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名人名言大全網 - 名人名言 - 為什麽歷史會在萬歷十五年發生轉折?

為什麽歷史會在萬歷十五年發生轉折?

▲黃仁宇寫《萬歷十五年》

萬歷十五年,即1587,430年。

430年,有長有短。總之,今天的世界,今天的生活,今天的觀念,和明朝已經大不相同了。簡而言之,扳壹扳手指,從大明到大清到辛亥共和國再到新中國,歷史就像昨天。

歷史不是壹個會打扮的小姑娘。讀史,其實就是想搞清楚過去,汲取過去的教訓,摸準規律,不忘根源,順應大勢,順勢而為,避免逆勢而為。細想之下,把山側看成壹座山峰,角度不同,尺度不同,力度不同,雖然觀點和理解不同,但多多少少還是有收獲的。像西遊記古往今來,年紀小的喜歡孫悟空,喜歡拿豬八戒開玩笑,年紀大的喜歡做沙和尚那樣的實誠人,年紀大的念及唐僧的修行,各有各的位置。

讀完《萬歷十五年》,我大致有這樣的感覺。而且每次看的時候,我的關註或轉移或改變都會讓我有不壹樣的感覺。即使是看了同壹句話,也可能有壹點點體會,讓我嘗到了壹些東西,有了更多的想象力。這真的回答了紫蘇的“舊書讀之不倦,熟之不倦”

萬歷十五年,雖然是普通的壹年,沒有驚天動地的大事發生的壹年,卻是萬歷政治停滯的開始。以此為起點,我們擴大時空的尺度,縱向回望,橫向對比,尷尬而難鋪的時空大道其實沒有鑰匙,只有往復的循環。歷史從來不是好玩的,也不能玩,因為太沈重太復雜,因為到了萬歷十五年就拐了個傷心的彎。

為什麽會有萬歷的無為?

沒錯。首先是人的性格。談到性格,大多數人認為朱翊鈞軟弱、內向、孤僻。實際上,在登基之前,9歲的朱翊鈞和許多孩子壹樣,聰明、活潑、好奇、貪玩。如果是普通家庭,再加上壹些聰明和勤奮,他要麽名利雙收,要麽種地經商,總能有所作為。最不濟,過正常人的生活,結婚生子,人生完整。歷史不能假設,生活不能重復。朱翊鈞的性情和命運在九歲時發生了變化。

萬歷敏感。不幸的是,他的敏感比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變得堅韌和警覺更加脆弱和隱蔽。因為,他是皇帝,登基的九歲小孩。更不幸的是,萬歷皇帝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在他人生成長的關鍵歲月裏結識了許多海內外的人才,如嚴母李、首輔張,以及偉大的同伴。尤其是像張、這樣天生具有超強控制力的政治強人,著實傷了年輕的心。安全感的缺失和依戀感的增強,像壹對孿生兄弟,相伴壹生。即使他不信任任何人任何事,遇到困難也會退縮,掉頭改弦易轍。這些都是管理者的大忌,更何況是肩負重任的天子。

像年輕的皇帝壹樣,萬歷皇帝雄心勃勃。他年輕時敏感好學,即位後幫助推行張的改革方案。縱觀古今中外的政治改革和新政,沒有國王強有力的、持續的支持,要麽是空談,要麽是夭折。張的變法得到萬歷支持,但被萬歷廢除。

萬歷的野心,當然在於對權力的控制,抓住屬於皇帝的東西。於是在張死後,萬歷在勤政的同時,廢清算張,廢張新政之惡穩定民心,平定銀川叛亂,援朝抗日,劃定亳州鞏固領土,延續了萬歷復興的好天氣。可惜,這種好日子很快就因為婦孺之事,也就是鄭家的嬪妃和史書的不斷封存而消散了。

看似雄心勃勃的萬歷,因為長期被權貴的灌輸和控制,逐漸變得倔強和孤僻。這種固執,對於壹個野心勃勃,野心勃勃的皇帝來說,必然要殺伐果斷,做成大事,達到目的,才能大獲成功。然而這種固執已經在敏感而依賴的萬歷心裏生根發芽,對於女人來說,真的有點悲哀。進了萬歷壹隅,為了立妃儲,既不像壹個強勢的君主那樣去努力,也不像壹個賢明的君主那樣去放棄大局,而像壹個不被允許給心愛的玩具穿上花裏胡哨衣服的小女孩,自鳴得意,不吃不喝,耍起小脾氣來。

