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論事例要得力。例子舉出以後,還要扣住論點進行分析,把事例所蘊含的思想性揭示出來,使之與論點掛上鉤,從而起到論證論點的作用。很多同學寫議論文時易忽視這壹環節,或觀點加事例,看不到扣住事例進行分析;或就事論事,分析不到位;或東拉西扯,抓不住關鍵,因此,論證就顯得無力,不能讓人信服。我們必須根據具體的事例選擇相應的議論方法,才能使論證產生無可辨駁的力量。
這裏推薦壹些優秀文章,這些文章舉例就很符合中心:
說“隨遇而安”
“隨遇而安”亦作“隨寓而安”,舊版《辭海》對該詞的解釋含有貶義:“剝削階級所提倡 的壹種消極處世的態度。處在各種環境中都要安然自得,滿足現狀。”後壹句的解釋,尚較貼近該詞的本意,稱其為“消極的處世態度”,不免有失偏頗,而將這種 處世態度扣上“剝削階級”的帽子,更是大失其當。
平時,不少人愛用“隨遇而安”壹詞來批評他人或自嘲,以至使其成了滿足現狀、不思進取的同義 詞。我年輕時,對此詞並無深解,於活了壹把年紀之後,細細品味這四個字,覺得不但含義頗深,而且包含著兩層意思。“隨遇”者,順隨境遇也,“安”者,壹可 理解為聽天由命,安於現狀;二可理解為心靈不為不如意之境遇所擾,無論於何種處境,均能保持壹種平和安然的心態,並繼續堅持自己的追求。前者之“安”,或 許可以稱之為“消極處世”,而後者之“安”,則需要壹種良好的心理調節能力、甚至需要壹種超脫、豁達的胸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莊子有言: “古之真人,其寢不夢,其覺無憂,其食不甘,其息深深。”(《莊子?大宗師》)真人者,道家心目中的聖人也,而若在任何處境中都能做到睡覺時不做夢,醒來 時無憂愁,飲食不求精美,呼吸均勻深沈,就要能夠隨遇而安。這種“安”,當然是心靈之安,而非安於現狀之安了。這種心靈之安,不僅可以使人“其寢不夢,其 覺無憂”,而且可以使人樂觀處世,長葆青春。蘇軾的友人王定國有壹歌女,名叫柔奴,眉目娟麗,善於應對,其家世代居住京師,後王定國遷官嶺南,柔奴隨之, 多年後,復隨王定國還京。蘇軾拜訪王定國時見到柔奴,問她:“嶺南的風土應該不好吧?”不料柔奴卻答道:“此心安處,便是吾鄉。”蘇軾聞之,心有所感,遂 填詞壹首,這首詞的後半闕是:“萬裏歸來年愈少,微笑,笑時猶帶嶺梅香。試問嶺南應不好?卻道:此心安處是吾鄉。”在蘇軾看來,偏遠荒涼的嶺南不是壹個好 地方,但柔奴卻能像生活在故鄉京城壹樣處之安然。從嶺南歸來的柔奴,看上去似乎比以前更加年輕,笑容仿佛帶著嶺南梅花的馨香,這便是隨遇而安,並且是心靈 之安的結果了。倘若柔奴到了嶺南,時覺自己身處異鄉,對那裏的環境處處感到不適應,當她萬裏歸來之後,恐怕就不會是“年愈少”,她的笑容,也可能帶著漂泊 的風霜,而不是嶺南的梅香了。
