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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說些醇親王和慈溪的妹妹之間的故事?謝謝

這是愛新覺羅·載灃,奕譞的第五子次子:愛新覺羅·溥傑寫的,感興趣可以上網查查:"我年幼時,常在我祖母的房間裏看到壹幅懸在木框裏的治家格言。我的祖母常愛對我們講:“這個格官是妳們的瑪父(滿族呼祖父為瑪父)自己作的。妳們要好好地記著,將來長大了好當妳們瑪父的好後代。……”我在當時只是似懂非懂地聽著,但因在每天的目睹口誦下,我至今還能記得它的全文:

財也大,產也大,後來兒孫禍也大。借問此理是若何?子孫錢多膽也大,天樣大事都不怕,不喪身家不肯罷。財也少,產也少,後來子孫禍也少。若伺此理是若何?子孫錢少膽也小,些微產業知自保,儉使儉用也過了。

在我父親的大書房寶翰堂的房屋中央的幾上,有壹銅制的陳設品,也是我祖父模仿著周代的“欹器”特叫人制造的。上面還有我祖父的題詞,只記得是壹篇戒驕戒盈的銘詞,大意是“月盈則昃”和“滿招損,謙受益”的意思。我的祖母常對我們講:“這是妳們的瑪父找人定制的。把水放入壹半,它便保持平衡不致溢傾。如果把水放滿,它便傾倒過來把水全都流掉……”我在當時只覺得像是幻術器具似的好玩,便糾纏祖母把水放入以為試驗,感到非常有趣。

我的“嫡”祖母姓葉赫那拉氏,是慈禧的親妹妹。我祖父和她的感情很不壞。雖然後來也有了三位“側福晉”,但在家庭關系中總算是美滿的。我祖父母的結婚,不用說,是在慈禧的政治拉攏下實現的。

慈禧雖然使自己的妹妹和我的祖父結了婚,但並不以這樣的拉攏關系為滿足,後來更從內務府“秀女”中,選出壹名姓顏劄氏的女子,特賜與我的祖父。雖然過了兩年之後就得病而死,但我祖父在慈禧和“嫡妻”之間,在“嫡”與“庶”之間,仍是處理得非常圓滿。例如在我祖父的詩集中,就有悼顏劄氏的詩,題為“欽奉懿旨,顏劄氏追封側福晉,敬紀。”在那首七言律詩中,有“沒受殊恩生拜賜,旁妻幾見此哀榮”的結句,並註有“自從選賜,歷賜簪珥、衣服、銀兩,並命入宮禁二次,特賜珠鈿蟒袍。死賜白檀梵文牌,命殮時掛胸間,並賜玉佩、荷包各壹。連日派中使酹奠凡五次。今日發引赴妙高峰,復蒙派太監送往”的註釋。從這裏可以充分看出慈禧多方的拉攏和我祖父處處感恩戴德的表示。

此外如在花園的長廊亭上掛有“恩波亭”的匾額和在我過去所住的玻璃抱廈內掛有“福祿重重增福祿,恩光輩輩受恩光”的對聯等等,都是處處表示自己的安分守己和處處沒有忘掉宣傳自己的忠誠無他。

在政治方面的應付

在我祖父的詩集中,還有兩首告誡光緒的七言律詩,從這裏更可看出我祖父在慈禧和光緒之間所下的苦心。題為:

“正月十七日蒙皇太後召見面奏,因皇帝四月二十壹日入學讀書,仰承慈命照料壹切事務。現作誡勉詩二章.擬書橫幅屆期交入內廷,奉懿旨允許存稿如左。”詩如下:

其壹、懍承列聖艱難業,永記東朝復載恩。心似權衡持正直,事如涇謂辨清渾。行成端賴研磨久,誌減常因享用尊。見善則從過勿飾,義為人路禮為門。

其二、慎依家法敬臨民,上下情聯壹點真。偕樂始容王在囿,有為應念舜何人。簡篇要鑒興衰跡,舟楫全資內外臣。天命摩常修厥德,隋珠趙壁總浮塵。

這張橫幅在我十四五歲陪著我哥哥溥儀在毓慶宮讀書時,還看到揭在書桌西墻上。足見在當時這兩首詩正合乎慈禧心意,否則在清王朝封建的家規國法上,壹個親王的詩,是不會堂而皇之地高懸在宮殿之中作為皇帝的“座右銘”的。

