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進女性主義也承認是資本主義制度導致了女性對男人的從屬地位,但她們認為,女人主要的敵人是男人而不是體制。根據她們的考證,早在公元前四世紀,希臘文化中即有厭女癥的表現,而這壹文化正是西方政治哲學的發祥地。在所有已知社會中,性別關系都是以權力為基礎的,因而是壹種政治的關系;這壹權力的形式是男性在生活的壹切方面統治女性;性別統治是那麽普遍,那麽無所不在,又是那麽徹底,以致被視為壹種“自然的秩序”而被廣大的人群視而不見;它在各種文化中都是最為普及、滲透力最強的意識形態,它為權力這壹概念提供了最基本的形式。
激進女性主義認為自由主義女性主義走得不夠遠。如果拿激進女性主義與自由主義女性主義比較,平等和性意識形態的重要性對於前者來說要大大超過後者。激進女性主義認為,男權制壓制女性,是壹個以權力、統治、等級和競爭為特征的體系。這壹體系不可改造,只能將其根脈根除、消滅。不僅要推翻男權制的法律、政治和經濟結構,還要推翻其社會、文化制度,尤其是家庭、教會和學院。激進女性主義長時間以來壹直拒絕學院傳統,視白種西方男人精英政治是有問題的,是維護統治結構和等級的。
激進女性主義認為,性別主義與資本主義現代社會結構是並生關系。它既不能容忍自由主義女性主義融入資本主義社會的策略,也不同意馬克思主義女性主義推翻資本主義社會的主張,而是主張從資本主義社會中分離出去。因此,這種觀念立場有時又被稱為分離主義。
性和身體的領域是激進女性主義極為關註的領域。激進女性主義代表人物凱瑟琳·麥金農(Catharine Mac Kinnon)的名言是:“性對於女性主義就是工作之於馬克思主義:既屬於自己,又被剝奪。”(Meyers, 65)為女性爭取墮胎權是激進女性主義活躍的主要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