“此心安處是吾鄉”,直到今天,仍然被無數漂泊者當作自況、自慰之語。多少“身在異鄉為異客”的人,因能隨遇而 安,故而不論在什麽樣的環境裏,均能安之若素。能安之若素,方可心無煩憂,壹心做自己應做或愛做之事。抗日戰爭期間,世居北平,生活優裕的梁實秋先生,為 避兵燹,南遷重慶,在城郊租住陋室兩間,這兩間臨時居所其陋如何,先生在《雅舍》壹文中有所描述,不僅是“有窗而無玻璃,風來則洞若涼亭,有瓦而空隙不 少,雨來則滲如滴漏”,而且夜晚鼠子猖獗,夏夜聚蚊成雷,但這並不妨礙梁公安然,怡然,潛心寫他的文章,並將自己在這陋室中的精神產品,冠以《雅舍小品》 之名。我的學問才華自不敢與梁公相比,但若論隨遇而安,似乎尚值壹提。我客居北京六年,七遷其家,雖然後三年半租住了壹套條件尚可的兩居室,前兩年半卻住 過七平方米的鬥室、破陋不堪的農家院,且壹度以鬼為鄰(門前屋後皆有墳墓,附近數十米便是墳場),但每次遷入“新居”,睡時難免有夢,醒來卻無憂煩,於張 羅必備家用,整理生活雜物之後,便架起電腦,讀書寫作,或曰“開張營業”。而所寫文章,或劍拔弩張,嬉笑怒罵,或幽默閑適,平和恬淡,有匕首投槍,亦有風 花雪月,隨想隨寫,不拘壹格。何故?只因心境不為環境所擾也。“我有壹幾壹椅壹榻,酣睡寫讀,均已有著,我亦不復他求”,梁公在《雅舍》中之夫子自道,正 合我心。
白發
二、三十歲的年輕人頭生白發,俗稱:“少年白”,是壹種病。這種病也屬“古已有之”。西晉大文學家潘嶽《秋興賦序》曰:“余春秋三十有二,始見二毛。” 二毛者,白發也。三十二歲便生了白發,當屬少年白之列。蘇軾《念奴嬌?大江東去》雲:“多情應笑我,早生華發。”看來,豪放曠達的東坡先生也有少年白之 嫌。雖然他未言明生白發的年齡,然而既可以稱之為“早”,估計當不會是四十歲之後。少年白雖然是病,但除了影響美觀之外,對人的身體並無多大妨礙。鬢發雖 已染霜,光潔潤澤的面龐仍可證明他(她)依然年輕,故心理上也不會有多大壓力。唯當中年漸逝,面寵多皺之時,頭頂鬢邊冷不防冒出幾根銀絲,才真令人觸目驚 心,令人生出壹種老之將至的慨嘆。
“不知明鏡裏,何處得秋霜”,人們頭上初生白發,大多是在照鏡時發現的。無論男女,有那麽壹天在晨起梳洗, 攬鏡自照時,忽然發現有壹、兩根白發點綴於萬黑叢中,心裏大概免不了要咯噔壹聲。而咯噔壹聲之後,又大多會徒起殺機,要對其來壹個斬草除根。不過,要想自 己譾除那不識時務的白發頗不容易,鏡中之“我”所反映出的動作,與鏡外之我的動作是反方向的,故那殺氣騰騰的手指必得費壹番周折,方可捕捉到那死到臨頭而 不自知的白發。而即使捕捉到,也未必能將其壹舉拔除,常常需壹而再,再而三,數痛方可後快。但這“後快”又很可能伴著痛惜,因為這種斬草除根之舉往往容易 禍及無辜,甚至是該譾除的未能譾除,不該譾除的卻不幸蒙難。人壹旦過了不惑之年,頭發便漸漸稀少,讓已經稀少的黑發再作無謂之犧牲,怎不讓人感到痛惜!
更讓人既憾且恨的是,這種斬草除根的手段並不能使白發屈服。它們以“殺了我壹個,自有後來人”的氣慨,以遊擊戰的方式與妳作不屈不撓的鬥爭,忽而出現在 妳的額前,忽而出現在妳的耳邊,忽而出現在妳的腦後,有時是單兵作戰,有時是結隊出擊,並且大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勢。這是壹場曠日持久的戰爭,而 其結果必然是白發獲勝。終於有壹天,妳會對日益壯大的白發大軍束手無策,以無可奈何的態度任憑頭顱變色。妳任憑頭顱變色的另壹個原因,是頭上的黑發開始像 秋葉壹樣飄零,豈止是飄零,有時甚至如遭秋風勁掃,紛紛揚揚而下。這種秋風掃落葉的情形,常見於梳發、洗頭之時,那大把大把早夭的黑發,真令人徒生“無可 奈何花落去”之感。當倍受寵愛的黑發變得弱不禁風時,那些令人生厭的白發卻茁壯如勁松,挺拔修竹,妳若不將其連根鏟除,它絕不會自行掉落。為了使自己的頭 頂不致於形成大面積的荒蕪,妳只得違心地給予白發生存的權利。