我祖父自從光緒當了皇帝以後,爵位越榮顯自己就越害怕,越害怕就越謙退,越要抓盡所有的機會來表示自己在政治上並沒有絲毫的野心。從下記的壹首詩中,更可充分看得出來。

“西園新室自額之曰退省齋,詩以記之:

“勵誌唯崇約,修身務退。己情非力省,物理固周知。爵秩榮叨忝,奢華念易滋。鑄顏期寡過,不疚發予私。”

我在祖母處,還看到壹個象牙的鎮紙,上面刻有我祖父親筆所寫的題詞,文為“閑可養心,退思補過”,題款為“退省齋主人”。

我的祖父盡管在政治方面,利用所有機會表示自己的謙退,但在慈禧不能不破格優待的情況下,並不是風平浪靜的。王公大臣中自有妒忌他的人,慈禧的心中也是猜疑著他,防範著他。例如光緒八年,因為法帝國主義侵略越南,清朝政府軟弱無能,慈禧便借題發揮,把恭親王奕欣從軍機處攆了出去,改用禮親王世鐸等,並使軍機處遇到緊急事件,須和我祖父商議辦理。這時任庶子的盛昱和錫珍,任禦史的趙爾巽等便先後上書,說“醇親王奕譞不宜參與機務”。當然我的祖父每遇到優遇的旨意,總是要再三固辭,甚至會流涕堅辭,於是慈禧便下了壹道意味深長的指示說:“自垂簾以來,揆度時勢不能不用親藩進參機務。諭令奕譞與軍機大臣會商事件,本專指軍國重事,非概令與聞。”同時,對於我祖父的堅決辭退,也特降 “諭旨”明示道:“俟皇帝親政再降諭旨”。

在光緒十三年時,慈禧命我的祖父會同直隸總督李鴻章巡閱海口,井特派自己的心腹太 監李蓮英同行。這時有個叫朱壹新的禦史,因為李蓮英居然被派參加巡閱,便奏了壹本。大意是借著直隸省發生水災,請太後反躬修省為理由,更借題發揮提到了李蓮英。慈禧看到非常不痛快,便板起面孔令朱壹新重新復奏,朱便舉出具體的例子,說李鴻章派船迎接我祖父,我祖父謝絕了,可是李蓮英卻坐上了這只船,因此曾使出迎的文武官吏誤認為是醇親王的船。慈禧到了這個時候,當然不能壹意庇護李蓮英,不能不作出壹付“公事公辦”的面孔來,就問我的祖父有無此事。我祖父全面否認了此事,結果是朱壹新在“誣奏”的罪名下丟了官職。

這壹年慈禧又表示打算在翌年的正月,把政權交給光緒。我祖父遂和王公大臣等聯名上奏,請慈禧再訓政幾年,同時光緒也再三地請求,於是慈禧也就欣然答應了。

當光緒即位之後,我的祖父曾立即遞上壹個折奏,內言:

“臣侍從大行皇帝十有三年,何圖昊天不吊,龍馭上賓。臣前日仰瞻遺容,五內崩裂。……忽蒙懿旨下降,擇定嗣皇帝,倉猝間昏迷罔知所措。致觸犯舊有肝疾等癥,實屬委頓成廢。唯有哀懇……矜全,許乞骸骨,為天地容壹虛糜爵位之人,為宣宗成皇帝留壹庸鈍無才之子。”

跟著對於世襲罔替的親王的爵位,也曾再三力辭,但終於未得允許。

光緒十二年三月,又命我的祖父、祖母可以乘用杏黃色轎,也是在固辭之下未得允許,但他們卻始終未敢乘用過壹次,因此很得到慈椿的贊許。

我的祖父不但在上述各種的日常生活中,把自己寅畏小心的事實經常顯示出來給人看,尤其是在政治的全盤透視上,也有極銳敏的嗅覺。例如在光緒嗣位的那年,就曾先發制人地布置好自衛的陣勢,秘密地遞壹本折奏,預先給自己站好了腳步。內容大略是:

“臣見歷代繼承大統之君推崇本生父母者備載史書。其中有適得至當者焉;宋孝宗不改子偁秀王之封是也。有大亂之道焉:宋英宗之濮議;明世宗之議禮是也。張璁、桂萼之儔無足論矣。忠如韓琦,乃與司馬光議論牴牾,其故何歟?蓋非常之事出,立論者勢必紛沓擾攘。雖乃心王室不無其人,而以此為梯榮之具,迫其主以不得不視為莊論者正復不少。恭維皇清受天之命,列聖相承,十朝壹脈,至隆極盛,曠古罕覯。詎穆宗毅皇帝春秋正盛,遽棄臣民,皇太後以宗廟社稷為重,特命皇帝入承大統;復推恩及臣,以親王世襲罔替渥叨異數。感懼難名,原不須更生過慮。唯思此時垂簾聽政,簡用賢良,廷議既屬執中,邪說自必潛匿。倘將來親政後,或有草茅新進之徒,趨六年拜相捷徑,以危言故事聳動宸聰,不幸稍壹夷猶,則朝廷徒滋多事矣。合無仰懇皇太後將臣此折留之宮中,俟皇帝親政時,宜示廷臣世賞之由及臣寅畏本意。千秋萬載,勿再更張。如有以治平、嘉靖之說進者,務目之為奸邪小人,立加屏斥。果蒙慈命嚴切,皇帝敢不欽遵。是不但微臣名節得以保全,而關乎君子小人消長之機者實為至大且要。……

當然慈禧對於我祖父的這種意見,表示衷心歡迎並且認為是可以放心的了,於是這件折奏就如同上述我祖父詡勵光緒的那兩首詩壹樣,藏在宮中留作壹朝有事之用。到了光緒十五年(1889年),果然不出我的祖父所料,有—個想要拍馬投機的河道總督吳大澄,便上了壹道奏本,請求尊崇醇親王。慈禧便利用了我祖父預先準備好的“武器”,既用不著顧慮光緒,也甩不著顧慮我的祖父,堂堂正正地用吳大澄作為懲壹警百的典型,下諭宜示道:

“皇帝入繼文宗顯皇帝,寅承大統,醇親王奕譞謙卑謹慎、翼翼小心,十余年來深宮派辦事宜,靡不殫竭心力、恪恭盡職。每遇優加異數,皆再四涕泣懇辭。前賞杏黃轎,至今不敢乘坐。其秉心忠赤,嚴畏殊常。非徒深宮知之最深,實天下臣民所***諒。自光緒元年正月初八日,醇親王即有預杜妄論壹奏,……請俟親政時宣示天下,俾千秋萬載勿再更張。其披瀝之忱,自古純臣居心,何以過此。……茲當歸政伊始,吳大澄果有此奏,用特明白曉諭,並將醇親王原奏發鈔,俾中外臣民鹹知我朝隆軌,超越古今;即賢王心事,亦從此可以***白。嗣後闞名希寵之徒,更何所容其覬覦乎!……”

這就是我的祖父在光緒和慈之間,所布置妥當的棋勢。不但慈禧對他可以大安其心,就是壹般王公大臣之中妒他忌他的人,也都沒有可資借口的話柄。

慈禧對於醇親王壹家的操縱得用

慈禧最初利用了恭親王奕欣和我的祖父殺了肅順等妨礙太後垂簾聽政的王公大臣,隨後對於我的祖父除用聯姻的辦法進行拉攏,使與自己親妹妹結婚外,更賜以顏劄氏以為進壹步的籠絡。利用光緒幼帝支撐門面更設法延長了“垂簾’的年限。光緒長大之後,雖然壹度歸還了政柄,旋由於所謂“維新變法”的失敗,更使慈禧重又有了聽政的機會。但由於內外的壓力,不得不廢黜了準備替代光緒的“大阿哥”溥×,同時卻又不能不拉攏第二代的醇親王--我的父親載灃。後來我父親和我母親的結婚,也就是慈禧對第二代醇親王的繼續操縱利用。以下附帶談談慈禧對我祖父的另壹方面--猜忌妒恨的事鍘。

我幼時,我那位劉佳氏祖母,曾拿出壹只鑲有大珍珠的金簪給我看,並對我講:“在光緒二十二年五月初八日,妳的那位太太,(我家呼祖母為太太,呼母親為奶奶)故去後,慈禧太後曾到府中來哭吊。因為她的妹妹死了,妳的阿瑪又襲了王爵,她非常妒恨,事事找碴,處處尋事,把我們都嚇壞了。太後怒聲吩咐把府中最好的珠寶簪環之類都裝到妳那位太太的棺裏,為的是不給我們留下什麽好東西。這個珠簪,就是在那時未被太後發見的唯壹物品。等妳長大娶了媳婦之後,我就把它交給妳的媳婦,好作為王府中的傳家之寶。”

