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個淵源:源於姜姓,出自春秋時期齊桓公之劍青蔥,屬於以先祖飾物名稱為氏。
青蔥,亦簡稱“蔥”,古代名劍,就是齊桓公姜小白所佩帶的劍。在《荀子·性惡篇》中有記載:“桓公之蔥。”
劍,稱為百兵之祖,既是古代人們攻禦所用之兵器,也是王公貴族、士卿大夫的身份象征,具有相當高的政治地位。而帝王國君所佩之劍,因其為王權的標誌,因此倍受其後裔和世人的尊重。
在齊桓公的後裔子孫中,有以先祖佩劍之名為姓氏者,稱青蔥氏,後省文簡化為單姓蔥氏、青氏,世代相傳至今。
第二個淵源:源於姬姓,出自春秋晚期魯國大夫陽虎之蔥靈事件,屬於以歷史事件為氏。
蔥靈,輜車。在史籍《左傳·定公九年》中記載:“陽虎載蔥靈,寢於其中而逃。”陽虎,又名陽貨,生卒之年,無從考定,僅知他與孔子同是春秋時期的魯國人氏,且年齡略長於孔子。陽虎與孔子倆人長得還極像。據史籍《史記·孔子世家》上的記載,“孔子狀類陽虎”。而孔子“生而首上圩項”、“長九尺有六寸”。坊間野史對孔子的體貌特征描寫得更為細致,稱他“牛唇虎拳,鴛肩龜背,海口輔喉,頂門狀如反宇”。
陽虎和孔子都是中國歷史上的著名人物。但孔子被後人推崇為“聖人”,而陽虎卻被後人斥之為“惡人”,是正邪、善惡的代表,形成了鮮明對比。
在典籍《列子》中,對孔子壹生所遭受的磨難概括為四:“窮於商周,圍於陳蔡,受屈於季氏,見辱於陽虎。”其中有兩難即“圍於陳蔡”和“見辱於陽虎”,與陽虎都有著直接的關聯,另兩難亦或多或少與陽虎有壹定的關系。
侮辱孔子的事件發生在公元前535年。傳說,孔子年輕時嘴饞,尤愛吃乳豬肉。壹旦有吃的機會,他是不會輕易放過的。有壹次,魯國季氏宴請士壹級人士,孔子亦欣然前往。但到了季氏家門口,時為季氏家臣的陽虎卻不讓他進去,並對孔子說:“季氏饗士,非敢饗子也。”無奈之下,孔子只得返回。時年孔子方十七歲。陽虎之所言所行,無疑給這位少年的心靈帶來了極大的傷害。其實這件事情也不能怪陽虎,他不過就是照主上的規矩辦事罷了,但其所發“非敢饗子也”之語,中的“敢”字,在語氣上確實是有濃厚的輕蔑色彩。因此,後人以此作為孔子“見辱於陽虎”的證據。在典籍《孔子家語》中記載:“孔子有母之喪,既練,陽虎吊焉,私於孔子曰:‘今季氏大饗境內之士,子聞諸?’孔子答曰:‘丘弗聞也。若聞之,雖在衰糸至,亦欲輿?’陽虎曰:‘子謂不然乎,季氏饗士,不及子也。’”從這段文字分析,陽虎的惡意是明顯的,誘之於先,辱之於後。如此,那就是陽虎的不是了。
戲弄孔子的事件發生在公元前504年。隨著年齡的增長,孔子日漸成熟,在社會上的聲名亦與日俱隆。為此,陽虎想請孔子出來,封他個壹官半職,以便為季氏做事,亦可借此籠絡人心。但由於政見不同,所以孔子壹直隱而不見。無奈之下,陽虎只得用計逼孔子出來。對此,在典籍《論語·陽貨》中有記載:“陽虎欲見孔子,孔子不見,歸孔子豚。孔子時其亡也,而往拜之,遇諸塗。謂孔子曰:‘來!予與爾言。’曰:‘懷其寶而迷其邦,可謂仁乎?’曰:‘不可。’