萬歷又聰明了。懶政,非壹朝壹夕。如果只是著眼於立公主、立銀行的想法而忽略了國家大事,萬歷早就被拉下來了。從萬歷十五年到閉目養神,我閑了三十三年,相當於當時兩代人。

這期間,壹是萬歷皇帝穩坐紫禁城,二是明朝會就地來。看似不可思議的背後,聰明的萬裏早就看出了端倪。明朝經過200多年的治理,宗法制的規則已經成型。就連張推動的改革也只是修修補補。特別是在運行機制上,文官武將加宦官,三駕馬車各司其職,相互制衡。皇帝無非是三駕馬車上的壹個蓋子,所以明朝會毫不費力的前進。

既然作為王朝的象征,皇帝,封面,該玩還是要玩。雖然我們不上朝,不批評,不擺宴席,但萬歷皇帝永遠不會忘記親近君主和恩師的禮遇。何況萬歷站在道德制高點,無為而治,擋住了壹批仁義道德的人。所以萬歷不管理,不努力,他自己心裏也清楚。

▲明萬歷皇帝朱翊鈞

朱翊鈞的成長經歷和性格變化影響了萬歷的政治冷落,這絕不是個人原因。把尺度放大壹點,皇帝敢偷懶,能偷懶,其實也預示著王朝正從穩定走向衰落。無論夏商周、漢唐、北宋、元明清,朝代的倒U型軌跡對應著壹代代帝王將相的政績或敗績。

處於上升階段的掌權者,雖然付出了努力,甚至身體幹癟,但或多或少都會留下讓後人銘記的文學武功。處在沒落階段是很不幸的,尤其是滅亡的君主,但只要長得不像解州,就能博得後人的壹些同情,比如李後主、崇禎、光緒(宣彤畢竟是子帝)。

需要被罵的,當然是那些穩定階段的閑人,他們甚至破壞了王朝的運轉。特別是像萬歷這樣的長期在位者,無論出於什麽原因,都沒有把王朝引入螺旋式上升的軌道,這是最值得歷史咀嚼、回味和深思的。其實之所以拿萬歷做典型,壹是無為之久前所未有,二是世道大變,近代國家走上歷史舞臺。無論是古老帝國還是新興國家,每個人的命運都會發生改變和轉折。

回過頭來,我們可以細細咀嚼萬歷在政治上的懶惰,不能只停留在穩定和所謂成熟的運行機制上,停留在王朝各級管理層的不作為和腐敗上。背後還有什麽?

第壹,家庭的制度設計本來就有缺陷。皇帝是壹個人,任何人都不能觸摸或移動,甚至不能閱讀或說話。這是核心利益,也是根本動力。為了長盛不衰,歷代開國君王都特意制定了壹套家規國法,保證龍椅不會交給外人。

趙匡胤和朱元璋做得最好。前者減少了兵權,導致了宋朝的太平壹隅,而後者對權力的超強掌控,導致了大明的怪象叢生。誰都知道征服天下難,坐地天下更難。眾所周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而鞏固政權和國家治理則簡化為守龍椅,君臣關系異化為君尊民卑。結果王朝興亡的命運逃不掉,還是龍椅輪流。

更不利於政權鞏固和發展的是,家族的制度設計成了鐵律,僵化死板,難以應對天災人禍,也抑制了改革創新,使王安石、張等人失敗或重蹈覆轍。

李萬裏·李非·朱似乎是在與申時行和其他大臣競爭,而不是在生他祖先的氣。如果不與時俱進,不與實際相結合,只依仗老祖宗的規律,不僅會空想,還會禁錮思想,阻礙前進。

第二,君主和臣民除了保住飯碗,其實不知道要把這個國家帶向何方。家是君臣之本,平天下是修身齊家的追求。天下如何太平,國家如何治理才能實現國家富強、人民安全?每個朝代的初期,壹般都是從輕、從薄對待,以穩定人心,加強軍事裝備以穩定疆域,選拔人才以改善治理結構等。壹旦邊疆無戰事,百姓豐衣足食,帝國真的不知道除了爭權奪利還能幹什麽。再者,只要皇帝保住了龍椅,只要大臣們有了實權,只要老百姓過上了太平日子,無論春夏秋冬,國家運轉基本就停止了。

