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有壹個社會,富人分食,富人人少粥多,很多粥吃不完白白浪費;窮人人多粥少,根本吃不飽。許多人都有水腫。於是政府決定從富人的鍋裏打壹桶粥,分給窮人,以減少不平等。奧肯認為,政府的願望是好的,但不幸的是,它使用的水桶下面有壹個洞,是壹個漏桶。就這樣,它給窮人送粥的時候,在路上錯過了很多。這意味著,如果政府通過稅收把壹部分收入從富人那裏轉移給窮人,窮人實際上得到的要比富人失去的少。比如富人的收入會減少1000元,窮人可能只能拿到600元,剩下的400元就沒了。為什麽會出現這種現象?因為追求平等損害效率,從而減少國民收入。奧肯有壹句名言:“當我們拿起刀,試圖在窮人和富人之間平分國民收入的蛋糕時,整個蛋糕突然變小了。”
這裏說的蛋糕縮小,其實就是效率的損失。主要有兩個原因:壹是稅收削弱了富人投資的積極性。奧肯在他的名著《平等與效率——壹個偉大的選擇》中寫道:“如果稅收對儲蓄和投資有著顯著的、主導性的影響,那麽總量數字中的證據將是引人註目的、顯而易見的。1929年,美國經濟雖然蕭條,但由於當時稅率較低,投資仍占國民收入的16%;之後聯邦稅率上升了幾個百分點,達到1983。雖然當時經濟處於恢復期,但投資率仍然沒有超過14%。”第二,稅收影響了勞動積極性。不僅是富人,還有窮人。比如壹個失業的工人,因為找了壹份月薪很低的工作,失去了所有的政府補貼,自然對找工作沒有熱情。這樣,因為在收入分配過程中,可供分配的國民總收入減少了,結果必然和政府的水桶“漏”了壹樣,讓富人損失很大。窮人得到的更少。
漏桶原則是指平等和效率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那麽,在這種情況下,哪個比另壹個更重要呢?經濟學家、倫理學家,甚至哲學家開始了他們曠日持久的辯論。有人認為,人們之所以在平等和效率之間爭論選擇,是因為現實世界是不平等的。富人害怕失去既得利益,所以崇尚效率,反對平等;窮人想不勞而獲,所以支持平等,批判效率。人們都是戴著有色眼鏡在討論,很難得出符合人性本真的結論。因此,美國哲學家羅爾斯在其著作《正義論》中做了壹個想象中的實驗:把壹群人帶到壹個遠離現代文明的荒島上,讓他們在壹種“原始狀態”下開始新的生活。每個人對自己的未來壹無所知,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無論成功與否。現在,讓他們壹起協商,建立壹個他們心目中的“公正”社會。那麽談判的結果是什麽?肯定是追求經濟平等,不允許貧富兩極分化。因為每個人都不知道自己未來的收入會在金字塔的哪個位置,如果支持效率,就要承擔餓死的風險。羅爾斯的結論是,在平等和效率之間,平等應該得到優先考慮。
然而,很多人懷疑這個假設的實驗在現實中是否有意義。他們認為羅爾斯的極端平等的立場不壹定是這個實驗的必然結果。在現實生活中,如果有些人很有才華,卻被迫獲得和白癡壹樣的收入,那麽這種收入的平等恰恰是不平等的表現。米爾頓·弗裏德曼擔心追求平等會損害神聖的自由。他說:“以‘公平’實現‘自由’的現代傾向,反映了我們已經偏離美國締造者的初衷有多遠。”因為公平缺乏客觀標準,完全取決於仲裁人的主觀看法。因此,“當‘公平’取代了‘自由’,我們所有的自由權利都處於危險之中”。
在羅爾斯和弗裏德曼之間,奧肯采取了壹種更折中的立場。在他看來,效率是有價值的,平等的代價是高昂的。所以兩者誰也不能偏廢,只有找到壹個折中的辦法,才能促進平等,把對效率的損害降到最低。比如縮小補貼範圍,降低補貼標準,可以控制收入分配對貧困人口勞動積極性的影響;降低所得稅率,提高消費稅率,可以減少收入轉移對富人的傷害等等。奧肯指出,貧困的根源是缺乏教育和培訓,而打破這種貧困-貧困教育-貧困的惡性循環的最有效方法是為窮人打開教育的大門。"在通往平等的道路上,沒有比提供免表揚的公共教育更大的進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