妳給予白發生存的權利,也只是權宜之計。妳真正的目的是讓它們為己所用。於是妳 買“壹洗黑”洗之,到理發店以(火旁加局)油(火局)之,壹心要把黑色留住。但白發雖然被迫接受招安,內心仍與妳持不合作態度。妳稍壹放松警惕,它們便頑 強地顯出英雄本色,憤然揭露妳的虛假,控訴妳的迫害,弄得妳不是滿頭白茬遮不住,便是頭發雜色斑駁,如同初衰的秋草。最終妳不得不對白發實行“無為而 治”,或是更新固有的審美觀,認為華發當風,銀髯飄飄,也不失為仙風道骨之態。
“忽如壹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我的頭發雖然尚不像這首 詠雪的詩,落到如同梨花盛開的地步。但梨花的壹些蓓蕾已經初綻,在黑色的背景上春風得意地展示它們的英姿。我曾經驚嘆過,厭憎過,鬥爭過,但職業所特有的 想象力使我已提前想見這場鬥爭的結局。於是我便對頭上這壹新色彩的出現采取順其自然的態度--明知黑色將為白色取而代之的形勢不可逆轉,何如坦然以對!僅 僅坦然以對,只是消極的態度,在我看來,白發是醒目的通知,告訴我人生的秋天已經來臨;白發是無聲的警鐘,警醒我年已不富,力將不強;白發是我的鬢上銘, 每當我臨鏡之時,它便催我奮發,促我以勤。歐陽文忠公詞雲:“鬢發雖改心無改,試把金觥,舊曲重聽。”我無金觥可把,但瓷觥也壹樣可以“將進酒,莫停 杯”,至於舊曲,我不僅喜歡重聽,而且喜歡重唱,並於重唱舊曲之時,暗喜自己鬢發雖改,童心依舊。
失眠
壹個思緒煩亂心神不寧的人,是很難做夢鄉遊的;去不了夢鄉,只得在枕上閉目胡思亂想,或瞪眼作死不瞑目狀,孤獨無伴,苦熬苦挨,臥等曙色臨窗。“夜耿耿而不寐兮,魂煢煢而至曙。”屈原此語,可謂道出了失眠的滋味。
失眠不是什麽特殊待遇,故不論地位高低、不分年齡長幼,更勿需論資排輩,其滋味人人得以嘗之。年輕人要升學,要求職,要擇偶,要為家為國努力奮鬥,失眠 的機會很多。而無論男女,壹旦到了“戀愛季節”,心神便無法安寧。有情人之間隔著壹層窗紙時,免不了整日猜之測之,衡之量之;待到窗紙捅破,撲嗵壹聲(準 確地說,應是兩聲)墮入愛河,更是意亂情迷,晝思夜想。《詩經?關睢》有句雲:“悠哉悠哉,輾轉反側”,悠者,思念之狀;輾轉反側,失眠之態也。若是風雲 突變,熱戀變成失戀,盡管日夜盤踞在腦海中的人兒仍然揮之不去,但浮現在眼前的已不是熱情的笑臉,而是冷酷的背影。失戀者壹想到掉臉而去的人將要與別人重 演曾經和自己壹同上演過的節目,怎能不心為之焦,腸為之斷。而心焦腸斷的結果,少不了要夜復壹夜地失眠。
中年是人的壹生中百事紛繁,負擔最重 的階段,許多人上需顧老,下要顧小,即要拽著壹家人沈重的生活大車艱難地爬坡,又要為自己的理想、事業,或是為某個未能達到的目標、未能滿足的某種欲望困 苦地拼搏,因此導致失眠的原因也就更多:或因調工資,或因評職稱,或因分住房,或因忙提升,或因鬧分離?或因事業遭挫折,或因生活遇難題,或因老人添負 擔,或因孩子不成器……古詩雲:“天寒知被薄,憂思知夜長”,人到中年,憂思紛繁,若是心胸不夠豁達,心境不夠淡泊,對名利得失斤斤計較,恐怕“知夜長” 的時候比青年人要多。
