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沒有什麽是不證自明的,除非它能通過邏輯的嚴格檢驗,否則二選壹的答案沒有壹個可說是不證自明的。”
2.“奎因先生,妳自己知道嗎?”她輕聲說,“不戴眼鏡時,妳幾乎稱得上帥哥壹級的?”
“呃?哦,那當然,正因為如此我才戴這眼鏡,好避開那些意圖不軌的女生...
3.“是有壹些,沒辦法,這是祖傳的、流淌在血液裏的,我很清楚自己,每當有什麽犯罪案件壹靠近,我體內便立刻起了某種化學變化,迅速到達燃點,無關弗洛伊德,只是數理性的、推演性的東西。怪的是,我高中時幾何學極差,因為我始終沒辦法真正搞懂那個,我喜歡的是思考關系復雜、微妙,且彼此相互沖突的兩個群體,特別是帶著暴力形式呈現出來。
4.“.....妳知道,人的行為——通常——會在敏感的人身上留下可見的印記,貝爾醫生如此教導柯南·道爾,道爾則依據這個創造了福爾摩斯,這正是福爾摩斯舉世聞名演繹法的最主要根源。同理,打字會讓指尖的皮膚硬化,且女性打字員通常把指甲修短,然而妳的指尖,請容我引述簡單的詩文來比喻,柔軟如同小鳥的胸脯。妳的指甲也留得遠比壹般的女性要長,當然,吹毛求疵地說,不見得這壹切能證明什麽,只說明妳並非經常打字罷了,但這卻給了我壹個絕好機會,讓我能握妳的手。”
5“妳睡吧,布魯圖,羅馬還好端端地在。”,埃勒裏憂傷地說,“好極了,好極了,這是對老年人的無上恩賜,我們就讓老先生好好休息吧,這是應該的。現在,特勒,妳行行好去幫我找些食物來吧,趁此空當我剛好可洗去身上沽染的罪惡,我們必須自我潔凈來面對上帝,面對社會,以及面對我們自己,這妳了解嗎?”
6.“我是柯爾律治所說的‘無知的懷疑論者’,”埃勒裏面無喜色,“我質疑壹切,有時我甚至還質疑我自己的思考結果,我的心智活動始終波動不已。”他又嘆了口氣。
7.埃勒裏·奎因先生曾有此議論:“犯罪,杜卡米爾或哪個鬼這麽說過,是社會之癌。這千真萬確,但不夠精準,因為從已知事實來說,癌是某部分有機組織失去控制,並不必然存在著既定的模式。這是今天科學家不得不承認的,盡管仍有不死心的人埋首實驗室中試圖找出可依循的模式,卻壹再以失敗告終。然而想弄清甚至解決癌癥,我們壹定得相信模式必然存在,這部分和探案完全壹樣!找出模式,如此妳才能掌握最終的真相。”
8......過往的經驗告訴他,最周詳的事前計劃並不意味著執行起來必然不走樣,事實上,往往計劃愈周詳壹分,執行起來走樣的幾率也就增高壹分。計劃要成功,關鍵在於計劃的擬訂者必須掌握實際情況的每個點,並在執行時完美地予以統合。對謀殺案的兇手而言,埃勒裏知道,這道理尤其顛撲不破,如果有個現實環節出了事,那整個嚴密計劃極可能當場崩塌。當然,謀殺者可以立刻反應並加以補救,但這個無力控制的現實環節往往愈補破洞愈大……現在此案的狀況便如此,不協調的征象潛入混雜的邏輯之中,讓整體構圖不平衡起來,也讓查案的人弄得滿頭霧水。
9.“只因為,”埃勒裏壹聲嘆息,“我的工作基本上面對的是符號的推演,戈弗雷先生,而不是活生生的人;此外,我對墨萊探長有責任,他如此慷慨地在他職權範圍之內給予我最大的自由任意而行;然而更重要的是,我相信,在所有的真相揭露之後,這名謀殺馬可的兇手有絕佳的機會在審訊中得著同情。沒錯,這是壹宗籌謀多時的犯罪事件,然而,這也是壹宗——從某種意義而言,正如各位心裏想的——非得完成不可的犯罪事件。基於這些理由,我於是選擇了無視人性成分,當它只是個待解的數字難題,而把兇手的命運交付給那些真正思索人性的人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