我還聽我家的壹位老長輩講過:我的祖母劉佳氏,曾因為受到西太後的三個重大的刺激,終於得了間歇性的神經錯亂癥。

第—個大刺激是在光緒二十三年,為了和我的祖母劉佳氏找別扭,就把我祖母最心愛的 10歲小兒子——我的七叔載濤,硬用太後的命令過繼於嘉慶的第五子和碩惠端親王綿愉的第六子貝勒銜固山貝子奕謨為嗣。”我的祖母因為事出突然,又不敢違抗,只得忍痛從命。不料過繼出去之後,奕謨貝子老夫婦因為有了過繼兒子,心中高興異常,就在府中演劇招待親友以誌慶祝。慈禧以後聽到此事,就遷怒於奕謨(因為他喜愛我的七叔,又觸了西太後的忌),便又下令將我七叔過繼於我祖父的第八弟多羅鍾端郡王奕詥為嗣,因此致使奕謨老夫妻先後抑郁而死。

第二個大刺激是在光緒二十七年,慈禧為了政治上的拉攏,就用太後“指婚”的大帽子,硬把她的心腹重臣大學士榮祿的女兒--我的母親給了我的父親。那時我的父親早已和某家的女兒定了婚,是由我的劉佳氏祖母包辦的。這次卻因事出朝廷的命令,我的祖母便不得不在良心內疚的心情下和那家退了婚,這對於我的祖母,實是最難過的壹件事。

第三個大刺激,則是在光緒三十四年十月二十壹日,慈禧用青天霹靂的手段,突然把我的大哥接入宮中,旋即繼嗣同治,兼桃光緒當了清朝的末代皇帝。因為我的大哥自幼即在我祖母處撫育,忽然又把她所鐘愛的長孫奪去,並且我祖母深知光緒晚年的結果,以為溥儀這壹入宮,不但等於和我祖母的生離死別,而且更瞻前顧後地害起怕來。於是她從那時起,就得了時發時愈的神經病。

我的母親也曾對我講:慈禧由於光緒的緣故,特別是在我嫡祖母葉赫那拉氏故去後,對於醇王府又恨又妒。因為聽人說,醇親王府所以出了皇帝(指光緒),就是因為醇王府的妙高峰墳塋內有兩棵大白果樹--白果樹下埋了醇親王,將“白”、“王”二字合起來,豈不是個“皇”字。慈禧聽了就命人把那兩棵白果樹鋸掉。孰知由此更以訛傳訛,說在鋸樹時,從樹身中出了很多的蛇。更牽強附會說,光緒二十六年的義和團就是那些蛇精所化。

第二代醇親王

第二代醇親王名載灃,字亦雲,固愛藏書又自號書癖。我父親的謙抑退讓的作風,好逸畏事的性格,大致和我的祖父相似。不過,我父親對於接人處事的深謀遠慮,卻遠不及我的祖父。例如我父親在大書房寶翰堂的旁室鑒意軒中所懸掛的自書對聯“有書有富貴,無事小神仙”的意趣中,就可看到我父親的疏懶自樂的人生觀點。還有,我的父親最愛白居易所作的“蝸牛角上爭何事,石火光中寄此身。隨富隨貧且隨喜,不開口笑是癡人”的七言絕句,曾寫在團扇上借以言誌。

我的母親曾對我說過:“妳的老阿瑪在辛亥革命後,從宮中回到家來,神情不變地對我說,‘從此就好了,我也可以回家抱孩子了。’我聽了大哭了壹場,妳長大了,可不要像妳阿瑪那樣地沒有誌氣!”