經歷了風風雨雨、坎坎坷坷的老年人,說起來倒是可以“萬事不關心”,含飴弄孫,怡養天年。然而“人生不滿百,常懷千歲 憂”,壹些人今日憂兒,明日憂女,後日憂孫,甚至甘為兒孫作馬牛;壹些人仍汲汲於名利,執著於權勢,並希翼能蔭及子孫,因此也私欲更深。而人生苦短,去日 無多,生之可戀,死之可懼,每每思及,難免愁上心頭,既憂且愁,往往夜不能寐,久而久之,只有靠服鎮靜劑方可免受失眠之苦。
人除了因欲念太 繁、夢想太多而容易失眠之外,情緒的劇烈波動也是導致失眠的壹個重要原因。範進中舉,驚喜成瘋,若不是他那殺豬的嶽父壯著膽子猛扇他壹耳光,恐怕他要壹連 數日處於亢奮狀態;淝水之戰,秦軍大敗於晉軍,逃命的將士“風聲鶴唳,皆以為王師至”,驚懼到這種程度的人哪裏還能睡得著覺?因親友亡故而“臨穴頻撫棺, 至哀反無淚”的人,恐怕多半要因劇烈的悲痛而夜不能寐;而那些東窗事發的腐敗分子、作案在逃的犯罪之徒,大概十之有九寢不安枕……
失眠的滋味 雖然不大好受,但除了神經衰弱癥患者之外,有那麽三、兩個晚上睡不著覺,本不算病。梁實秋先生雲:“心有恐懼,心有掛礙,心有忮求,倒下去只好輾轉反 側……”反之,如果壹個人既無恐懼,又無掛礙,不忮不求,倒下去何愁不能酣然入夢?心境淡泊,襟懷坦蕩者很少失眠;而那些終日辛勤勞作,自食其力的人,更 是善睡不擇床,甚至大多不知利眠寧、舒樂安定為何物。
蝸居
“蝸牛的身體,和我們的感情 是壹樣的,綿軟又怯弱。它需要壹個厚厚的殼,常常要沒頭沒腦地鉆進去,去求安去取暖。這厚厚的殼,便是由父母子女,油瓶鹽罐所組成的家!”這是冰心女士對 家所做的壹個比喻。將家喻為蝸牛殼,並非自冰心始,《三國誌》載:三國時的焦先與楊沛建壹圓舍,狀如蝸牛殼,故稱為“蝸牛廬”;陸遊有《蝸廬》詩曰:“蝸 廬四壁空,也過百年中。”由此看來,人們將家與蝸牛相比,有兩種含意,壹是指家乃求安取暖,休養生息之地;二是指家之簡陋狹小,僅可容身。
我 羨慕蝸牛,羨慕它可以背負著自己的“家”四處周遊,而我卻無論離家多遠,都不可像它那樣隨地安居,最終仍需鉆進這固定於壹地的“殼”中;我可憐蝸牛,可憐 它活動能力的低下,只能在極狹小的範圍內蠕動爬行,而我卻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和財力借助交通工具出門遠行。不過,我雖然具有蝸牛所不具的利用交通工具以致 遠的能力,但我的活動範圍卻頗似蝸牛,因為我常去的地方只是辦公室、菜場和郵局,活動半徑很少超過 1 華裏,大部分時間均象蝸牛縮在殼中壹樣縮在家中,讀書寫作以自遣。
我之蝸居,腳下無高級地毯,頭上無華麗吊燈,四壁無名人字畫,更無盆景酒櫃 古董架之類。家具大多已陳舊過時,稱實用已經勉強,自然談不上什麽美觀。然而蝸居雖然簡陋,內容卻頗豐富:書房中有壹臺直撥電話同遠隔千萬裏和近在本埠的 親友保持聯系;有壹臺電腦可以進行文字處理,使我的文稿整潔美觀,並免除反復謄抄之苦;更重要的還是那壹千數百冊供我隨時翻檢閱讀的藏書。對於壹個不慕富 貴、不羨榮華的人來說,能在溫飽無虞的情況下擁有這樣壹個書房,夫復何求!
