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漢書·陳湯傳》)
“犯強漢者,雖遠必誅”,這句強勢的話語,並非漢人故作大言、虛張聲勢,背後其實有事實支撐。在司馬光《稽古錄》這部惜墨如金的《資治通鑒》簡編本中,除天象天災之外,國政幾乎從略,但司馬光卻以大量的文字記載了漢武帝時代“雖遠必誅”的事實。
回首歷史,我們並非是虛幻地陶醉於祖上的強盛,也並非為征伐廝殺唱贊歌,只是想證明,在漢朝強盛之時,“犯強漢者,雖遠必誅”的確是被踐行的事實。雖遠必誅的前提是被犯,屬於自衛反擊。所以,漢武帝的多數征伐還是師出有名。國力強盛,則是底氣。
“兵者,不詳之器”。戰爭對交戰雙方都造成大量犧牲,這是人類的悲哀。不過,當國家間尚存利益、理念的糾紛,人類還不盡是謙謙君子之時,文雖可以化人,但保障依然還需要。
2、中國品格:法乎天地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易經》)
古人認為,在社會生活中,壹個有道德的人,就應當學習和效法自然界生生不息、日新月異的精神,在人生的過程中,自力更生、發奮圖強、不斷前進、勇於拼搏。“自強不息”代表著—種開拓創新的精神,要求不斷地有新的成就。人的壹生,只有在這種新的追求中,才能更有意義,才能創造出幸福和安樂。
“自強不息”是—種積極的人生態度,也是壹種人生追求的境界,是對人生意義的深刻認識和理解。—個人只有對生活充滿熱情和信心,才能始終如—地堅持這種生命不息、奮鬥不止的精神。“厚德載物”是壹種深厚的修養和處世原則。壹個有道德的人,應當像大地那樣厚實寬廣,載育萬物、生長刀物。在做人與處世上,心胸開闊、意誌高遠,嚴於律己、寬以待人。
“自強不息,厚德載物”精辟地概括了中國文化對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人與人的深刻認識和應對方法。中華民族歷經幾千年時間的考驗和興衰變化,而壹直能穩固地凝聚在壹起,並保持壹個偉大民族的生機與活力,是同這種深刻認識分不開的。
3、中國操守:窮達不墮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孟子·盡心上》)
不發達的時候,做好自己就好了,做壹個本分人,使自己的修養素質得到提高,盡力而為。發達了,就要廣施善事,為社會多出壹份力,多做好事。孟子的話,道出了儒家對於實現自我價值的方法:首先要實現個人的生存和發展,再實現個人對於社會的價值。這就是中國文化的理想所在。
三國時的諸葛亮,就是這種操守的絕佳例證。他出山之前隱居南陽、躬耕隴畝,雖不得誌,卻壹直在堅持讀書和思考,不斷地修養自己,這就是“窮則獨善其身”。當時來運轉,劉備“三顧茅廬”請他出山打拼壹番事業,他又做到了“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幫助劉備“三分天下”,並把蜀國治理得井井有條,這就是“達則兼濟天下”。
而現在的壹些低層人,要麽得過且過混吃等死,要麽變得市儈功利甚至不擇手段;現在的壹些有錢人,要麽花天酒地、吃喝玩樂、玩弄女人並看不起窮苦人,要麽出國豪賭、開著豪車橫沖直撞。這些人就是沒有保住操守。
4、中國高度:天人合壹
天地與我並生,而萬物與我為壹。(《莊子·齊物論》)
人的存在和大自然的運作息息相關,萬物的變化,只是自然界的壹種現象而已。所以,人應該由自然來觀察壹切,把生命放入無限的時間、空間中去體驗。唯有體認自然的常道,超越壹切束縛,才能獲得真正的逍遙。
而要達到“天地與我並生,萬物與我為壹”的境界,就要去掉對“我”的執著。因為“我”意味著封閉和排斥,並在外在的推動中不斷強化,而越來越狹隘和畸形。
莊子提倡破除“我執”、順應自然,這對於我們今天這個生活節奏過快的時代,有著極為重要的參考價值和意義。我們對金錢和其他物質方面的追求已經到了無法自拔的程度,這種價值取向造成的必然是人情冷漠、事事向利益看齊。人與人的關系惡化,學習、事業、家庭的壓力,讓今天的人們心理壓力陡增。
而破除“我執”、懂得“天地與我並生,萬物與我為壹”的道理,以平等心對待他人與自然萬物,認識自己在自然界中的位置,就能提升我們的心靈境界,使我們保持壹顆淡泊、寧靜的心,不過於在意得失,不在對物的追逐中迷失了本性,做到“風過無聲,雁不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