與其說萬歷皇帝不關心政治,倒不如說申時行和其他官員也不關心政治,拖拖拉拉,得過且過。首先打破平衡的是戰爭,其次是自然災害。兩者疊加,時間跨度拉長,必然加速朝代更替。自秦漢以來,客觀地說,各個朝代都有持續時間不同的好日子,也有短暫的苦日子,但大多數時候都是碌碌無為,天下太平。他們翻騰了兩千多年,總是回首往事,沈迷於三皇五帝的幻想,卻不想知道也不想追逐未來的美好時光,最終被動無奈的接受了時代巨變的思想碰撞。

第三,被封閉很可怕,更可怕的是被時代拋棄。在大航海之前,世界各地各行其是是很正常的,只有帝國才能打通溝通中西的絲綢之路。但是,隨著大航海,特別是西方工業化革命的開啟,世界格局發生了跨區域的巨大變化,傳統帝國衰落,新興國家崛起並主導世界。從荷蘭、丹麥到葡萄牙、西班牙到英法,他們的致富之路是用槍炮金銀珠寶賄賂,打破孤立,在新世界開辟新市場。壹些學者稱之為第壹次全球化。

▲傳教士利瑪竇

外面的世界在變,明朝卻無動於衷,尤其是朱翊鈞和申時行,他們正處在巨變之中。他們不是不知道世界在變,因為利瑪竇等傳教士陸續來了,但他們不想變,不想變,甚至沒有被動改變或改變的想法。這種自負的思想封閉壹直持續到甲午戰爭,如同寒冰,這個古老的帝國才真正覺醒。

時間不等人,時代不容人。不與時俱進,壹是萬歷雖然繼承了張勤政愛民的改革,將萬歷的復興延續了幾十年,卻無力抵禦大明的衰落。就像嘉慶壹樣,再怎麽努力挽救,終究填補不了帝國的空虛。二是拉長時間。清朝取代了大明,也無力抵抗帝國的衰落。與其說是康乾盛世,不如說是古代帝國的壹個回光返照,或者說是大明的又壹次復興。因為清朝的衰落始於乾隆,嘉慶無非是背了個鍋。至於道光、鹹豐,命運無可挽回。

為什麽害怕商業貿易,尤其是資本?

天空之下,不就是王者之地嗎?領導土地,是王者嗎?帝國專制太喜歡土地和農民了。可以說,農耕與專制皇權高度兼容。農業耕作壹方面可以為皇權和王公貴族提供相對穩定的稅源,即皇糧實物可以保證王朝的運轉;另壹方面,很重要的壹點是,黎巴嫩的大部分老百姓都牢牢地拴在土地上,社會流動性不強,社會秩序穩定,專制皇權的制度成本和運行成本不高。畢竟農民有兩畝地、壹頭牛、壹個老婆孩子就能過上自給自足的生活,哪還有閑工夫和歪腦筋琢磨龍椅?

所以,土地是皇帝的命根子,是整個人生的命根子。正是因為土地和專制皇權的結合,對於中國古代來說,把土地和人聯系起來才是治理的核心,人永遠不會從土地中解放出來。況且妳解放了,什麽都不會惹事,妳就成了流民,遲早要起來的。再者,地主和農民成為農耕社會最堅實可靠的階層,當然也是不應輕易觸碰的利益集團。

商人和商人就沒那麽幸運了,不管是工匠還是小商販,既不受皇帝喜歡,也不受百姓討厭。沒有強奸,就沒有生意。為什麽要給壹個人人都離不開的群體壹個臟字?普通人不喜歡商人,因為他們太看重利潤了。其實商人不在乎,不賺差價,怎麽做商人,怎麽養家。文人鄙視商人。表面上看,他們不喜歡商人身上的銅臭味。事實上,他們有些嫉妒商人不勞而獲的富裕生活。尤其是商人,能做事,能成事,更容易被人討厭。

皇帝不喜歡商人。第壹,這些人太現實,太功利,直接侵蝕種田的實際利益,引起地主和農民的不滿。第二,商人整天遊走於城鄉之間,知識淵博,機智開明。當然,在文人地主看來,對社會風氣是不好的,如果形成氣候,會直接威脅政權。

所以,重農抑商是歷代治國的基調,既壓制了商人的實際利益,又堵住了商人家庭做官的上升通道,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妖魔化了這個群體。即使是出身遊牧民族的元、清,為了穩固天下,也極力排擠商人。為了保住所謂的天下,維持朝野的穩定,工商業不發展甚至受到打擊是必然的。所以,哥倫布和麥哲倫冒險出海,明朝實行嚴格的海禁也就不足為奇了。

厭惡商人,抑制商業,排擠資本,其實說明古代帝國對商業資本充滿恐懼。如果任其發展,商業資本會對自給自足的農耕社會產生什麽影響?

