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人在天涯上提問:“我今晚不曉得吃什麽好,大家能不能用安妮寶貝的語式給我建議?”
樓主的自我示範:“如我這般,獨立,淩烈的女子。難得跟壹次風,不要毒藥,才好。安。”
網友的機智回復:“醬油拌飯,適合妳這般素淡的女子。壹碗,足矣。”
“薯條。茄汁。包在白色棉布裙裏。下鍋。甜美絢麗。”
“西。北。風。飲之。”
居然還有散文詩版:“樓主妳可以穿著幹凈的棉布裙子,光腳穿球鞋,
披散著壹頭海藻般濃密的長發,靜靜的站在廚房裏。
在夕陽裏,慢慢的,仔細的,
煮壹碗,方便面。
直到遇見妳的那個他,理著平頭,穿白色襯衣,掌心有痣。
他會對樓主妳說,走,我帶妳去吃,過橋米線……”
這都來自於獨特的安妮寶貝體:
用淡薄語氣的小資情調和旁觀姿態展現事件,並且頻繁地利用句號。
安妮寶貝成名至今真是飽受爭議,
從名字到文風,使她名聲鵲起,網羅壹眾粉絲文青,
同時也被批判無病呻吟,言而無狀,
是徹頭徹尾的“病態文藝女青年”。
知乎上她的粉絲總結其生活方式:
和網絡上瘋傳的艾薇兒名言警句如出壹轍:“我紋身、抽煙、喝酒、說臟話,但我知道我是好姑娘”。
嘲笑她矯揉做作的段子數不勝數:
“寶貝,光腳穿球鞋,難道不臭嗎?”
“親愛的安妮,冬天赤腳踩地板,喝冰水、嚼冰塊,真的不會痛經?”
認可她的人也足夠純粹真實:就像《七月與安生》裏的兩個閨蜜,
每個人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微小影子。
誰不曾孤獨、敏感過啊。
於是有人控訴,安妮的書荼毒了自己的青春乃至壹生,
也有人慶幸,抑郁灰暗的少年時期有她的文字相伴取暖。
病態文藝女青年卻不壹定都能成為如今的安妮寶貝
1974年7月11日出生於浙江寧波。
21歲開始壹直安穩做著銀行櫃員,
24歲“信手署下女童式筆名”—安妮寶貝,開始在網絡上寫作,並成名。
25歲,準備辭職,卻遭到家裏的反對,毅然離家。
輾轉過南京、上海、北京;
涉足過廣告、網絡公司、出版行業;
也開專欄、做編輯、創業玩雜誌;
《七月與安生》搬上大銀幕後還透露日後可能做導演;
天啦嚕,這真的是我們心目中的“病態文藝女青年”?
明明是催人奮進的寧波少女奮鬥史,
壹點不小資,壹點不文藝,壹點不病態!
說好的海藻般長發、棉布長裙、光腳穿球鞋呢?
結果居然是壹份典型的女性職場規劃成功案例。
果然每壹個成功女作家都不可能是傻白甜瑪麗蘇。
病態、文藝寫在作品中是明媚的憂傷,
生活裏的青年都是活潑向上、攀高成長,
寫文賺錢拍電影,結婚生子去旅行,
這才是恣意人生的正確打開方式。
感情成迷,慶山走向平和溫暖
安妮寶貝的感情生活壹直撲朔迷離,這似乎是女作家的標簽,
曾經和“網絡文學三駕馬車”之壹的“李尋歡”(著名出版人路金波)曖昧出火花,
結果李尋歡娶妻兩任皆非她,最終不過成了作家和出版商的利益關系:甲方乙方
她也曾留下丁點線索:“他有壹雙細長眼尾的眼睛,十分清秀。
我們是在詩經會上相識,到決定要嫁給他,不過十五天的時間。
見過三次面。但這不說明什麽。我們之前為等到對方,付出的時間已經太過漫長。”
2007年,女兒恩養出生,父親不詳,
天涯開扒8年,沒有尋到“他”確切的蛛絲馬跡,
這段神秘感情的分分合合,不僅帶來了壹個可愛女兒,
還有後期寫作風格上難得的平和溫暖,
曾經執著堅持自己的文字和風格,對於外界批判充耳不聞,現在學會偶發無奈:
2014年宣布改名為“慶山”,
稱自己跟20多歲時那個帶有攻擊性的女孩不同了。
曾經她外表內斂寡言,叛逆寫在書裏,
現在她敞開許多,和女兒的旅行,看書看電影的心得,
對於寫作、感悟、佛性的看法毫不避諱擺在那裏,
任君評判卻不像年輕時那般執拗的只顧向前。
她頹廢過,內省著,壹路奔跑去成長,
被嘲笑過、譏諷過,也被喜歡著、崇拜著,
開始歸塵於這個現實世界而不是年少時的虛無混沌,
慶山,喜悅而不失穩妥,
留壹些空白和秘密,
還依然能讓我們想起,
曾經的安妮寶貝,我們眼中病態的文藝女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