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德不孤,必有鄰。
(見《論語裏仁》)。
☆譯文⊙
孔子說:有德的人不會孤單,必定會有同類的人去親近他。
子謂子賤,君子哉若人!魯無君子者,斯焉取斯?(見《論語公冶長》)。
☆譯文⊙
孔子提到宓子賤,說:像這人就可以說是君子!如果說魯國沒有君子,這人從哪裏去取得這種品德呢?
子貢問日:賜也何如?子曰:女,器也。
日:何器也?日:瑚璉也。
(見《論語公冶長》)。
☆譯文⊙
子貢問孔子說:我這人怎麽樣?孔子說:妳好比壹件器皿。子貢說:什麽器皿?孔子說:宗廟裏的瑚璉。
子使漆雕開仕。對日:吾斯之未能信。子說。
(見《論語公冶長》)。
☆譯文⊙
孔子叫漆雕開去做官,他回答說:我對此還沒有自信。孔子聽了很歡喜。
子曰:道不行,乘桴浮於海。從我者,其由與?
(見《論語公冶長》)。
☆譯文⊙
孔子說:我的主張不能實行,我將坐木筏到海外去。跟隨我去的,大概只有仲由吧!子路聽了這話很高興。孔子又說:仲由好勇的精神超過了我,但我們沒地方弄到做筏的木材。
子謂子貢日:女與回也孰愈?對日:賜也何敢望回?回也聞壹以知十,賜也聞壹以知二。子日:不如也。吾與女弗如也。
(見《論語公冶長》)。
☆譯文⊙
孔子對子貢說:妳和顏回誰強?子貢回答說:我呀,怎麽敢和顏回比?顏回呀,聽到壹件事,可以推知十件事;我呀,聽到壹件事,只能推知兩件事。孔子說:確實趕不上他,我和妳都趕不上他。
子貢問日:孔文子何以謂之文也?子日:敏而好學,不恥下問,是以謂之文也。
(見《論語公冶長》)。
☆譯文⊙
子貢問孔子說:孔文子為什麽被謚為文 呢?孔子說:他聰敏而熱愛學習,又謙虛下問,不以為恥,這就是用文作他謚號的理由。
子謂子產,有君子之道四焉:其行己也恭,其事上也敬,其養民也惠,其使民也義。
(見《論語-公冶長》)。
☆譯文⊙
孔子提到子產,說:他具有四種合乎君子之道的品行:他為人處世莊嚴謙恭,他侍奉國君嚴肅認真,他教養百姓富有恩惠,他役使人民合乎情理。
論語孔子語錄_孔子語錄論語孔子語錄_孔子語錄_
子曰:曼平仲善與人交,久而敬之。
(見《論語-公冶長》)。
☆譯文⊙
孔子說:晏平仲善於與別人交往。別人與他交往越久,就越尊敬他。
子在陳,日:歸與!歸與!吾黨之小子狂簡,斐然成章,不知所以裁之!
(見《論語公冶長》)。
☆譯文⊙
孔子在陳國,說:回去吧!回去吧!我們那邊的學生們誌向遠大而無所約束,文采斐然,我不知道怎樣去指導他們。
顏淵、季路侍。子曰:盍亦各言爾誌?子路日:願車馬衣輕裘,與朋友***,敝之而無憾。
顏淵日:願無伐善,無施勞。子路日:願聞子之誌。子曰: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懷之。
(見《論語公冶長》)。
☆譯文⊙
顏淵、季路侍立在孔子身邊。孔子說:妳們何不談談各入的誌向呢?子路說:希望做到把我的車馬衣服與朋友***同使用,即使被用壞了也沒有什麽不滿。顏淵說:希望不誇耀自己的好處,不表白自己的功勞。子路又說:希望聽聽您的誌向。孔子說:(我的誌向是)對老者讓他安逸,對朋友予以信任,對年輕人予以關懷。
子曰:已矣乎,吾未見能見其過而內自訟者也。(見《論語公冶長》)。
☆譯文⊙
孔子說:算了吧!我沒有見過看到自己的過錯便能在心中責備自己的人!