首先要弱化對養殖的投入。貿易流通越活躍,其活動範圍就越廣。在促進所需商品交換的同時,不僅需要大量的人力投入,還需要流通貿易基礎設施的完善,包括運輸道路和市場的建設。這裏的投入增加了,養殖的投入多多少少受到了影響。

其次,加速土地兼並,削弱政治穩定的基礎。以土地為抵押的商業流通或資本融資是有風險的。再加上資本天然的逐利性,在滾動利息的驅動下,地主和商業資本的結合必將貪婪地占有更多的土地。小農家庭壹旦遇到變故,只能靠賣地渡過難關。離開土地的農民,在生產力低下的情況下,要麽上山當土匪,要麽流落街頭乞討。按照現有的失業人口,壹旦超過5%,必然危害四鄰,擾亂社會。

此外,貨幣和資本市場的興起促進了采礦業和手工業的發展,這反過來又動搖了農業社會的基礎。流通中的貨幣量需要有實物支撐。這個支撐對象就是農耕時代的糧食和土地。隨著流通市場的擴大,顯然依靠土地作為貨幣的錨已經受到限制,貨幣和資本必須尋找新的流動性更強的實物作為支撐。壹旦采礦業和手工業的利潤水平提高,或者對種植業具有比較優勢,貨幣和資本肯定會青睞這些行業,並相應地逐漸減少對種植業的投資。農業不穩,天下不安。

而且食利階層的出現也超出了整個社會的承受範圍。在土地豐衣足食的農耕社會,我們知道錢能賺錢,卻又害怕錢生錢帶來的種種惡果。資本創造財富。沒有商號、銀行和銀行,商業流通和資金融通只能像種田壹樣在小範圍內進行,難以產生更大的效用。因此,商貿流通和貨幣資本的活躍動搖了農業社會的命脈和專制皇權的政治基礎,其命運只能是被壓制。

古代帝國真的不喜歡商業貿易和臭錢嗎?當然不是。就算皇帝說天下是自己的,但說到數錢,他也不是想有多少就有多少。

萬歷是帝國歷史上愛財小氣的皇帝之壹。每個人都喜歡錢。不管他們有多節儉,也不管他們有多努力,他們壹有積蓄就購買土地和房地產,當然他們中的壹些人會借錢來獲利。逐利是商業資本的基本屬性。正如壹枚硬幣的兩面,商業資本在逐利的過程中既有自私的壹面,也有利他的壹面。利己使人貪婪,失去底線,瘋狂斂財;利他、互利與可持續發展。

逐利的商業資本確實如虎添翼。壹旦與土地、房屋等現實資產相結合,不僅會無休止地突破逐利邊界,還會誘使人們變得更加貪婪,損害農耕經濟,破壞社會穩定和秩序。但是,商業資本不是老虎,而是狐貍。只要有相互的信用,對它有好處,就會有數倍的回報。如果妳違背了對它的承諾,不是它出面,而是它扯虎皮扛大旗,號令狼、虎、豹,讓妳身敗名裂,甚至想要妳的綽號。我只看到狐貍的狡猾和兇殘,不像蒲松齡先生的有情有義。在中庸氛圍濃厚的中國古代,對商業資本的態度極其微妙,口頭上的惡毒討伐,內心和行動上的逐利活動,可以說是極大的虛偽。

▲萬歷與英國女王伊麗莎白壹世幾乎同時代。

商業真的能顛覆社會嗎?資本真的有那麽可怕嗎?另壹方面,在航行中,冒險家們打著發現新大陸的旗號夢想發財。在荷蘭、西班牙和英國,君主和臣民都很富有,尤其是伊麗莎白壹世,他與商人、海盜和西班牙人戰鬥了20年,強行將第壹個不落帝國下馬。

在西方商業資本的入侵和殖民過程中,他們依靠槍炮為商業資本的肆意橫行鋪平了道路。他們在享受掠奪財富帶來的快感的同時,犯下了無數的惡果。這就是商業資本的自利性特征。大英帝國之所以橫跨歐亞,躍居美澳,其實既看到了商業資本的自利驅動,也看到了利他主義的共贏,所以從最初的野蠻掠奪轉變為殖民擴張,不再殺雞取卵。不僅無限放大資本的逐利效應,甚至赤裸裸地剝削,還制定法律限制資本逐利活動的範圍。雖然這些限制措施收效甚微,但自荷蘭郁金香事件以來,它們已無法逃脫周期性的經濟危機和社會運動。