—生概略經歷

我父親是光緒九年(1883年)正月初五日生於北京西城太平湖醇王府內。時我祖母劉佳氏年17歲。

光緒十年十月兩歲時,因慈禧五旬正壽,封不入八分輔國公。

光緒十五年7歲晉封奉懇鎮國公,是年開始在家墊讀書。

光緒十六年8歲,十壹月承襲醇親王爵位。

光緒二十年12歲賞戴三眼花翎。

光緒二十二年五月14歲時嫡母葉赫那拉氏放去。

光緒二十六年18歲命在內廷行走。

光緒二十七年19歲,正月命為閱兵大臣,二月命管理鑲紅旗覺羅學事務,四月為正藍旗總族長,五月充專使赴德國道歉,十月回國,任正白旗漢軍都統。

光緒二十八年 20歲,八月和我母親瓜爾佳氏結婚。

光緒二十九年二月派為隨扈大臣。

光緒三十二年,正月命管理健銳營事務,九月任正紅旗滿洲都統,十壹月命管理新舊營房事務。是年,長子溥儀生。

光緒三十三年,五月命在軍機大臣上學習行走,八月給予西苑門內騎馬之優遇,十壹月命穿帶嗉貂褂。

光緒三十四年正月得到在西苑門內乘坐二人肩輿之優遇,任軍機大臣。十月光緒故去,長子溥儀入宮承繼同治、兼桃光緒為皇帝(宣統),命為監國攝政王入朝理政。

宣統元年27歲,閏二月安徽軍隊起義被鎮壓。

宣統二年,以朝廷命令宣布縮短立憲年限,企圖緩和革命的壓力。

宣統三年八月武昌起義,十二月宣布退歸藩邸。

1913年(民國2年)31歲娶鄧佳氏。

1921年八月嫡配瓜爾佳氏自殺。

1925年閏四月生母劉佳氏故去。

1928年移居天津英租界“13號路166號”溥儀的別宅內,十壹月我的三祖母李佳氏故去。

1934年6月赴東北晤溥儀,在長春住月余。

1938年移居天津日本租界“伏見街15號”。

1939年七月天津水災,八月回北京住什剎後海醇王府內。

1942年六月鄧佳氏故去。

1944年,將王府壹部作為學校。

1949年九月將王府售於高工學校,十壹月移至本市東四北魏家胡同46號居住。

1950年6月將住宅售與政務院,七月移至東城利溥營十壹號。

1951年農歷十二月二十七日病故。

兄弟姊妹妻妾子女

我父親有兄四人,均我嫡祖母葉赫那拉氏所生,長兄載瀚兩歲夭折。次兄載湉即光緒。三兄生後不久即死。四兄載洸,5歲死。

有弟二人均與我父同母。六弟載洵,光緒十壹年四月初七日生。光緒二十八年六月慈禧命承繼瑞敏郡王奕誌(嘉慶第四子和碩瑞懷親王綿忻之後)為嗣,降襲貝勒。我父親任監國攝政王時,授予郡王銜並任海軍大臣。辛亥以後在北京天津之間閑居,1949年三月初二日死於天津。

七弟載濤,光緒十三年五月初三日生。光緒二十三年四月慈禧命承繼貝勒銜固山貝子奕謨(嘉慶第五子和碩惠端親王綿愉之後)為嗣。光緒二十八年五月更命轉繼多羅鐘端郡王奕詥(道光第八子)為嗣,降襲貝勒。我父親任監國攝政王時,授與郡王銜,任專司訓練禁衛軍大臣。後任管理軍諮處事務大臣,軍諮大臣。中華人民***和國成立後,被選為政協委員、人大代表,代表滿族為人民服務。

有妹三人,長妹為大庶祖母顏劄氏所生,幼殤。次妹與我父同母,3歲夭逝。三妹為我三庶祖母李佳氏生,死年28歲。

我的母親姓瓜爾佳氏,名幼蘭,是慈禧的心腹重臣榮祿的女兒。她和我父親的結婚,是在慈禧的包辦之下,用“指婚”的大帽子,破壞了我父親已經訂妥的婚約。嗣在光緒二十八年八月結婚。我的母親的性格和我的父親不同:她始終不甘心於清朝統治勢力的失敗。例如她在張勛復辟陰謀失敗後,聽到無稽的謠言便眉飛色舞,甚至對天磕頭祈求張勛的無恙,並壹度打算讓我和張勛的女兒結婚,由於算命的屬相不合才作罷論。她和端康太妃(即珍妃的胞姊瑾妃)相互結托,各使自己的心腹太監和當時的奉系軍閥拉攏,結果是財物被騙,拉攏不成。

