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瑜先生是魯迅研究方面的專家。幾年來,他在這個領域取得了巨大的成就。這本書,應該是孫瑜先生研究遺留下來的,真的很有意思。
書中收藏的魯迅先生的書影,現在已經很難看到了。對於讀者來說,這本書無疑可以大飽眼福。當我拿到書的時候,我只是跳過了正文,掃描了這本書。從這些書影中,我們可以窺見壹個時代的裝幀風格,大多典雅大方,讓人過目不忘。其實不光是魯迅的《影》,當時也有很多書。和現在那些花裏胡哨的封面比起來,我真的不記得哪壹張曾經讓我心動過。
魯迅是壹個說不盡的話題,許多著名的學者花了很多時間研究他,他的作品和他的事情。謝勇先生曾寫過壹篇新穎而有見地的文章《出版物標題中的文化精神》。在那篇文章中,謝勇比較了胡適和魯迅所辦刊物的名稱。受此思路啟發,我更加關註《魯迅書譜》中魯迅文集的書名。我關註後發現,魯迅的小說和他辦過的雜誌壹樣,大多是象征性的名詞,比較抽象,而不是具體的,比如流浪,墳墓。與同時代的書名,如胡適的《嘗試集》相比,它缺少壹種明亮平和的和諧。
我記得陜西作家韓石山曾經說過:讀魯迅的書是長脾氣,讀胡適的書是長學問。我對此非常認真,但讓我感興趣的是:為什麽?
魯迅失去了童年,飽嘗了世態炎涼,看盡了世事變遷。這些經歷在魯迅的文字和思想乃至後來的經歷中都有所體現。我覺得這個體現就是:冷眼看世界。
1928左右,魯迅在上海。當時上海文壇發生了壹場對魯迅的集體“圍剿”,其中程在《完成我們的文學革命》中指責魯迅“有閑,有閑,第三有閑”。1932年,《閑情三集》出版,魯迅在序言中直言:“用槍法模仿我。”也是在那個時候,壹位上海作家曾經對魯迅的口音發表過壹些評論。魯迅自然不滿意,幹脆把1932到1933寫的51篇文章編成了《集結南方口音和北方口音》...
這些故事被後人有意無意地模仿,我想,這就是脾氣長的原因。而魯迅是用壹雙“冷冷的眼睛”看世界的,他的懷裏卻充滿了“熱情”。他決心用言語喚醒人民。然而,除了這種“熱情”,魯迅是絕望的。他不相信未來有什麽“黃金世界”,所以他不想為這個讓他失望的社會建立什麽。他自己說他只是“在暗中搗亂”。正是這種“絕望”讓他看透了幾千年舊社會的本質:吃人。他壹出招,文筆對早已腐朽的舊社會就有了破壞力。這個“絕望”和“熱情”是他無意中寫在他的壹本文集的序言裏的:“如果壹個鐵房子沒有窗戶,極難分解,有許多人在裏面睡覺,他們很快就會窒息,但他們會從昏睡走向死亡,他們不會感到死亡的悲哀。既然妳在叫囂,妳就喚醒了幾個清醒的人,讓這不幸的少數人承受了不可挽回的垂死之痛。妳覺得妳配得上他們嗎?
不過,既然有幾個人上來了,妳也不能說沒有摧毀這個鐵房子的希望。
是的,雖然我有自己的信念,但是,說到希望,是不能否定的,因為希望在於未來,我壹定不能用我不可或缺的證明說服他他所謂的可有可無,所以我最後答應了他,讓他大驚小怪..."
這種“熱情”和“絕望”恰恰是他“深刻”的根源,是後世的人學不來的。
我註意到壹個有趣的現象,就是很多從事魯迅研究的當代學者,最後都淹沒在魯迅的巨大陰影中,迷失了自我。我無法反復思考這個問題,最後只好自欺欺人:認識到魯迅“深刻”的人,缺乏“熱情”或者“絕望”;“熱心”的人,未必“絕望”,也未必能認識到魯迅的“深刻”。孫瑜先生認為,魯迅摧毀了壹個舊世界,同時又建設了壹個新世界。然而,這絲毫不影響我閱讀這本書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