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2-29 11:31:41來源:網易原創。
韓石山的《少讀魯迅,老讀胡適》壹書於65438年6月+今年10月出版,至今已有兩個月。應該說,最適合寫書評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不過我還是想寫壹篇後期的書評,對得起自己的閱讀,更對得起韓老師的新作。很多人說批判了魯,我不這樣認為。韓石山從小就深受魯迅的影響,他沒有理由對魯迅懷恨在心。即使將來的研究對象是月牙兒,尊敬的人物是胡適、李健吾,魯迅也不應該被徹底清算。
事情的源頭還得從2006年4月1日韓石山在中國現代文學館的講座說起。講座的主題是“人品與學問”,主要講中國現代文學史上壹些文人的事跡。韓石山推崇他們,提出了“讀胡適的長見識,魯迅的長脾氣”的觀點,這不是顏路或艾路喜歡的結論。從此,站在暗處批判魯的走上了中國文壇批判魯的舞臺。魯迅不比李健吾好多少。這種觀點壹出,立刻引起了學術界的關註,或為他拋出的東西負責,或出於主辦方的需要。此後,韓石山分別在陜西大學和中國海洋大學作了題為《我的魯迅觀》和《少讀魯迅,老讀胡適》的兩次演講。綜合後收入《韓石山學術講演錄》(豎亥出版社,2004年4月)壹書,從四個方面論證了其以前的觀點。它清晰的語言和詳細的論據讓鋼筆感覺這是壹篇旨在推理而不是沖動的文章。可惜後來很多評論家都忽略了這篇文章。
真正引起巨大爭議並引發韓石山寫這本書的,應該是2003年2月28日,時任中國魯迅研究會副會長的陳樹宇在中國現代文學館發表的題為《如果魯迅今天活著——魯迅的文化遺產與當代中國》的演講。陳淑玉的文章很長,引用壹句話就可以知道全文的主要意義:“如果魯迅還活著,他壹定會欣喜地看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在今天的建設中取得的輝煌成就”,這是壹篇贊美當今中國大好形勢的文章。或許是因為覺得自己是魯迅研究專家,又或許是因為講座的地址在中國現代文學館,陳樹宇把這壹切都和魯迅聯系在壹起,引起了韓石山的不同意見。從此,韓石山的批評從魯迅轉向了顏路。雖然批評魯迅可以糾正舊文壇的壹些錯誤,但批評顏路可以掃除當今學術研究中的壹些不正之風。與前者相比,後者是韓石山所希望的。中國當代文壇最大爭論的高潮來了。
2004年《文學自由談》第二期有壹篇文章《顏路領域沒有專家》。陳淑玉的發言是2003年底的,再高效也不可能在1期發表。這是這個高潮的前奏,界定了批評的範圍,介紹了批評的背景。大量的引用和清晰的闡述符合韓石山的風格。陳淑玉不能錯過,看到了就要寫點什麽。然後他在《文學自由談》第三期回答。他言語的嚴厲不像壹個60多歲的老人。壹開始,他惡意地改變了壹個概念,把韓石山在文章中所圈定的範圍擴大到所有魯迅研究者。可以說這是惡意中傷,除非陳淑玉只看了文章標題,但顯然他看了全文。通讀全文,陳淑玉有明顯的主觀臆斷傾向,如把曹聚仁謙虛的話作為反駁的論據,曲解韓石山引用張夢陽案與論據的關系等。陳淑玉在文章中也談到了自己對張夢陽先生的敬佩。張夢陽1995年在中國魯迅學會的演講怎麽樣?陳淑玉義憤填膺地談文學自由,讀者很難理解,因為邵伯洲在《談文學自由》第二期的文章比陳淑玉客觀得多。為什麽同樣是“顏路街”的人會如此不同?如果考慮到之前已經開辟的第二戰場,就不難理解了。4月1日,《文學報》1版刊登了韓石山的壹篇文章,題為《魯迅會這樣復活嗎如果說上壹篇文章是針對“顏路”的,那麽這篇文章更有針對性。這是壹篇短文,重點是最後壹段:“不,還有幾句話要說。”當然,根據陳先生的假設。按照陳先生的說法,如果魯迅還活著,他會‘看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在今天的建設中取得的輝煌成就’,又會出現壹個問題。就是要活,他得從出生活到2003年。這樣看來,1957應該還活著。看到那麽多知識分子被打成右派,他會“高興”嗎?他應該生活在1966到1976文革時期。他看到大禍臨頭後會“心花怒放”嗎?陳老師也應該說說這些。妳不能說魯迅是壹個隨時可以死,隨時可以復活的人物。他死於1957,之後他復活了。十年浩劫他又死了,到了改革開放又活了過來。妳的意思是魯迅是神,我不相信他有這個能力。“這是韓石山能說的話。很多人把早年從事寫作的韓石山歸為“土豆作家”,只能說代表了韓石山小說的壹部分。事實上,韓石山還有另壹個非常重要的創作主題,即對反右鬥爭和文革的反思,這壹主題對他影響深遠,也可能導致他日後選擇《新月》研究的主題。陳淑玉正好跨越了這兩個重要時期,忘記過去就意味著背叛,這是每壹個受到這兩個運動影響的人都不允許的。
