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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舉制度的意義

“科舉”從表面上描述,可以說是統壹王朝的中央政府通過公開考試,從全國各地的“士”階層中選拔人才,納入整體行政體系,擔任從地方到中央的各級職務。為什麽「士」成為治國人才的主要來源?這是基於中國傳統政治理論中的壹個基本假設:“士”是精神修養和經典教育的產物,只有他們才能提供政治秩序所必需的道德操守和知識技能。這個假設是否可信是另壹個問題,這裏不需要深究;但不可否認的事實是,它深深植根於中國的文化傳統。所以出於“長治久安”的考慮,幾乎每個朝代都把“開科舉”作為第壹件大事,先重視起來。即使是所謂的“征服王朝”(如遼、金、元),也不得不在壹定的限制下加以模仿,雖然其重要性無法與漢朝的科舉相提並論。

要想知道為什麽科舉考試早在公元前二世紀就在中國萌芽並延續了兩千年,就不得不從秀才的起源和演變說起。在西周的“封建”制度下,“士”在古代貴族中地位最低,但自春秋以來,“封建”制度逐漸瓦解。壹方面,上層貴族淪落為“學者”;另壹方面,壹些下層的“庶人”也上升為“士”,於是“士”的數量開始激增。與此同時,“士”的性質也發生了重要變化:從壹個不分文武的古代文人,變成了壹個研究“詩、書、禮、樂”的文人,相當於社會學家所說的“文化事務專家”。這種社會變革完成於戰國時期。“士”作為壹個特殊的社會階層正式登上中國歷史舞臺,前兩大學派儒墨代表了“士”的原型。

雖然儒家和墨家有思想上的差異,但政治秩序的建立和維護是“士”階層最重要的任務。孔子“士以道為旨”的名言,已經明確了“士”的社會功能:必須肩負起變“天下無道”為“天下有道”的重任。今天,夏紫的“學而優則仕”這句話雖然被大家詬病,但在當時顯然是在發揮孔子“士之誌在道”的含義,與曾參所謂的“士不可不言忠義,路漫漫其修遠兮”在精神上是互補的。墨子生活在戰國初期,“士”在政治上比春秋時期活躍得多。所以他進壹步要求各國君主都是“尚賢”和“親士”。從積極的壹面看,他強調“德人”是“國之瑰寶,社之助”,因為他們“富於德性,善辯之言,道學之學”;君主必須“慷慨、昂貴、尊重和體面地”對待他們。消極的壹面,他甚至發出了警告:“沒有壹個人能靠延賢忘士而在他的國家生存下去。」

社會結構的轉型和儒墨思想的倡導,最終導致了相當普遍的君主“尊賢”運動。從公元前五世紀和四世紀之交開始,就有記載說魏文侯在夏紫受到“景宜”的統治,魯妙公尊重李子地思想。4世紀中葉,齊宣王重建了稷下學宮,這是戰國時期規模最大、持續時間最長的“尊賢”機構。此後,各國為了改革強國,都以“招賢納士”為首要任務,政壇完全被“士”所掌控。但當時的學者都是所謂的“遊客”,不受“國家”世界的限制;他們的數量非常龐大,經常在“國家”之間活動,形成了壹支決定性的“國際”力量。正因為如此,在衡量壹個“國家”或壹個政治集團的實力時(如齊、趙、楚、魏的“四胞胎”和等。),學者人數成為最重要的指標。“得士者昌,失士者亡”的政治格言在戰國末期廣為流傳,這並非偶然。

以上總結足以說明“士”作為壹個職業社會階層,是在戰國中後期正式形成的。這個新階層有兩個最重要的特點:壹是“士”從古代貴族的最底層變成了新社會結構中的“四民之首”。《春秋谷亮傳》中有壹句話最能說明這種變化:

古代有四種人:知識分子、商人、農民、工人。(成功元年條)

“古”無非是“改革從古”的說法。其實這句話準確地反映了戰國時期的社會現實。士、商、農、工是專業範疇,士、商無疑是當時最活躍的兩個階層。“士為四大家之首”的觀念從此固化(至於以後四大家的順序,因“重農輕商”而修改)。二是因為精神訓練和經典教育,“士”的專業主要是擔任政府各方面、各級的領導;到了戰國末期,這壹點也被社會所認識。所以“是”和“是”在當時的語言中是分不開的。孟子很久以前說過壹句意味深長的話:“壹個讀書人的官位勝過壹個農民的修養。這分明是對“士”以“官”為專業的承認,也肯定了四人的社會分工。後來,荀子甚至創造了“官”這個詞,專指“官吏”,以便與“處士”這個概念相比較。

