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小說的愛情模式
飛雪拍白鹿原,笑書人倚碧淵庵。
在不了解內情的人看來,這幅對聯是壹個寶劍隨波逐流的俠客,表達了他的俠骨柔情,頗有點像郁達夫的“曾因醉酒而鞭打名馬,又怕累了美人”。實際上,這幅對聯是由他的十四部小說的首字母組成的。雖然不能說對仗工整,但也能表現出金庸小說的俠義深情精神。
“情”與“理”的沖突,大概是人類生活過程中永恒的沖突之壹。在中國的文化傳統中,“情”和“理”壹直被當作人性的兩個方面。傳統哲學對“情”與“理”的理解和關系進行了長期的爭論,形成了不同的哲學流派,極大地推動了中國哲學的發展。如果能將哲學發展史與社會發展史聯系起來考察,就會發現壹個很有意義的現象:如果“情感”在哲學上能稍微提壹提,社會往往顯得生機勃勃,充滿活力,反之亦然。
當然,中國封建文化的根本性質決定了“理”永遠優於“情”,這壹點在宋代大哲學家朱那裏得到了充分的發展。他說:“天人之欲不能共存”,“天人之欲總是對立的”,“心若和,則人亡;人欲勝,則天亡。”朱哲學如何徹底提煉中國傳統哲學,擠掉封建道德最後的能量,從而成為中國封建社會由前期向後期過渡的標誌之壹,我們不作評論。我們只是想說明情與理,人欲與正義在傳統文化的本體論中占據著多麽重要的地位。
在金庸小說中,“情”與“理”主要表現為人的真實生活與道德禁錮的永久沖突,具體來說就是愛情與世俗規範的沖突。顯然,金庸小說既沒有表現出脫離中國文化現實的過度戀愛傾向,也沒有進行道德說教來壓抑感情和欲望。而是理性地推動了人的本真生活,對禁錮社會和人的發展的傳統“理”進行了合理的突破,或以現代意識乃至永恒價值謳歌了愛情,或提供了認知價值,使人們引以為戒,賦予了傳統愛情濃郁的文化色彩。
總的來說,金庸小說最大的成功之壹,就是通過愛情描寫,為我們構建了壹個攜手走遍天下的人生範式。毫無疑問,這種生活範式不僅是對傳統僵化腐朽的生活範式的突破,更是壹種詩意的生活。郭靖和黃蓉、楊過和小龍女、和、和文、和所建構的這種生命範式,具有壹種持久而令人振奮的力量。在壹個鎖閉封閉的社會裏,敢於“攜手走天下”,本身就是對人生真情的張揚,是人類感性與理性處於理想狀態的詩意人生。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是壹種融合了《水滸傳》和《紅樓夢》的生活範式,它根植於傳統文化的深處,是正統封建觀念所不允許的,因為它暴露了傳統文化中內在的符合人們真實生活的合理因素,與維護封建等級秩序和道德觀念的封建政治意識形態發生了尖銳的沖突,並對其產生了影響。正是因為這兩個原因,這種生活範式在現在乃至未來都具有積極的意義。
在這個手拉手走遍世界的生活範式中,每個人的情況都不壹樣,都很相似。為了敘述方便,我們可以把金庸小說中的愛情模式分為理想型、補償型、未來派、庸俗型、變態型、無奈型、自由型七種模式。
楊過和小龍女的愛情是壹種理想的愛情,其純度幾乎超過了愛情的基本要素——兩性之間的愛情。同時,他們的愛情是壹種象征,象征著世俗的觀念、倫理道德甚至所謂的“君子”扼殺了人類最純潔、最美好的愛情。楊過和小龍姑娘所經歷的每壹次悲壯變化都與此無關。楊過的人生經歷很悲慘,從小養成了憤怒自大的性格,蔑視世俗規範;小龍女從小就在古墓裏。她不評判“三從”,不懂“四德”,不認識世界,不關心機器,接近老莊所謂的“嬰兒”狀態。如果從當時的場景來嚴格審視“師徒”之間的愛情,可以看出這大概是最適合人們真實生活的沒有任何世俗功利色彩的純粹的人與人之間的愛情。然而,當這段理論上的愛情被帶出墳墓後,卻因為師徒之分而遭到黃蓉、郭靖、整個武林乃至社會的唾棄,使得楊過和小龍姑娘經歷了數次悲慘的分離。雖然他們最終因為對國家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拒絕了敵人而得到了社會的認可,但那只是美好而虛幻的願望,最真實的還是他們被迫害的過程。
小龍女的形象讓我們想起了莊子的“神人”,肌膚如冰雪,婀娜如處女,不食五谷,吸風飲露,乘雲飛龍,遊過四海。“神人”之戀遭到封建道德觀念的殘酷迫害,不僅有社會層面“反封建”的意味,更有從文化和哲學的高度反思文化理想?