西方資本主義國家認識到商業資本的自利性和利他性的同壹性,在結束殖民擴張和統治後,大多采取強制性法規和倫理譴責相結合的方法來控制商業資本的狐貍。所以,花費亞當·斯密壹生的不僅僅是《國富論》,還有《道德情操論》。

從狩獵到遊牧和農耕,我們總是在溫飽線上掙紮,生產力的低下必然要求生產關系的簡化。推動幾千年農耕時代的變革,需要勇氣和魄力,也需要時代性。單純指責老祖宗跟不上形勢,改變觀念,是沒有道理的,也是沒有用的。

需要探索什麽,還是個老問題。在世界大變革,農耕向商業資本轉移的時代,為什麽古代帝國不能孕育資本主義,培育大市場?或者說,千百年來,古代帝國頑固地抑制工商業發展,資本活躍。即使它享受了繁華的唐朝,繁華的宋朝,帶來了商業資本的利益,為什麽沒有把工商業變成氣候?且不說它的產值和就業貢獻,至少它已經成為農業生產和土地稅的重要補充。

遺憾的是,讓自己死去的祖先沒有善待工商資本,工商業沒有發展,資本沒有形成市場,固守農耕成果,經濟活動單壹,工業就業單壹,社會結構單壹。相對簡單的經濟社會結構,活力從何而來?

為什麽打不開人口和土地緊張的死結?

古代帝國重農抑商的頑固,在萬歷、張、看來很正常,康幹也是如此,至今,沒有農業的不穩成為國家治理的重點和難點。這種持續,在遇到天災或外敵入侵時,很容易導致帝國陷入危機漩渦。面對危機,要麽創新解決矛盾重整旗鼓,要麽對外擴張轉嫁危機。

▲明長城遺址

中國古代主要選擇前壹條路,無論是抵禦匈奴,還是遼金元清,都是被動的。即使戰爭壹時成功,也壹般卡在蜿蜒的群山之中的萬裏長城。而對外邊境貿易,或許是邊境保護不力,總是局限在小範圍、短時間內,以至於寧願消耗巨大的人力物力修築萬裏長城,從秦漢到大明鮮有中斷,也不願意推行幾條互通有無、互惠互利的規則,實在讓邊民和邊防軍苦不堪言。

好在每次出現危機,古代帝國都會主動改變,但不能走怪圈,大幅度改變,轟轟烈烈革命。結果大多慘淡收場,回到原來的軌道,甚至有些做法變本加厲,尤其是王安石變法。無論是當時的人,還是後來者,總是在抱怨眼前利益的頑固阻撓,總是在念叨商鞅的功績。眾所周知,商鞅的改革是針對席卷天下的農耕戰爭制度的總體設計,繼承者的改革是在土地制度和祖法的限制下逐項進行的。換句話說,要轉化為危機,必須做好人口、土地、糧食等財產的工作。而商鞅既整合了存量又以軍力激活了增量,但後繼者只能做存量,不能也不可能做增量,或者通過增量來緩解或替代存量。這就是危機沒有解除反而加重,甚至靖康之恥的源頭可以追溯到王安石變法。究其原因,還是制度設計和運行的偏差,以及治理目的視野的狹隘。

從制度設計來看,以農耕為基礎的帝國的生存需要處理好人口與土地的關系。這個出發點和歸宿都是為了解決吃飽飯的問題。雖然文獻不詳,口徑也不統壹,但還是可以得出壹個可信的結論,那就是在所謂的盛世,糧食產量的穩步增長帶來了人口的快速增長,開荒面積也相應增加。

幸福存在於危險之中。在耕作技術和產出效率沒有大幅度提高的情況下,依靠過度開墾來養活過度增加的人口,緩解人口與土地的緊張關系是不現實的。時間長了,小農家庭導致的貧困、土地兼並等頻繁發生,水土流失、生態破壞暴露無遺。壹旦發生水旱災害、農田雕零、饑荒蔓延、流民逃亡、社會動蕩、戰亂上升、人口銳減,接下來的兩條路要麽歇息養息繼續王朝的生活,要麽被叛亂,皇帝讓他活下去。

