到20世紀40年代,海雲寺是壹段頗具特色卻鮮為人知的歷史,是壹段傳奇的文化故事。明清之際以後,這座寺廟的名氣大大提高,不僅使它成為壹座著名的寺廟,而且僧侶們也創造了輝煌的文化詩篇。詩中與禪遙相呼應,僧俗相互扶持,壹代地方文化史被壹掃而空。韓剛的《盲堂集》、屈大均的《繁文縟節》、金印的《古鏡遺事》、《走堂前後集》、《今日辯四會語錄》、顧輝的《夢裏草》和《海韻禪藻集》,其中收錄了65,438+020多首作者的詩作...其疆域在海雲寺;它的流傳全是因為去了自然和尚的文人。
壹座古老的寺廟,留下了曾經的喧囂多姿,記錄了壹群文人墨客的浪漫。雖然已經消失了,但是很多詩詞和珍貴的經典,讓後人在緬懷和尋找的同時,似乎還能聽到田野裏傳來的晨鐘和鼓聲。
壹群和尚,壹段歷史,壹個正在遠去的難忘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