黃蓉和郭靖的愛情最真實動人,但骨子裏卻充滿了道德欺騙,是壹種補償性的愛情。
相比上述愛情模式,郭靖和黃蓉的愛情更有認知價值。郭靖作為壹個“為國為民”的英雄,自有其合理性,但在他與黃蓉的愛情關系中,卻陷入了“情”與“理”的復雜糾結之中。黃與郭傳統愛情觀的真實性和文化理想的不合理性使我們認為,壹個女人無論多麽活潑、溫柔、聰明、智慧,都不能不成為壹個木訥、剛毅、頭腦簡單的男人。無論多麽清新、溫柔、美麗,她的情感生活都逃不出傳統理性的刻板、冷酷、武斷、殘酷的鐵腕。所謂“聰明的妻子經常和我丈夫睡覺”應該是歷史的感嘆。
黃與郭的愛情仍然滲透著傳統的道德宿命論意識。道德宿命論的意識來自傳統文化的深處。中國傳統意識形態經歷了兩次大的建構和變革。第壹,秦漢時期,宇宙觀和認識論是這壹時期的文化和政治核心;第二,宋明時期,倫理本體和人性論是這壹時期文化思想和政治理論的核心。自宋明以來,這種倫理思想逐漸內化為民風民俗、思維方式和廣泛的社會心理,戲曲、通俗小說、文言小說無壹例外地深受其影響。倫理本位文化有其歷史合理性,但當它內化為日常生活心理時,必然與迷信、因果報應意識、消極退休意識乃至“精神勝利法”等流行文化意識融合,融入道德宿命論意識。
道德宿命論意識是壹種道德上的虛幻承諾。它以道德為最高本體甚至宿命論為前提,告訴人們只要遵守正統的道德觀念,就會得到應有的壹切。所謂“神無親戚,德為輔”就是這個意思。道德宿命論的虛幻主要表現在它的不真實。即使今生不和諧,來世也是有的,迎合了人們懶惰、無助、精神勝利的深層心理,為普通社會心理所接受。這種意識積澱到人們的審美心理中,使其具有真正的審美品格。
道德宿命論有很強的麻醉作用,牛郎和董永的故事就是極好的例子。如果牛郎被許諾為仙女,董永被承認為織女,那麽他們將永遠甘願放牛,長期勞作而不覺醒,永遠不會面對現實的悲劇。郭靖是所有人敬仰的儒家思想和俠義精神的典範。黃與郭的愛情以黃蓉為代價,對郭靖進行了虛幻的補償。這壹筆重要的賠償,讓郭靖的人生完整了。他為國捐軀後,人們只能無怨無悔地嘆息和敬仰。郭靖生前有很多快樂,死後卻有很多悲傷。他的道德貢獻以同樣的方式得到了補償。人們感到完美和自然,他們永遠不會懷疑這種幻覺。沒有這樣的補償,他們會覺得委屈。多少年來,人們沈迷於這種虛無縹緲的賠償,在自欺欺人中出醜。
作為壹個學者和俠客,陳家洛很像壹個古代的“人文主義者”。雖然他沒有像哈姆雷特那種“生與死,這是個問題”的風格去思考事情和人生的價值和意義,但他對霍青桐和香香公主的選擇,對皇帝的輕信,對乾隆皇帝救周琦兒子的釋放,都證明了他試圖將傳統文化理想付諸現實,說明他還是壹個純粹的文人。再加上他送給愛人換取乾隆的“反正”,就構成了這樣壹個寓意:用文化理想代替現實政治。當然,陳家洛本質上作為壹個學者,只是在書與劍的恩恩怨怨中失敗了,但正是《文化理想之書》對現實政治之劍不斷的殉道修正,才使中國的歷史沒有沈沒。?