“士”階層的形成及其巨大的社會動因是漢朝不得不向“士”開放政權的根本原因。眾所周知,漢高祖劉邦出身“流氓”,得天下。起初,他完全無視“書生”。他公開說:“奈翁很快就會接管天下,定居詩書。”?但是當他當了十壹年皇帝後,他突然改變了他的方式,試圖仿效周文王和齊桓公。這意味著他已經認識到了“天下可以壹下子拿下,但不能壹下子治好”的道理。“聖旨坦率地承認,他願意‘尊稱’壹切願意與我同遊的‘聖賢、博士’,以便‘長久侍奉祠堂’。”但為什麽漢武帝用了70年才正式建立制度,開辟了壹條“士”變“官”的道路?這也是被“士”階層的勢力壹步步逼出來的。漢高祖為了鞏固劉氏的天下,建立了許多獨立的世襲王國和諸侯國,分別由劉氏子弟統治。春秋戰國時期的政治格局在大壹統帝國中幾乎重現。“漢朝歷史。《鄒楊傳》寫得很清楚:

漢興、諸侯、君王都是自治,都是聘賢,而吳吸引了四面八方的遊客。

可見政治中心的多元化也造成了“遊客”風氣的復興。戰國末期,士人的隊伍非常壯觀,但總的來說,他們是“卑微之地,久居憂患之地”(李斯見《史記》),為了“仕途升遷”,不得不在“國”之間奔波,因為這是他們唯壹的謀生職業。漢初“士”的情況依舊,所以在漢武帝實行“減藩”政策之前(公元前128年),他們作為“遊子”活躍在獨立王國的小朝廷中,為大壹統局面下的割據勢力火上澆油。景帝時期的吳楚之亂,與“尤氏”的政治活動密不可分。這種情況甚至壹直持續到武帝初年。晁錯《鹽鐵論》劄記:

日本學者淮南、衡山研究文學,廣招學者。山東儒學和墨涵雲集於江淮之間,講學著書數十部。然而,他死於背叛、叛亂和氏族。

把握了這壹特定的歷史背景,我們才能真正理解漢武帝為什麽壹方面在中央設立國子監,另壹方面又讓郡縣考察孝文士。在董仲舒、龔等儒生的影響下,他深知只有拓寬為官之道,才能盡可能地將“尤氏”引入大壹統帝國的體系,將離心力轉化為向心力。

總之,“士”階層的出現,四民之首,其政治力量,是漢代大壹統帝國不得不“開枝散葉取經”的重要原因之壹。這就是科舉制度的由來,也是它在後世大壹統王朝下的不斷發展。漢武帝以後,“士”已經脫離了“遊子”的階段。壹方面,他們與宗族、親戚、鄉黨等人建立了越來越密切的關系。另壹方面,他們已經開始“永久生產”,定居農村。這樣,士人往往在所居郡縣有很大的影響力,依靠的是堅實的社會經濟基礎。由於“士”的影響力逐漸從文化、政治領域擴散到社會、經濟等方面,且二者千絲萬縷、牢不可破,其作為“四大家之首”的領導地位越來越鞏固。漢朝以後,大壹統王朝為了“創遺”,不得不考慮如何與“士”階層建立合作關系。隋唐之後重構的科舉制度,必須從這個角度去理解。從南朝後期開始,“士”階層的所謂“寒人”開始崛起,他們想突破門閥政治壟斷,爭取進入“官”的機會。這就是新科舉取代九品中正制的歷史背景。唐朝是貴族家庭逐漸衰落的時期,中下層“士”通過科舉逐漸在政治上崛起。所以以後“進士”的重要性越來越明顯。而門閥的徹底衰落發生在五代北宋時期,所以所謂的“四民社會”壹般從宋代開始建立。秀才仍然是這四個人的領袖,但是社會的流動與其他三個人——農業、工業和商業——已經進入了壹個嶄新的時代。壹方面,文人再也無法保持世代相傳的地位,隨時可能淪為農工商。所以宋代的學者,如陸遊、袁彩等,關心的是後人在不能當“學者”的情況下,該如何擇業。另壹方面,農業、工業、商業都不是固定的世襲職業,也有機會成為“士”,所以在熙寧二年(1069),蘇轍說:

今天有農、工、商的地方,沒有壹個棄舊從文的。

這句話足以證明“士”的社會基礎已經遠比唐代擴大了。蘇轍書中的“士”是指科舉考試的參與者。這是中國社會史的壹個新趨勢,下面會略加補充,這裏不討論。總之,科舉制度成為唐宋以來傳統科舉制度的壹大支柱,無論是對士人深懷敵意的朱元璋,還是被洋人占領的滿清王朝,都不能不依賴科舉的整合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