‘好從事而亟失時,可謂知乎?’曰:‘不可’。‘日月逝矣,歲不我與。’孔子曰:‘諾,吾將仕矣。’”從中來看,陽虎的計策是成功的,他循序漸進,環環相扣,滴水不漏,逼得孔子最後沒了退路,只好答應出來做官。可以說,這次智鬥的結果,陽虎是大獲全勝,而孔子敗得壹塌糊塗,這無疑讓孔子對陽虎的惡感進壹步加深了。宋朝的大文豪蘇軾曾詩雲:“道逢陽虎呼與言,心知其非口諾唯”,所指即是這件事,頗為孔子鳴不平。
貌似孔子的事件發生在公元前497年,據傳“圍於陳蔡”即緣於此。由於陽虎貌似孔子,這壹回差點讓孔子丟了性命。據史籍《史記·孔子世家》中記載,陽虎曾經未打招呼就擅自帶兵過匡人之境去鄭,因而得罪了匡人。當孔子周遊列國至匡(即陳蔡)時,被匡人誤認為是陽虎,因此“拘焉五日”。後經人再三解釋,消除了誤會,孔子才“得去”。這次嶺人羞憤的事件,令孔子及其弟子們壹直耿耿於懷,將這筆賬全都算在陽虎身上。清朝時期所著的《隔簾花影》中有兩詩句:“曾參投抒疑慈母,陽虎招尤誤聖人”,可謂是二千多年以來擁孔者對陽虎怨憤之情的生動寫照。
這三個事件在時間跨度上有三十余年,說明陽虎與孔子的矛盾由來已久,積怨已深。因此,在後世皆謂陽虎為孔子壹生中最憎恨之人。從史料來看,罵陽虎為惡者,就是始於孔子。公元前502年,孔子大罵陽虎“陪臣執國命”,晚年在作《春秋》時,更是大罵陽虎為“盜”,明顯摻雜了個人成見,借以報復陽虎,以讓其遺臭萬年。
孔子罵陽虎,有些明顯屬於私罵,甚至為歷史之笑柄。公元前501年,孔子在得知陽虎奔晉投趙簡子後,當即放言“趙氏其世有亂乎!”結果,晉國不僅沒有“亂”,反而在陽虎“善事簡主,興主之強”的情況下“幾至於霸也”,以至於到了春秋末期,晉國之強,排在壹百二十余個諸侯國之首。
確實,陽虎在培養門人方面則做得極差,這是他人生的壹大敗筆。但陽虎是個非常有效的實幹家,在刀光劍影的伴隨下去實踐自己的理想。他沒有時間招收門徒,系統地傳授自己的思想、培養自己的忠實信徒,只采用速成的辦法,將壹些人收之門下,安排職位,借以加強和鞏固自己在官場的勢力。事實表明,他的這種投機取巧的做法實際上是大錯特錯,因此他的門人不過是壹群烏合之眾,毫無忠信可言。陽虎在魯國未能最後站穩腳跟,奔齊後又被逐,亡命天涯,幾乎無棲身之地,與他門下弟子背叛有很大的關系。
對此,陽虎亦不否認。在典籍《韓非·外儲說左下》中,有壹段陽虎與趙簡子的對話,“簡主問曰:‘吾聞子善樹人。’虎曰:‘臣居魯,樹三人,皆為令尹。及虎抵罪於魯,皆搜索於虎也。臣居齊,薦三人。壹人得近王,壹人為縣令,壹人為候吏。及臣得罪,近王者不見臣,縣令者迎臣執縛,候吏者追臣至境上,不及而止。虎不善樹人。”可見,陽虎的弟子不是壹、兩個叛變,而是大批地背叛他,之後不僅不捧他、吹他,反而要抓他。
不難想見,陽虎在與趙簡子對話時,其心境壹定是悲涼到了極點。唐朝時期的大詩人李白對此詩曰:“赤心用盡為知己,黃金不惜栽桃李。桃李栽來幾度春,壹回花落壹回新。”其中的“栽桃李”用的就是陽虎不善樹人的典故,可見詩人對陽虎的遭遇也是唏噓不已。