以上使得陳家洛作為壹個學者的堅韌和永恒的壹面。但他和香香公主的愛情屬於內心柔弱型。他沒有選擇武功高強、足智多謀、對事業有幫助的部落首領霍青桐,而是愛上了霍青桐的妹妹湘湘公主,壹個柔弱清純、繁花似錦卻反而成了事業負擔的姑娘。他可以找到各種理由為自己的選擇辯護,但他無法逃脫文化的局限:他對愛情的選擇顯示了傳統男性文化性格的天然弱點,他試圖在內向和諧中顯示自己的力量。
事實上,最典型的可能是石清在《俠客》中對情人的選擇。石清和她的師妹閔柔和梅·顧芳壹起學習。梅·顧芳深愛著石清。她的外貌、性格、武功、詩歌和針線活都比閔柔好,但石清選擇了閔柔。梅對此感到迷惑不解,於是她生出了極大的怨恨,並以史清和的兒子作為報復。最後機緣巧合,他們三個又在壹起了。梅·顧芳問石清為什麽不愛自己。”緩緩說道,‘梅,妳比我妹妹敏強,不僅比她強,而且比我強。我跟妳在壹起,慚愧,配不上妳。”梅聽了的話,終於明白了,她得不到愛情,不是因為她不好,而是因為她太好了。她悔恨地大叫壹聲,自殺了。
中國的男人很弱,這是壹種固有的文化弱點。陳家洛和石清的選擇不是他們自己的偶然選擇,而是由傳統文化的特點決定的。中國的內向型文化——尤其是宋代以後——決定了中國的男性害怕征服外部世界,包括女性。當壹個有個性有意誌力的女人出現在自己面前時,中國的男人往往不敢通過征服對方來展示自己的強大,而是選擇另壹條捷徑——選擇壹個比自己弱的女人來襯托自己的強大。
前幾年,鑒於男性的劣根性,女性圈掀起了壹股“找男人”的熱潮,標出了阿蘭德龍、史泰龍、高倉健,試圖在中國找壹個男人,結果自然是徒勞。當然他們也不是壹無所獲,就是發現圍城裏滿世界都是方鴻漸,他的特點就是當太監的時候不用動手術。
段的愛情觀似乎對未來的愛情狀態有所思考,有壹定的浪漫色彩,應該屬於未來的愛情。
未來的愛情和理想的愛情應該是有區別的。前者是指超越現實、民族、文化類型的愛的終極狀態。我們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不要被民族、地域、文化等各種歷史條件所限制,只考慮符合真實人性的愛情要求。後者是特定歷史條件下的愛情理想,受民族、地域、文化的限制。但是,未來的愛情不是抽象空洞的愛情,而是人類的壹種超越欲望,是對愛情終極狀態的反思。這種思想對於解放人們的思想,引導人們選擇進步的戀愛模式有壹定的意義。
如果我們願意“透過現象看本質”,就應該看到,段和他的五個妻子、情人之間的關系並不是庸俗的壹夫多妻制,而應該說,段和他們之間主要是壹種戀愛關系。當然,也不是沒有調情和濫交,但更重要的是,這裏面包含了壹個新的因素,那就是段對她的真摯的愛。小說裏說,段每次遇到自己的壹個戀人,都會忘記原來的戀人,全心全意地愛他,哪怕為這個戀人而死,也在所不惜。在這裏,段沒有任何功利的考慮。他不把愛情當成服務於現實利益的壹種方式,哪怕是成全自己的道德形象。而是致力於愛情的美感,與實用的功利性絕緣。