蝸居對我來說,具有多重功能,它是我賴以生存的基地,我可以靠它避 風遮雨,防暑禦寒,並在這裏用我僅有小學水平的烹飪技術做成飯菜充饑,以使生命得以維持。它是我求知的學堂,我可以在這裏以勤為徑,去攀登那仰之彌高、氣 象萬千的書山,以苦作舟去渡那浩浩湯湯、橫無際涯的學海;我可以興之所致,隨意“拜訪”那古今中外的先賢,帶著懷疑和挑剔的心理傾聽他們的“談論”。它是 我制造精神產品的作坊,我在這裏將我之所思化作文字,輸入電腦,再打印在紙上,然後讓這些背負著我的勞動成果的“白鴿”飛向四面八方。它是我精神的方舟, 在這裏,我可以扯下應酬的面具,拋卻世俗的煩惱,躲開勢利的衡量;我的想象力可以隨時飛出蝸居,作無拘無束、無邊無際的漫遊;我可以歌我所欲歌,哭我所欲 哭,笑我所欲笑,罵我所欲罵;俯首低吟,無人說我夢囈;仰天長嘯,有誰笑我顛狂?躲入這精神的方舟,我便可以享受到超然物外的寧靜與俯察塵世的快樂。
我平素活動範圍之狹小,與那些交遊甚廣的人相比,頗似蝸牛。但我的精神天地卻因息交絕遊而變得愈加廣闊。由於蝸居是我喜歡的存在方式,故若不是出於生活的需要,我很少走出這無法移動的“厚厚的殼”。
生命的帳單
人對於金錢的開支,大多比較留心,購某物花了多少錢、辦某事花了多少錢,即使不像帳房先生那樣筆筆入帳,心中也有壹本大致的帳單,但對於時間的付出,卻 往往不大在意。如果有誰為人們在工作、生活等方面所用去的時間壹壹予以記錄,列出壹份“生命的帳單”,不僅十分有趣,而且可能會令人有所感悟、有所警醒。
法國《興趣點》雜誌對人壹生中在時間的支配上做過壹次推算:“站著:30年;睡著:23年;坐著:17年;走著:16年;跑著:1年零75天;吃著:6 -7年;看電視:6年;開車:5年;做夢:4年;聊天談笑:1年零258天;做飯:1年零195天;穿衣:1年零166天;排隊:1年零135天;過節: 1年零75天;閱讀:250天;如廁:195天;做愛:110天;刷牙:92天;哭:50天;說‘妳好’:8天;看時間:3天。”英國廣播公司也曾委托人 體研究專家對人的壹生進行了“量化”分析,有些數字可以作為這壹推算的補充:“沐浴:2年;等候入睡:18周;打電話:2年半;等人回電話:1周;接吻: 2周:男士們壹生中無所事事的時間:2年半。”以上推算和量化分析並不全面,而且有些數字也不具很強的說服力和可信性,但卻也為我們大致列出了壹個生命的 帳單。
這份帳單上的壹連串數字,使我吃驚不小,並且暗暗為自己算了壹筆時間帳。我年輕時有過酗酒的經歷,與人聚飲很少不醉,而壹醉就要沈睡數 小時,醒來之後,大腦仍暈暈乎乎,昏昏沈沈,不能正常投入工作。我算了壹下酗酒所耗費的時間:飲酒與沈睡至少要耗去8 小時(醒後渾渾噩噩的狀態尚不算在內),即壹個工作日,每月以8次計,壹年就要耗去96個工作日,如果酗酒30年,就要耗去2880個工作日。幸虧我後來 改變了環境,不再沈醉於酒,我生命的帳單上才減少了這筆完全不必要的開支。我是個煙民,我算了壹下抽煙所耗費的時間:我抽壹支煙需時5 分鐘左右,並且在抽煙時要停下手中的工作或因抽煙而推遲做某事,我每日抽煙壹包,耗時100分鐘,壹年就是36000分鐘,也即600個小時。如果我做 40 年的煙民,就要為抽煙耗去24000個小時,即3000個工作日。如果將這些時間用於讀書寫作,我將要多讀多少書,多寫多少文章?除此之外,懶覺和無所事 事就像兩頭永遠餵不飽的豬,不知吞掉了我多少原本可以用於工作的時間。
任意空耗時光者當然並非我壹人,有的人樂於閑聊,壹日無人與他扯淡就覺 得度日如年;有的人樂於做長夜飲,二三酒友相聚沒五六個小時不能盡興;有的人樂於賭博,壘起“長城”常常通宵不疲。有的人樂於煲電話粥,抓著話筒聊上壹兩 個小時仍言猶未盡;有的人樂於睡,別說日出三竿,即使紅日當頂他仍高臥不起……這些人的生命帳單上,有些數字就要改寫,或是聊天8年;或是飲酒6年;或是 打電話5年;或是搓麻12年;或是睡覺30年……《興趣點》雜誌根據推算結果得出結論:成年人壹年醒著的時間,只有40%用於工作。而上述這些空耗時光的 人,用於工作的時間,恐怕只能有20-30%,甚至更少。
