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與現實有時是相反的,有時就是壹種準確無誤的預測,神壹般的存在。不管與現實如何銜接得上,但是夢中的感覺都是那麽真實,那種感覺或喜或悲或迷惑,無不真切地影響我們的心情和想法,這種影響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決定了我們壹切的判斷,甚至是價值取向。
回想過往,壹切如過眼雲煙,如夢如幻。如果讓我們從頭來過,相信沒有壹個人能夠再次挺住。為何?因為總覺得那是超人壹般的經歷,不是凡人都能耐得住的苦海。可是我們經歷了,過來了,真的不相信自己的感覺,這種感覺是怪怪的。於是我們相信了所謂的現實世界是虛幻的,人人都說“往事如夢”,很多人都是那麽隨口壹說,人雲亦雲,殊不知那恰恰是我們心底對生活及命運的最真實的表達。
正如莊周夢蝶,分不清內外,分不清妳我。事實永遠不等於真相,我們眼睛看到的都是相反的,所以我們寧願把夢境作為實實在在的感受和存在。自以為清醒的我們,卻不知我們壹切的所作所為都是夢境中的壹人壹物壹直主宰著的。
夢中有夢,夢中夢還有夢,在夢中,我們常常感嘆這原來是壹場夢,似乎壹個清醒的我在審視著壹切,回顧著壹切,可是等我們所謂“醒來”時,方恍然大悟依然在夢中。因此,妳又怎能說這個世界不是壹個人的夢境呢?
常常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突然壹下子仿佛失去了壹切,那恍若隔世的感覺會讓自己確信曾經來過,也許覺得只是那麽壹瞬間又回到了所謂的現實,卻仍然困惑於剛才的感覺。天上掉下個林妹妹,而且這妹妹我曾經見過。妳說這是前世見過的呢?還是後世見過的呢?還是我們都是 遊戲 王國裏面的壹員呢?這壹切壹直都在那裏呢?既沒有過去也沒有將來呢?
茫茫塵世中,我們似曾相識燕歸來的剎那,妳覺得是壹瞬間,別人可能覺得已經很久,就像我們無端由地發呆,我們只是覺得就那麽壹小會的“走神”,但是旁邊的人看到我們已經沈默得太久。在《莊子》三十三篇中的孔子第七次問道於老子,見面的那壹刻,老子靜靜地杵在那裏發呆,孔子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壹個人竟然可以像木樁子壹樣呆在那裏那麽久?有時壹剎那就是永恒。正是這“突然間的自我”恰是萬物的本源和主宰,老子把它叫做“物之初”。
當下參悟者,似乎比較流行所謂的“大我”和“高我”,通過我們有限的認知試圖高屋建瓴地俯瞰和洞察這個世界,真的有“高我”和“大我”的存在嗎?莊子說“萬物有待也而生,有待也而死”我們都在尋找壹個***同的意識,比如太陽和月亮,我們把它作為生死的依據和憑借。進入渺渺太空我們還可以找到更大的時空尺度。於是有人把宇宙作為壹個人來看待,不得不說,這是人類的壹個層次的覺醒,但是並不徹底。如此依然會陷入無限的死循環中去,終不得解脫和逍遙,終不是莊子所說的“無所待”。這只能是人們在有限的時空認知下的壹種邏輯自洽的企圖心而已。
佛說壹粒沙中還有三千大世界,我們體內的壹個細胞即便是方生方死,依然有意識和精神的存在,他們也有自己的如“日月”般的時空尺度。他們的剎那又何嘗不是壹種永恒。
我們都知道向外看,因為那是“眼見為實”的壹種迷惑人心的法則。如果向內看,如果把自己比作壹個不起眼的方生方死的細胞。只要我們無意識地存在那裏就可以了,哪有什麽叢林法則?哪有什麽弱肉強食?壹個身體 健康 的人,他的每壹個細胞都是愉快的,壹個血脈已衰的朽木之軀,每壹個細胞都不得安寧!要它怎樣,它又能怎樣?不如做壹個安分守己的靈魂,壹切的壹,和壹的壹切,自然有無法認知的力量來安排的妥妥帖帖,因此放下妳的焦慮,放下妳的憂患,放下妳的壹切自尋的煩惱。做壹個無意識的觀測者,靜靜地跟隨,靜靜地觀察,壹切如是我聞,如是我觀,這不就是觀世音菩薩嗎?這不就是道家的“無為”嗎?我索性就是壹個簡單的存在,我看誰又能把我怎樣?接輿髡首,桑戶裸行,莊子鼓盆而歌......所有的生命都是交織在壹起的,壹起***進退***存亡,我不好過,誰也不能獨善其身,有什麽好怕的。如此便無生死,無恐怖之心。壹個無懼的我,才是內心的真正遼闊,那才是活在這世上的底氣。
我們體內的細胞永遠無法認知到我們的存在,我們也永遠無法認知所謂的“大我”和“高我”的存在,壹切都是人類的臆測罷了。當我們有了臆測便有了這個世界。所以,我們的存在也許就是體內某壹個方生方死的細胞臆測的結果。
人類自以為是地認為“大我”或“高我”是站在更高緯度的個體存在!這是怎樣的顛倒和荒謬!老子說“道生壹,壹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可遺憾的是我們卻始終站在“萬物”的角度來尋找生命的本源。大道生太極,太極為“壹”,壹生“陰陽”,陰陽為“二”,陰陽生“高下、前後、音聲”等“勢差”,可稱之為“三”,“三”即為“能量”,能量產生“萬物”。追根究底,虛無的大道方是真正的生命本源,是“本我”是“大我或高我”,這就是“虛空生妙有”,怎就成了今天學者們自以為是的多維空間了呢?大道至簡,越是低緯越是接近真相,否則都是自迷歧途,常沈苦海。
在莊子文中,老子明確指出“中國有人焉,非陰非陽”。蕓蕓眾生並不都是陰陽合體,也有非陰非陽的存在,更有純陰純陽的神秘存在。所謂的獨陰不長獨陽不生,那依然是人們的感官認知,而不是莊子說的“官知止而神欲行”,我們只有用“神明”才有感受世界的本源和真相的可能。
佛家說“緣起性空”,應當作為兩句話理解。萬事因緣而起,萬事因緣而滅;待緣滅後方知自性本空。萬物的生生滅滅,世間的是是非非、恩怨情仇,原本都是空,我們壹切的肝腸寸斷,死去活來,哭哭啼啼都是自討苦吃而已,原來什麽都沒有,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