愛情的本質是什麽?這裏我們無意做壹個完整而細致的定義,只要把它的核心部分,也就是對異性美的形式的感受擰出來,所有違背這種感受的愛都是不純的愛。在這裏,我們不想否定“專壹”和“忠誠”的愛情,只想說明這是壹種基於現實的道德理想的愛情。因為道德具有強烈的審美特征,這種道德理想的愛情自然被認為是自然合理的。但是,必須註意的是,這遠不是愛情的終極狀態。
壹夫壹妻制和穩定家庭的觀念不符合法律,當然符合法律;經營者不道德,當然是道德。但是,性格是否符合人性?肯定不是人類。今天的壹夫壹妻制和其他社會秩序壹樣,是人類從人類自己創造的文化中異化出來的結果,是人類應該進壹步改善的對象。今天的“專壹”“忠貞”的美好愛情,也是私有制社會發展階段的產物,並不是永恒的。愛情的“專壹”和“忠誠”的排他性,是私有制的排他性在人的情感中的反映。
“專壹”和“忠誠”的道德理想愛情是美好的,富有現實理性,但不是永恒的。段對的愛情也許不是現實的模仿,但他對愛情的思考卻有著深遠的未來意義。不是嗎?看完《龍八枝》,我們不壹定討厭段的“風流”,甚至喜歡他的風情。這不正說明了我們人性深處潛在的欲望嗎?
段的愛情經歷表現了對人類情感的回避。對於妻子和愛人,段應該說最主要的是愛,甚至是真摯的愛。只是因為現實中的秩序、規範、制度,他無法讓每壹個戀人都成為公主。更重要的是,妻子和愛人在愛情中的排他性,讓他無法擁有所有的美好,這樣可以避免自己的愛情陷入非常尷尬的境地。我們不應該把段對的愛看成是他對女人的貪婪占有。他對她家的愛和為她家而死的結局,充分顯示了他的真情和付出。段滿足不了妻子和愛人,這不是段的錯,而是現實的錯,是與現實疏離的結果。另壹方面,如果把段和他的妻子、情人換成性(如果現實允許),這個問題也可以得到解釋。
段的愛情已經遠遠超出了壹夫多妻的庸俗概念,成為了壹種文化符號。它讓我們困惑甚至害怕,因為我們被現實禁錮,難以感受未來的美好;但它卻能深深打動人心,不僅因為它負載著對人類愛情未來狀態和終極狀態的悲劇性思考,還因為人性的生命力是不可熄滅的,這是人類希望之所在。
韋小寶的愛情是徹頭徹尾的庸俗愛情。他的身上體現了小農和流氓無產者的意識。他出身青樓,只認識母親,不認識父親。他不僅沒有正統觀念和傳統美德,連壹般的是非觀念都很單薄。所以他做事情不需要向前看,也不需要向後看,確實有點“無所畏懼”。因此,要從韋小寶身上挖掘出什麽高尚的愛情來,簡直是癡心妄想。他對女性、婚姻、愛情的看法,大概是世界上最“實際”的。在他看來,女人是妓女,愛情是占有,婚姻是繁衍。什麽倫理、道德、崇高、尊嚴都在他對女人的態度上壹掃而光,連和合宮都被他誤認為是青樓(文化本質上確實是這樣)。我們能指望韋小寶看到任何莊嚴和神聖的東西嗎?