在我童年時,我母親即經常拿“恢復祖業”教育我,如痛恨革命黨人,咒罵孫中山先生等等。所以在我,七八歲時,每當在我祖母處,看到雜誌、書刊上所登載的孫中山和袁世凱的相片必定要用手指把兩個眼睛挖去,因此很得到祖母以次的家人的贊揚,說我“有誌氣”。

有壹年,看見父親的月份牌土,在中華民國的“民”字旁邊,加上壹個亡字,我就問為什麽改為中華“氓”國?我父親會心地笑了,我也悟到“氓”字的意義,在我母親自殺之前給我寫的遺書裏,就有“妳長大了,千萬不要像妳阿瑪那樣沒有誌氣,要好好地念書,好好地幫助妳哥哥,這才不負我生妳壹場。……”

即我母親的自殺,也是由於瑾妃的緣故。因為我母親平日對瑾妃很要好,特別是在企圖勾結奉系軍閥中尤為誌同道合。所以溥儀壹和瑾妃鬧翻,我母親就覺得心痛:既認為溥儀不聽話,又覺得對瑾妃不起,於是在進退維谷的心情下,吞服鴉片自殺。

我父親的“次妻”鄧佳氏,是在18歲時和我父親結婚的。因為她平日很老實,我母親又在“女子不妒便是德”的環境壓力下,雖非出情願但又玉成其事的。

我父親壹***有四個兒子、七個女兒。長子溥儀、次子溥傑,三子溥淇(3歲殤)、四於溥任。長女韞媖(18歲死去)、次女韞和、三女韞顥、四女韞嫻、五女韞馨、六女韞娛、七女韞歡。

持家

我父親不但對政治壹貫不感興趣,對於家事也同樣是嫌麻煩、不聞不問,只靠著我的祖母劉佳氏當家,而自己落得清靜。

我祖母故去之後,雖然自己不得不親自操持,但只是依靠府中管事官和自己信任的“當差人”照管壹切,自己仍是過著“閉門讀書”,自樂其樂的安閑生活。

我父親雖然對於我母親的好吃、好穿、好買東西認為是浪費,但自己卻在管事官以下的蒙混舞弊下,專靠當賣過著坐食山空的生活。例如有壹次我聽我父親給“奉命賣物”的聽差打電話吩咐說:“八件不行,妳說再添兩件,叫他淒個整數得了。”那就是想拿八件狐皮之類的衣服賣1000元,八件不行再叫添賣兩件湊成整數的意思。

我父親對待府中的傭人,也和我母親不同,因此不論是太監和媽媽,連我們也是壹樣,都不怕我的父親而怕我的母親。有壹次我父親因為天已昏黑,散差太監還不“上窗戶”(當時在夜間,每扇玻璃窗,都得用方形雕木的紙窗安在外邊,叫作上窗戶),便問壹個姓李的散差,為什麽今天還不上窗戶。那個太監便“理直氣壯”地回答說:“因為今天‘奶奶’(指我母親)不在家。”當時其他的太監壹方面在旁暗笑,壹方面替同事擔心。我父親聽了雖也生了氣,但僅大聲說了壹句“我還在家哪!可惡,上窗戶!”

待人處世

我父親對於任何人都是淡泊的、敷衍的。對於任何人也是既不肯信任,也不肯拒絕。即使明知被人所利用,只要壹見到那個人,便只能甘被利用而無法擺脫。

在1921年左右,有壹個叫嵩齡的舊官僚,想從“清室小朝廷”討壹些虛榮上的滿足,如“賞紫禁城內騎馬”、甚至“黃馬褂”之類,便向我父親糾纏起來。時常來談,壹坐下就不走,還套貴胄學堂的舊關系,呼我父親為老師。在我母親辦喪事的時候,更是送祭禮、送經、送燒活,糾人辦路祭棚,甚至特意把北京市內的名廚師邀到鄉間,做出精肴美饌,以備我們送葬中途“打尖”之用。

我父親是最討厭他不過的,可是又推辭不過,只是在背後向我們罵他。壹見到他的面,便又唯唯諾諾竭力敷衍。有壹次他把當時鼎鼎大名的奉系軍閥頭子張景惠和鄒芬等拖到我父親處,口似懸河地向他們宣傳我父親對於張作霖地方政權如何仰慕與關懷。張等不知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還以為我父親在政治上對張作霖有什麽聯系,便對我父親說:“我們就要回奉天,王爺如果有什麽事,我們可以負責向‘雨帥’(張作霖字雨亭)去說。”

