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新房的人圍著打趣,七巧只看了壹看便出來了。長安在門口趕上了她,悄悄笑道:“皮色倒白凈,就是嘴唇太厚了些。”七巧把手撐著門,拔下壹只金挖耳來搔搔頭,冷笑道:“還說呢!妳新嫂子這兩片嘴唇,切切倒有壹大碟子!”旁邊壹個太太便道:“說是嘴唇厚的人天性厚哇!”七巧哼了壹聲,將金挖耳指住了那太太,倒剔起壹只眉毛,歪著嘴微微壹笑道:“天性厚,並不是什麽好話。當著姑娘們,我也不便多說——但願咱們白哥兒這條命別送在她手裏!”七巧天生著壹副高爽的喉嚨,現在因為蒼老了些,不那麽尖了,可是扁扁的依舊四面刮得人疼痛,像剃刀片。這兩句話,說響不響,說輕也不輕。人叢裏的新娘子的平板的臉與胸震了壹震——多半是龍鳳燭的火光的跳動。
天性厚,並不是什麽好話。當著姑娘們,我也不便多說——但願咱們白哥兒這條命別送在她手裏!
是不大明白,但是如果結合上文看.七巧是貶損芝壽不知羞恥,老想著和白哥上床.依據就是她嘴唇厚.婆婆看媳婦不順眼很正常.但是封建社會的女子要面子.
解釋牽強,但是也只能這麽解釋.七巧倒不是恨芝壽,而是要給她定個莫須有的罪名,來維護做婆婆的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