兩人的爭論就這樣成立了。韓石山在《文學報》發表,陳淑玉在《文學報》回擊,韓石山在《Xi晚報》發表,陳淑玉在《Xi晚報》回擊。對於韓石山來說,這是壹場可以接受的筆戰。如果陳淑玉的文筆更好,論證的過程會更理性,甚至有可能被《韓石山論晉文學》轉發。但大概是因為陳淑玉覺得自己的反擊沒有壹針見血,沒有得到預期的認可。那年4月12日,陳淑玉給寄了壹封信,那不是信,只是北京魯迅博物館的八張白紙,上面寫著:“韓主編:我給妳寄兩篇蠢文章,希望在妳的雜誌上發表。就是請妳安排壹下。”。也許陳淑玉真的以為山西文學會有八篇空白,可惜韓石山沒有如願,他退出了。作為政協委員,他向陜西省委宣傳部和xi市委宣傳部舉報了《Xi晚報》,稱韓石山“在黨報上公然用‘三個代表’論作為嘲諷的調料,明顯違反了憲法和黨章,應該受到追究。”現在我引用韓石山的話,看看是否像陳淑玉所說的那樣。“原因很簡單。我們說的是“如果魯迅還活著”,此時的魯迅肯定不活著。1881歲出生的人,2003年將是122歲。壹個中國人活不了這麽大,至少我沒聽說過。這不在討論範圍之內。看了這個,除了陳老師擅長三個代表理論,我不敢多說什麽。”這是全文的倒數第二段,因為韓石山把重點放在了最後壹段,前面還有很長的詳細論述。我的單項選擇對韓石山不公平,但原文太長,所以只能現在做。這是評價性的說法,每個人可以有不同的理解。都說別人可能開心,陳淑玉卻不開心。這是他的理解,但僅憑他的理解就給人定罪,真的是壹種謬誤。既然陳淑玉已經投訴了,那肯定有壹些形式;既然事實是顯而易見的,結果必然是肯定的。韓石山在2004年的《談文學自由》上發表文章《不要讓這種事情再次發生》後,真相大白。在下壹期的《談文學自由》中,出現了著名詩人、散文家邵燕祥的《關於上訪查處韓石山的隨想》,邵燕祥將此事比作“徐少棣在浙江向國民黨黨部請願‘通緝’墮落文人魯迅”。
許多人討論了整個事件,包括陳福康、王彬彬、葛東宇、傑夫、閔、曲朝雲等。,都發表了意見,但只有陳樹宇先生以申訴的方式作了答復。這讓我想起了張頤武和王幹引發的“馬橋事件”。當時是站在張壹邊的,但之所以加入,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韓少功把筆墨官司打到法院,而向陳淑玉訴苦的立場早在幾年前就已經定下了。而且陳淑玉這次想把純筆墨官司引入政治,陳淑玉真的不配做文人。關於魯迅的爭論,真的是壹個長期的話題。《文慧讀書周刊》在年底發表的相關文章是該事件的余波,但由於韓石山的退縮,主角下臺了。
我只是想寫壹篇書評,因為事情確實比較復雜,所以多了幾個前綴,但如果能有助於解釋這本書的形成和觀點,讀者的時間也不會浪費。現在我想再講壹下這本書的主旨。這本書的內容以前在韓石山的文章中已有部分描述,但這本書有其新的內容。首先,本書延續了韓石山壹貫的文學史寫作原則,即考證極為透徹,可以說是揭示了新文化史上以胡適和魯迅為首的兩大陣營的秘密,展現了兩位文化領袖的全面較量;英美學派和法日學派的劃分是壹種學術研究。很多人會認為,僅僅因為劉半農留法,韓石山必然是武斷的,但如果妳有壹份新文學時期留法的中國作家的簡單名單(如南昌大學教授公仲在他的論文《萬裏長城與馬奇諾防線之間的突破——歐洲華文文學的新局面》中),那麽妳會對韓石山的研究成果感到驚訝。其次,更重要的是對中國文學史上幾乎成為公認的歷史進行重新判斷,進行先論證、後否定、再論證、再下結論的過程。要做到這壹點,需要更大的懷疑和更大的努力,也就是胡適先生提倡的“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兩者相比,筆者認為後壹點更重要。考證當然需要很大的個人努力,但提供壹個論證思路或原則,可以有益於中國新文學史的研究。陳淑玉只是壹個人,即使最後贏得了和他的辯論,他也不夠開心。批評顏路更直接。這個魯艷傑可以說是或不是。簡而言之,它不代表學術,這是韓石山喜歡說的語氣。
中國有句古話叫“先捉賊,後捉王”。只有先掌握思想界的權威,思想才能更自由,文學研究才能更健康。我想了很久才說出這句話,這無異於把魯迅這位令人敬佩的作家放到了槍靶的位置上,但比起今天壹些自以為權威的人,王先生會感到欣慰。
雖然從容撤退,但這不是韓石山的風格;進步不僅需要勇氣,更需要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