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這是壹整句話,不能分開看的。
“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論語·陽貨》被普遍認為是孔子鄙視婦女和體力勞動者的論據。連海外真心尊崇孔子者也覺得難予諱言,無可奈何地說:“孔夫子就這句話說錯了”。這裏的前壹句話“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幾乎成了傳統的以男權為中心的社會的壹句至理名言。而後壹句話幾乎被人們遺忘了。仔細琢磨,這兩句話本來是壹個句號,是壹句完整的話,為什麽偏偏會被後人斷章取義,後壹半被人省略,而前壹半變成了名人名言呢?這的確是壹個有趣的的疏忽或者說遺忘。
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不妨選摘壹些觀點,供大家茶余飯後分享。
1。楊子彬說女子為特稱非全稱
從文字看,這句話,按照邏輯分析,“唯”如果是副詞,作“獨、只、僅僅”講,這是歷來普遍的用法。楊伯俊先生的《論語譯註》就是這樣譯的。意思是:只有“女子與小人”難養。但只有“女子與小人”難養,並非所有“女子與小人”都難養。則這句話是特稱而非全稱的命題。前句是論斷,後句是論據:“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是“女人與小人”難養的理由和表現,也是孔子所言“女子與小人”的界說:並非所有的女子與小人都難養,只是“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的“女子與小人”難養。孔子所說的“女子”,並不等同於婦女,“女子”這些詞,只是婦女中“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者。同樣,“小人”也不是男人中的體力勞動者,而只是男人中的“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者。
2。沈善增說治國之道:女、子、小人為三股政治勢力
筆者在撰寫《還吾老子》時意外發現,這句話其實是標點錯誤。“女子”中間應有標點斷開,如“女、子”。“女”指的是君主的妻妾,“子”指的是君主的兒子,“小人”指的是君主周圍的寵臣、佞臣、優伶、宦官之類。
從先秦典籍文獻中看,君主的妻妾參政,就是為了自己生的兒子當繼位者。所以夥同兒子,與近臣相勾結,爭奪繼承權。這是當時政治家非常關心的問題。《管子·小匡》篇中說,人君有“好田(獵)”“好酒”“好色”這三樣毛病,還不是最要緊,“人君唯‘優’與‘不敏’不可。‘優’則亡眾,‘不敏’不及事。”“優”即孔子所指的“小人”。因為古代貴族宴遊時常有人演劇、跳舞、玩雜耍以供取樂,這類演員就稱之為優或倡或俳。。《韓非子》論“八奸”,頭三條,“壹曰同床”,即指“女”;“二曰在旁”,指“小人”;“三曰父兄”指“子”。“女”“子”“小人”三者勾結起來,亂政篡權,是當時引發政治動亂的主要根源,因此,也是政治的首要問題。
3。錢穆說齊家之道--如何處理同仆妾之間的關系
此處女子小人指家中仆妾言。妾視仆尤近,故女子在小人前。因其指仆妾,故稱養。待之近,則狎而不遜。遠,則怨恨必作。善禦仆妾,亦齊家之壹事。白話試譯:先生說:“只有家裏的妾伺和仆人最難養。妳若和他們接近了,他將不知有遜讓。妳若和他們遠了,他便會怨恨妳。”
4。李敖說女人性格、小人性格--現代版解讀
孔子在說這些話的時侯,他的原義,不是特指而是泛指的原因,乃在幹他頗能體味出女子與小人基本牲格的那壹面。從這種體味裏,孔子這段話的現代表達法該是:“只有女人和小人才是最難同他們相處的。妳對他們好,他們便不知天高地厚,試探妳、冒犯妳、攪妳;妳對他們板下臉來,他們便埋怨個不停,說妳對不起他。”
孔子認為,在女人身上、在小人身上,顯然是有這種“女人性格”與小人性格”的,因此他發為感慨之言,做了泛指的論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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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您覺得那種比較合理?不過我想斷章取義的說孔夫子蔑視全體女性似乎還是有失偏頗的,畢竟那個時候普通女性還沒有登上政治歷史舞臺,基本上是不被社會廣泛認同的,再怎麽罵也罵不到她們去。個人認為把女、子、小人解讀為三大政治勢力的觀點是比較中肯的;其次從心理學的角度講,李敖的解讀也頗有些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