我父親聽了為難半天,只說出壹句“替我問張雨帥好”。哪想要拉纖的嵩齡聽了,不禁面紅耳赤,目瞪口呆;張景惠等也怒目看了嵩齡壹眼,立時起身告辭。這位嵩大人,也許是受到了張等的埋怨,或者看穿了我父親的態度,便從此不再來打擾了。

我父親最怕應酬交際,來客不論坐談多久,決不留飯,也從不到別人家去盤桓,即使對於親戚本家,只是在慶吊大事時照例露壹露面,見了面也只限於寒喧幾句,隨即起身告辭。我的母親雖然好交際來往,但因午、晚兩餐照例須和我父親同桌,也不好意思留客人同吃。有壹次貝勒毓朗的夫人,甚至對我母親這樣要求:“聽說您這裏的西餐做得很好,您既不留我在這裏吃飯,給我送兩樣嘗嘗好不好?”於是我母親只好在苦笑之下把菜送到她家。

對於帝國主義的看法

我少年時,我父親曾對我發過牢騷:“妳看,英國征服了印度,可是印度的王公貴族,至今照樣存在。日本滅了高麗,李王壹家在日本也繼續保持著貴族的爵位。可是咱們,現在壹點優待都受不到。……”我聽了,很受到壹種沖動,認為“寧贈友邦,勿與家奴”確是壹句“名言”。

由於九·壹八事變,溥儀賣身投敵,在偽滿當上了頭子;由於我赴日本讀書……這壹系列的事實,在我父親從幼就在帝國主義列強蠶食下過慣生活的民族自卑感中,越發發展起來,認為“唯有依靠帝國主義的勢力,才能生存下去”。例如和我第壹次結婚的妻子唐怡瑩的正面沖突,就是在日本勢力的背景下,得到“勝利”的。

在我父親49歲(1931年)那年冬天,怡瑩因為有盧小嘉(浙江的軍閥盧永祥之子)等的撐腰,更利用溥儀離開天津到了東北,我父親也壹時無回北京之望的機會,就把我父親的財物大批用卡車運走。

我父親接到急報之後,因無法抵禦怡瑩,就想出了利用日本帝國主義的勢力的方法。於是和日本的銀行界人原田梁二郎商妥,揚言醇王府早巳抵押於日本商人。原田梁二郎就面見唐怡瑩,阻止她繼續竊運。那時,只要壹有外國人出來,連當時的政府都會被嚇得手足無措,所以怡瑩也只得中止盜運,離開了醇王府。

我父自從得到這壹“勝利”之後,就雇壹個日本浪人持原武夫,每日貼補他壹元錢,叫他住在府內充當“保鏢”。爾後持原既挾醇王府以自重,更勾結日本憲兵,在北京立下了腳步。有人說曾見醇王府掛著日本的國旗,就是那個時代。

1939年,我父親因為天津遭到水災,遷回北京醇王府,持原為了邀功,就倚仗日本帝國主義的勢力,搶奪西城太平湖的舊醇親王府。該府因為是生光緒之處,我祖父奕譞於光緒十四年已將其繳還清朝政府,所以辛亥革命後,該府即成為民國大學。後因日軍侵略華北,該校師生南遷避難,民國大學即無形取銷。本來該府早與醇王府無關,持原因挾日寇勢力,無理取鬧地當作醇王府的私產由我父親出售,持原也分了肥。直到1945年日本投降為止,持原始終盤據在醇王府中。

我父親雖然利用過帝國主義的勢力,但是對於偽滿卻始終沒有政治上的聯系。在偽滿罪惡的14年中,我父親只在1934年到長春探望過溥儀壹次,雖在偽宮內府中住了月余,並未在政治上作任何活動。特別是在1937年,操縱溥儀的日本關東軍的大特務頭子吉岡安直中將,以我父住在英租界內不易“保護”為理由,糾合我的親戚、本家等勸他須立即移住日本租界時,我父親曾大拍桌子表示反對。關於上述兩項事例,可以說我父親尚比我們這樣甘心賣身投敵、幾以身殉的兒子差勝壹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