當然,韋小寶流氓式的無產階級意識確實解構了壹些僵化的政治意識形態。問題是他在解構負面價值的同時,也解構了更多的正面價值。用現在的話來說,大概屬於“建設不足,破壞較多”的範疇。對此,過去幾十年的歷史和現實,恐怕不僅讓我們心有余悸,恐怕還會繼續心有余悸。而金庸小說在探討國民性時,充分暴露和批判了這種充滿流氓氣的女性觀及其行為。在這壹點上,縱觀新時期小說,似乎還沒有完全達到這個高度。
李莫愁和康敏的愛情是不正常的。說他變態只是指他的心理變態,表現為他變態的歇斯底裏的破壞欲,而這種心理變態必然是他的文化背景造成的。李莫愁變態的愛情觀,實際上反映的是狹隘的非我即滅的小農意識,體現為極端的嫉妒。在李莫愁看來,沒有平等的概念,只有隨意占有,沒有對他人的尊重,只有強制。當然,李莫愁試圖通過解決“政治問題”來解決自己的情感問題,結果自然是玩火自焚。“世間情為何物?”當李莫愁唱出這首歌,在火中婉轉死去的時候,她對愛情的追問,從反面深深震撼了我們的心靈。
康敏的愛情觀更是意味深長。康敏其實把愛情政治化了,把壹切都占為己有,想成為愛情的霸主和獨裁者,就像李莫愁的愛情壹樣。她為得不到的寵愛而苦,更為段的“不忠”而苦。於是,她報復了,滅了段。康敏想成為男人世界和情感世界的女王,這是現實社會中皇權思想在人們情感世界的反映。
這種愛的文化內涵是小農意識,其本質是占有。導致心理變態的中介是嫉妒,結果是毀滅別人,甚至毀滅自己。由此我們更應該看到的是,在封建中央集權的社會裏,人們的感性世界和理性世界是多麽的壹致和統壹。
張無忌的愛情是無奈的。說他無奈,是指他總是處於被動地位,經常在無奈中做出被動的選擇,不僅在愛情上,在整個人生中都是如此。張無忌是平民英雄。他雖然立下了赫赫戰功,但骨子裏還是壹個平民,所以註定當不了皇帝。張無忌的形象意味深長:沒有自己明確的、固定的、堅定的想法,也許可以成就英雄業績,但很難成就事業。
在愛情的選擇上,張無忌也表現出了突出的平民色彩,那就是聽父母之命,聽媒妁之言。在張無忌看來,這個“父母”和“媒人”就是緣分。不能說張無忌沒有愛,他也沒有“抗爭”,但他總是在沒有其他辦法的情況下被動地接受愛,某種程度上成了命運的奴隸。可以說,張無忌的形象在某些方面集中了普通人的特點。
令狐沖是金庸小說中的著名人物。他之所以受到很多人的喜愛,是因為他超越了江湖意識,上升到了“自我”的高度,這樣他才能真正擺脫江湖的束縛,真正的笑傲江湖。令狐沖是壹個“瀟灑”的俠客。他似乎沒有馮曉那樣的偉大使命,沒有郭靖那樣的人生目的,沒有楊過那樣的悲慘遭遇,也沒有張無忌那樣的責任感。他似乎什麽都能做,什麽都不會。其實他有自己的大使命,也有自己的大悲哀。當然,讓那些“輕佻的人”羨慕的,可能還是他可以和女人廝混,最後可以回到他古老而溫柔的故鄉,享受生活,但這些都是“現象”。
鑒於上述討論,我們把令狐沖和任盈盈之間的愛情歸類為自由的。令狐沖和任盈盈不受善惡觀念的束縛,可以根據自己的好惡選擇伴侶,有點現代“自由”的味道,但這種自由的代價是巨大的!
嘿嘿嘿!古人雲“紅衣服讓妳覺得苦”。金庸小說中的愛情描寫以其華麗的形式迷住了億萬讀者。但是,也有很多人喜愛它的“紅裙”,也有付出巨大努力的人希望它。或許,只有“脫下”這件華麗的“紅裙”,才能看出它的良苦用心!
清末民初的小說評論家關大儒說:“英雄、兒女、鬼怪是中國小說的三大要素。”“武”“俠”屬於“英雄”範疇,“情”“理”屬於“子”範疇。金庸小說借助傳統小說元素充分發展傳統文化,創造完整的文化世界,將傳統引向現實。我們並不尋求在這裏重建壹個充滿騎士精神和溫情的世界。我們只希望我們的民族生活在俠義柔情的鑄造中更加堅強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