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沒幾天,看到“小彩蛋”在讀太宰治的《人間失格》,我不禁“撲通”壹聲:壹個六年級的孩子能讀這麽“喪”的文學作品嗎?我走過去試探地問:“妳能看懂嗎?”她擡起頭,嫵媚地壹笑:“是!”接下來的日子裏,我看了她的幾篇散文,都是關於“人性”和“欺騙”的,讓我的內心仿佛交織在壹起。“妳最近感覺怎麽樣?”最後我鼓起勇氣問她。“還不錯。”“小蛋”擡起雪白的臉,笑著看著我。“沒什麽不開心的吧?”“不行!”她繼續甜甜地笑著,金色的陽光灑滿全身,讓她看起來通透明亮。我放心了。看來是我多慮了。
太宰治像文壇上的壹朵奇葩,色彩鮮艷,香氣濃郁,直抵人心深處。任何讀過他的人都會被壹根刺深深震撼。太宰治的個人經歷是豐富的、曲折的、悲劇的。他的《人間失格》等許多作品都是以“人生之苦惱”為主題創作的,在文學思想上被稱為“流氓派”。“流氓派”這個詞來源於太宰治的《潘多拉的盒子》中主角的宣言:“我是流氓派,反抗束縛。”太宰治的作品在中國再度流行,與“喪文化”有關。它的粉絲傾向於“低齡化”,有的壹天到晚大喊“人類失格”“生而為人對不起”,給了他們不努力、吃老人等不良行為合理的借口。所以很多父母壹聽到太宰治就搖頭,阻止他們的孩子讀他的書。
小惠是我們班第二個讀太宰治的書的孩子。她天生壹張憂郁的臉,整天用面具隱藏自己。她的文章也很“有深度”,往往涉及友情、親情、關心、背叛等話題。她是壹個善於思考的女孩。在這次讀書會上,她拿著手寫的“演講稿”走上講臺。在這篇題為《永遠的青春》的演講中,她首先介紹了太宰治的小說在中國大陸首次進入讀者視野的背景。她說太宰治的文學“激起了讀者最弱小、最頑固的鄉愁”,我很贊同。接下來,孩子簡單介紹了太宰治的個人經歷和作品中的壹些名言。最後,小惠用自己的方式表達了對太宰治的愛:“至於她為什麽對書中的內容只字未提,我只想說,我不想玷汙這部神壹般的作品。”她號召我們“去看看”,稱贊太宰治“青春永駐”,“青春如神”,太宰治文學“青春永駐”。
聽了她的故事,我大為震驚——孩子們的眼界比我們成年人開闊多了。我們只看到了太宰治的《哀悼》,但在這個六年級的孩子眼裏,太宰治和他的作品有著“完美和美好的花環”。然後,我沒有輕易讓小惠回到座位上,而是繼續問:“看完他的書,妳最深的感受是什麽?”小惠沒有片刻猶豫,立刻回答道:“這本書《人間失格》給我印象最深的不是悲傷的情節和段落,而是不同的人處理不同問題的方式。雖然他們的方式有對有錯,但我看到了不同人的情感和智慧。這讓我印象深刻。”
看,這些是我們的學生。他們在閱讀和思考上的成長足以讓老師們放心:太宰治和太宰治這樣看似“禁書”的作品,完全可以讓他們去閱讀和品味。世界是豐富多彩的,我們應該盡力讓孩子看到生活的多面性,讓他們學會辨別和選擇。這是壹種積極的學習生活態度,就像“小蛋”和小惠壹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