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蒲公英開始沿著湘江飛舞。每當風來的時候,他們就唱壹首白色的歌。這首歌雖然無聲,但在視覺時間裏卻非常嘈雜:壹顆完全成熟的種子突然爆炸,向四面八方飛去,像壹個嘩然的高音。
河面上有壹層薄霧,微風吹過,讓人的心隨著綠水搖曳。“那醉人的綠,就像壹片巨大的荷葉,披著奇異的綠。我想張開雙臂擁抱她;但這是多麽大的錯覺。——這鋪好的,厚厚的綠色真可愛。她松松地皺著,像壹個年輕女人拖的裙子;她輕輕地撥弄著它,像壹顆跳動的少女初戀的心;她光滑亮澤,像被塗上了‘亮油’,像蛋清壹樣柔嫩,讓人想起自己接觸過的最嫩的肌膚;她不與我混塵埃,就像壹塊溫暖的碧玉,只有清澈的顏色——但妳看不透她!”
清澈的河水給人壹種特別的寧靜感。流向壹個又寬又深的地方,仿佛壹面鏡子;當它流向壹個快速而優雅的地方時,它就像壹道彩虹。雖然地球已經逐漸降溫,但周圍的景色卻清晰而溫柔。
偶爾,在河岸幾乎只用礫石擦洗過的河灘上,可以看到幾棵開著蓬松黃花的洋槐。它們的根裸露在沙灘上,就像抓在泥土深處的有力的爪子,對抗著順流而下的寒流。
我喜歡在沙礫堆裏撿石頭。夏天遊蕩的人已經完全消失了,河水的寧靜讓周圍的景色生動起來。河灘上的鵝卵石有壹種說不出的美。較弱的石頭經過河水的沖刷,已經變成了泥漿流走了,堅硬的則沖走了雜質,磨掉了棱角,深層的紋理像珍珠壹樣暴露出來。它們記錄了資江的某種感覺。
連我都不能確定為什麽我這麽愛撿石頭。並不是純粹為了美觀,因為有些石頭是經不起任何美的分析的,但是我在湘江看到它們的時候,它們仿佛漂浮在江面上,和其他的石頭不壹樣。感覺就像走在人群中,突然看到壹雙似乎很熟悉的眼睛,互相閃爍。
與普通的采石者不同,我對石頭上浮現的圖像感興趣,例如,石頭上恰好有壹朵菊花、壹只老鼠或壹條蛇。我的石頭沒有影像,只是記錄了對湘江的某種感覺,和遇見湘江的那壹刻。感覺自己在湘江某處的激流中,被生活沖刷。石頭上偶爾會出現壹些雲、花、水之類的紋理,但那只是巧合。
太陽出來了。不知道是湖水洗了太陽還是太陽喜歡遊蕩。朝霞與湖水嬉戲,起壹只白鷺。它優雅地劃過湖面,飛入風浪的和聲中,如夢如幻。導遊站在船頭,她的裙子在風中飄動,就像洛神賦裏的女神...
清水和樹不壹樣。黃山巧妙地將第316峰和第36峰搭配起來,各有各的名字,各有各的美麗故事。峰巒峽谷,幽潭天柱,襯托出山的雄偉和水的細膩。黃山的每壹塊石頭也都有名字,有典故,有仙女引路,有喜鵲攀梅花,有狗望太陽,有夢筆生花,有猴子看海,充滿了神秘感和仙氣。黃山有許多峰、石和水。雲海上下,三十六源,二十四溪,十六泉,八潭,四瀑。清泉瀑布從山上流下,形成大大小小的水潭,水清刺骨。水聲壹直伴隨著我們來到白鵝嶺。往往我們只聽到水的聲音卻看不到水。透過茂密的樹葉,我們依稀可以看到壹條自上而下的銀帶。道路壹轉,清泉溪流便呈現在我們面前。
壹路走來,偶爾擡頭看看天,山頂周圍壹片霧氣。當時感覺整個人從殼裏升了起來,到了天邊,到了雲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