人們對於自己存折上的數字,總是了然於心,每項開支總有其目的性,若是花了不當花的 錢,心裏就會又後悔又惋惜,甚至像挨了蠍子蜇壹樣疼上半天。孰不知生命也像壹個存折,這個存折上的數字只會減少而不會增加,如果我們將壹部分生命支付於無 意義的事情上,便會給有意義的工作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失。每壹個珍愛生命,並且不願白活壹生的人,都應該經常查看壹下自己生命的帳單,將以往的支出盤壹盤 點,總結教訓,糾正失誤,制定合理的計劃,盡量壓縮不必要的支出,像開支金錢壹樣開支組成生命的每壹天。
開支生命
富蘭克林有壹句話為人們所熟知:“妳熱愛生命嗎?那麽就不要浪費時間,因為生命正是由時間組成的。”人的生命既然是由時間所組成,那麽我們平時用於任何壹件事情上的時間,都是壹筆生命的開支,而且是永遠無法彌補的開支。
人們開支生命頗似開支金錢,有的人精打細算,細水長流,不必要的開支,決不浪費;有的人毫無計劃,隨意揮霍,使許多開支毫無意義;有的人倒是用在該用之處,但卻不計後果,任意透支……
勿需從書報上搜求,在我們身邊恐怕就有此類人物:他們正值年輕,是生命的富有者。也許正因為富有,他們才拿時間不當回事,或四處閑逛,或清談盡日,或通 宵搓麻,或夜夜歌舞……實在無法打發時間,便晝臥床榻,做他的白日夢。談到讀書學習,他便如林語堂先生打油詩所雲:“春天不是讀書天,夏日炎炎正好眠,夏 去秋來冬天到,收拾書包過新年。”或是許下宏願:“明年壹定用功。” 然而,聽起來信誓旦旦,其實則不過是“明年復明年”而已。有的人耐不住半點寂寞,熱 衷於迎來送往,交朋結友;有的人信奉“及時行樂”,沈湎於聲色犬馬,尋歡不休。種種揮霍生命的結果,只能是“白了少年頭,空悲切。”而悲切的原因,當然是 於開支了自己大部分生命之後壹無所獲。
與上述人等相反,有的人則是事業至上,或為寫作長篇巨著而連月苦戰,或為完成壹個科研項目而長年拼搏。 他們工作起來,常常是廢寢忘食,不舍晝夜。與其說他們是拿自己的健康做賭註,不如說他們是在任意透支自己的生命。因為健康狀況的好壞,直接影響生命的長 短。巴爾紮克寫作時,每天工作十七、八個小時,通宵揮筆乃是常事。為了使自己的大腦壹直處於興奮狀態,他便靠喝濃咖啡提神。由於長年的勞累,疾病纏身,五 十歲便告別人世。大量飲用咖啡,是導致巴爾紮克患心臟病的原因之壹,因此又有人說他“死於三萬杯咖啡”。路遙為了不受瑣事的幹擾,安心寫作《平凡的世 界》,躲進壹個礦區。他日夜兼程,全身心地投入寫作,有時困極了就伏案稍寐,餓了就啃幾口冷饃,吃壹包方便面充饑。完成這部巨著後,他大病壹場。由於路遙 寫作時經常“玩命”,終於身患絕癥,年僅四十二歲便與世長辭。在科學家當中,因積勞成疾,以至英年早逝的例子更是不勝枚舉。
以無所事事或尋歡作樂的方式揮霍生命的人固然可悲,但這些人也許除此之外並不能有意義地開支生命。而為事業不惜透支生命以至早逝的英才們,則不論對自己還是對社會,都是巨大的的損失。
人的生命雖有長短之分,但平均起來,卻有壹個大致的定數。我們如何開支這有定數的生命,是壹件不容忽視的事情。白白浪費或恣意揮霍生命固不可取,而為了 事業置健康於不顧,任意透支生命,恐怕也不值得提倡。我以為,人為了生存、為了事業而開支壹部分生命是必需的;為了休息、娛樂、健身而開支壹部分生命也是 必需的。因為這部分開支事關我們的健康,而健康是生命的基本保證。