陽虎是壹位我行我素、口無遮攔的人。在某種意義上講,其性格決定了他必然要與當權者或有勢力的人發生沖突,為後者所不容。被史料記載的陽虎言論很少,雪泥鴻爪,但人們仍然可以看出,陽虎不失為壹位精辟的語言大師。在陽虎與孔子的對話中,陽虎所說“日月逝矣,歲不我與”壹句,就極富深刻的哲理,後世的“時不我與”就出自他的這句名言,以致於有人認為,孔子後來答應出來做官,就是被陽虎這句話感動所致。孔子後來所說的“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也是受了陽虎的啟發。
陽虎有壹句千古名言——“為富不仁矣;為仁不富矣。”這樣深刻的論點在專制社會的中國,不管是何朝代,富人們都是不能承認和接受的。比較而言,孔子比陽虎含蓄得多了,孔子壹生中都避免直接談及“富”與“仁”的關系,而只談“利”與“義”的關系。在利益面前,孔子強調“義以為上”,義是人的行為的最高準則,要“見利思義”、“義然後取”,他並沒有將“利”與“義”絕對地對立起來。因此,孔子的觀點對任何當權者或有勢者來說,都還是能夠接受的。
陽虎還有壹句至理名言:“主賢明則悉心以事之,不肖則飾奸而試之。”對此,國學大師郭沫若十分欣賞。而在這壹點上,孔子的觀點則要溫和得多,他主張“所謂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則止。”他所說的“止”,是辭職,或另投明君,不管君如何昏聵荒淫,孔子都不主張推翻,更不主張殺掉。二者相較,陽虎走的是極端,孔子走的是“中庸”。事實上,陽虎在實踐中也就是那麽做的,如“執囚桓子”即是其例。他的這種言舉最終被“亂臣賊子”帽子扣上。
由於陽虎不慎言論和做法極端,因而為歷朝歷代統治者所不容。二千多年以來,人們對陽虎的謾罵,不論是官罵,還是民罵,統治者都是睜壹眼閉壹眼,放任自流,這也是對陽虎的罵聲輛千多年來壹直不絕的重要原因。
其實,陽虎“勇猛過人,智謀百出”,是中國歷史上壹位非常了不起的政治人物。在中國封建社會時期,統治者容許人們任意謾罵、醜化陽虎,是因為陽虎的許多言行不利於其統治或有損於“仁德”形象。
當陽虎在魯國終於失勢時,為了躲避仇視勢力的迫害,就於魯定公九年(公元前500年)躲在壹輛蔥靈(有帷蓋的大車,)中的臥具下邊逃出魯國,先跑到齊國,後因齊景公不待見他,於是又投奔晉國的執政上卿趙簡子處。
蔥靈,輜車的壹種,四面皆有帷幔,車上有臥具,後邊有可以裝載其它物品的槽匣,是古代卿士們外處所乘坐的車輛。
在陽虎的後裔子孫中,有以先祖成功出逃所乘交通工具為姓氏者,稱蔥靈氏,後省文簡化為單姓蔥氏、靈氏,世代相傳至今。
第三個淵源:源於地名,出自敦煌蔥嶺,屬於以居邑名稱為氏。
蔥嶺,就是靑嶺,亦稱蒼嶺。在史籍《後漢書·章帝紀註》中記載:“蔥嶺,在燉煌西,其山高大多蔥。”燉煌,即今甘肅省的敦煌市。
漢、唐之際,有蔥嶺住民以居邑名稱為姓氏,稱蔥氏,世代相傳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