古代帝國的危機本身源於不合理的人口和土地制度,卻歸咎於單純的天災人禍。事實上,失去天堂意味著堅持過時的土地制度,不開辟新的領土和渠道來養活人口。這種對陸地的堅守,讓古代帝國失去了向海洋討飯的動力,也壹再失去了通過大規模商業貿易來開辟增加人口途徑的機會。此外,沒有多樣化的人口支持渠道和交換所需物品的便利性。農業糧食的單壹優勢,古代帝國很難看到自己的比較優勢,也不會分享社會化分工帶來的好處。內部同化危機的最大風險恰恰是皇權無法保障;損失慘重的還是人,所以有“寧做太平狗,不留人於亂”的感嘆。

單壹、內斂、保守的制度設計限制了治理的發揮,包括治理人才的無奈。首先是治理目的的狹隘。如果成功了,保住妳的工作。為了保住龍的寶座,大臣們和工人們都掌握著權力,黎巴嫩人民也不怎麽考慮他們能做些什麽來吃飽穿暖,他們也懶得去想。歷代王朝為了控制皇位,穩固政權,只能實行簡單低成本的重農抑商,用土地束縛人民的手腳,用道德禮儀洗滌人民的心靈,宣稱天下太平數十年,沒有任何改變和突破。久而久之,弊端多多。壹場暴雨、壹場蝗災甚至壹聲驚雷都可能導致帝國的覆滅。

治理視野狹窄是古代帝國的痼疾。黃仁宇先生把中國傳統社會後期的結構比作美國的“有肉有面包的潛艇”,其根源主要是受亞洲大陸氣候地理關系的影響。地理環境對壹個大陸帝國的治理有著明顯而持久的影響,即以農業為中心,因為它東臨大海,北有沙漠草原,南有熱帶叢林,西有高山荒原。久而久之,富饒的中原成為了帝國的主體,自我為中心的觀念也就形成了。

更特殊的是,除了早期的匈奴,以及後來的遼、金、蒙古等北方外族勢力強大,構成直接威脅外,古代帝國周圍都是人少天窮的小國,內亂不斷,相互絞殺。這樣建立起來的朝貢與求援的依附關系,對於壹個小國來說得以生存,但對於帝國來說卻大大強化了中央意識。久而久之,天下為我我為天下的觀念已經在古老帝國的朝野生根發芽,患得患失的盲目樂觀和狂妄自大是很正常的。

更別說200多年前的馬涅爾訪華,萬歷時期的利瑪竇更是不畏艱險抵達帝國。雖然它的規模和行程不如鄭和下西洋,但他能夠到達並帶來帝國所沒有的地圖、計時器、棱鏡等西方物品。這只能說明世界後面還有天。無奈,明朝渾然不覺,還沈浸在以自我為中心、落後的格局中。

如果從萬歷開始,君臣都多壹點豁達和謙讓,多想想地球另壹邊的窮鄰居是怎麽過的,而不是千百年來朝貢,或許帝國的大門就不會被鎖上。

圍繞土地和農耕,必然導致治理手段的單壹化,即以土地為載體精心炮制的農耕、稅收、禮儀、習俗、法律等壹系列經濟社會制度,在實踐中無法與專制皇權相匹配。秦帝國的郡縣制可以繼承並不斷完善,或者追溯到西秦能夠橫掃六國,壹統天下。關鍵在於統壹,同軌,同書同文,度量衡等。,進而促進糧草等作戰物資活動的擴大。但由於土地的不可移動性和肥瘦不均,圍繞土地設計的壹系列治理制度大打折扣,或者說是其他人望塵莫及。與土地密切相關的糧食是否被視為帝國的調節手段?事實上,其自身的差異性、多樣性等決定了任何實物都不適合作為大範圍的調節工具,糧食產量的穩定性不強,損失更為嚴重。繞來繞去,相比較而言,貨幣流動性強,差異性小,不受自然災害影響。之所以沒有被選為調節工具,是因為實物貨幣的接受度較高,而紙幣等信用貨幣無法成氣候。

萬歷十五年,天下變。轉危為安的不是大明朝,而是古老的帝國。等待我們的不僅僅是清朝入關,崇禎上吊,不僅僅是理發易服,還有大興文字獄,還有鴉片戰爭,甲午戰爭,抗日戰爭和《南京條約》,《馬關條約》,《恥醜條約》等等。,百年來壹系列被外敵入侵逼迫的戰爭,多項喪權辱國的條約,長達百年的海內外屈辱歷史。

作者|許就職於重慶郵電大學

文章來源|愛思想網

描述:部分圖片來自互聯網。

為了提高閱讀體驗,版面進行了優化。如果涉及版權問題,我們會及時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