車爾尼雪夫斯基有言:“壹個好好地過生活的人,他的時間應該分作三個部分:勞動、娛樂、休息或消遣。”這位俄羅斯作家不僅告訴我們應該怎樣生活,也告訴我們應該怎樣開支生命。
鼓勵的力量
鼓勵不是不切實際的慫恿,而是在精神上給進取者以自信,給猶豫者以果敢,給仿徨者以決心,給灰心者以希望。壹言以蔽之,鼓勵是壹種精神上的援助。
鼓勵的作用往往無法估量。越王勾踐兵敗之後,被吳軍圍困於會稽山,他望著身邊僅存的五千余名殘兵敗將,不禁灰心絕望,喟然長嘆說:“難道我的命運就這樣 完結了嗎?”大臣文種聞言,對他說:“商湯王曾被拘留於夏臺,周文王曾被囚禁於(kui美下去大添久)裏,晉文公重耳曾到赤狄部落中去逃命,齊桓公姜小白 曾經逃奔呂國,最後他們都能成王稱霸,陛下何必如此灰心呢?”文種壹番話使勾踐振作起來,他被吳王夫差赦免之後,臥薪嘗膽,發奮圖強,最終滅了吳國。倘若 當時文種等人都跟著他長噓短嘆,甚至掩面而泣,勾踐說不定會拔劍自刎,而越國恐怕也要隨之滅亡。
鼓勵的力量,在被鼓勵者處於困境時最易顯現, 而於精神之外再加上物質上的援助,就更能使被鼓勵者度過難關,堅定地走向既定的目標,並最終取得成功。徐悲鴻年輕時離開家鄉到上海,以求實現自己的抱負。 但由於他壹時未謀得職業,付不出旅館費,被旅館老板扣下行李,趕出大門。徐悲鴻於悲觀失望之際,告別了曾幫他謀職未果的商務印書館的黃警頑先生,壹人去了 黃浦江邊。他正在江邊徘徊時,黃先生尾隨而至,沖到他身後,將他抱住。黃先生勸他不要灰心失望,更不能尋短見,隨後將他帶到商務印書館宿舍同住,並設法為 他謀職。黃先生很賞識徐悲鴻的繪畫才能,後來又向湖州絲商黃震之推薦。黃震之十分同情徐悲鴻的遭際,在食宿方面對他精心照顧,為他解除生活上的顧慮。徐悲 鴻因此為自己取別號為“黃扶”,從而砥礪發奮,終於成為著名的藝術大師。
壹次小小的成功,也是壹種鼓勵。這種鼓勵往往能夠決定壹個人對某種職 業的選擇。壹位作家說他至所以走上文學之路,是因為他上中學時,壹家市級小報發表了他的壹篇短文,並寄給他六角錢的稿費;壹位巨富說他至所以從商,是因為 他早年曾用父母給他的零花錢買了壹些小玩藝,然後買給壹些孩子,輕而易舉地賺了八元錢……
鼓勵所產生的力量有時是巨大的,而鼓勵者的付出卻大 多是微小的,或許只是寥寥數語,或許只是幾行文字。像文種那樣,幾句話使勾踐從灰心絕望中擺脫出來,立下興國滅敵之誌的故事,歷史上畢竟罕聞,但壹番鼓勵 使某個人從挫折中振奮,並從而在某項事業上取得成功的例子,卻是不勝枚舉。人在處於困境之時,對於壹丁點精神上或是物質上的援助,記憶都是深刻的,我們經 常會聽到某個成功者在回憶往事時,帶著感激之情慨嘆道:“我那時多虧某某的鼓勵(或幫助),否則……”這樣的話足以使當初鼓勵過他的人感到快慰和自豪。
既然只言片語的鼓勵往往會產生巨大的收效,那麽我想,壹個樂於助人的熱心人在他的朋友需要鼓勵時,大概不會吝惜他的言辭。
說自尊
自尊心是人天生具備的壹種品性。幾歲的孩童,聞誇獎則喜,受呵責則不樂,即是自尊心使然。自尊心常決定壹個人其立身處世的態度。有的人奮發進取,不甘人 後,勇於投入社會競爭,並能夠不斷獲勝,對這些人而言,自尊心是他們力求完善自我,並在某頂事業上取得成就的動力。有的人為了維護自尊,寧願舍棄被世俗眼 光視為榮耀的東西,甚至寧願舍棄生命。李白“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魯迅“不願意在權力的刀下,頌揚他的權威”;齊國的那位無名的饑者, 寧願餓死而“不食嗟來之食”,均是自尊凜然不可犯的實例。
自尊心固然可以使人完善自我,成為進取的動力,但自尊心也可能因特殊的人生經歷或某 種弱點而發生畸變。朱元璋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