哀公問:弟子孰為好學?孔子對日:有顏回者好學,不遷怒,不貳過。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則亡,未聞好學者也。(見《論語雍也》)。
☆譯文⊙
魯哀公問孔子:妳的學生中誰愛好學問?孔子回答說:有位顏回愛好學問,他從不遷怒於人,不犯同樣的過失。不幸他短命死了,現在再沒有這樣的人了,再也沒有聽到愛好學問的人了。
子華使於齊,冉子為其母請粟。子曰:與之釜。請益。日:與之瘦。冉子與之粟五秉。子日:赤之適齊也,乘肥馬,衣輕裘。吾聞之也:君子周急不繼富。(見《論語-雍也》)。
☆譯文⊙
子華出使到齊國去,冉有代他為母親請求小米。
孔子說:給他壹釜。冉有請求增加,孔子說:再給他壹庾。冉有給了他五秉。孔子說:公西赤到齊國去,車前駕著肥馬,身上穿著輕暖的皮袍。我聽說過:君子幫助別人應當雪中送炭,而不該錦上添花。
原思為之宰,與之粟九百,辭。子曰:毋!
以與爾鄰裏鄉黨乎!(見《論語雍也》)。
☆譯文⊙
原思做孔子家的總管,孔子給他九百小米,他不肯要。孔子說:別拒絕。分些給妳的鄉親吧!
冉求日:非不說子之道,力不足也。子曰:力不足者,中道而廢。今女畫。
(見《論語雍也》)。
☆譯文⊙
冉求說:不是我不喜歡您的主張,是我沒有足夠的力量去實行。孔子說:假若真是力量不足,就會走到半道走不動了。現在妳卻是自己停留不前。
子謂子夏日:女為君子儒,無為小人儒!
(見《論語雍也》)。
☆譯文⊙
孔子對子夏說:妳要做壹個君子式的儒者,不要做小人式的儒者。
子遊為武城宰。子曰:女得人焉耳乎?日:有淡臺滅明者,行不由徑,非公事未嘗至於偃之室也。(見《論語雍也》)。
☆譯文⊙
子遊擔任武城的長官,孔子說:妳在那兒發現人才了嗎?子遊說:有壹個叫淡臺滅明的人,走路從不插小道,若不是公事,從不到我屋裏來。
子曰:誰能出不由戶?何莫由斯道也?
(見《論語雍也》)。
☆譯文⊙
孔子說:誰能不通過房門而能從屋中出來呢?
為什麽沒有人從人生正道上行走呢?
孔子語錄原文及翻譯_孔子語錄孔子語錄原文及翻譯_孔子語錄_
誌 學
子曰: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誌也。
(見《論語子罕》)。
☆譯文⊙
孔子說:壹國的軍隊,可以奪去它的主帥;壹個男子漢,卻不可奪去他的意誌。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逝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見《論語學而》)。
☆譯文⊙
孔子說:學了後,時時去溫習它,不也很高興嗎?有誌同道合的人從遠處來***學,不也很快樂嗎?
別人不了解我的才能,我卻不抱怨,不也算得上君子嗎?
子曰:可與***學,未可與適道;可與適道,未可與立;可與立,未可與權。
(見《論語子罕》)。
☆譯文⊙
孔子說:可以和他壹起學習的人,不見得可以和他壹起追求真理;可以和他壹起追求真理的人,不見得可以和他壹起遵循堅定的原則;可以和他壹起遵循堅定原則的人,不見得可以和他壹起通達權變。
子曰:弟子,人則孝,出則弟,謹而信,泛愛眾,而親仁。行有余力,則以學文。
(見《論語學而》)。
☆譯文⊙
孔子說:年少後生,在父母面前就孝順父母;走出自己居室就敬愛兄長;說話謹慎,說了就守信用;博愛大眾,親近有仁德的人。這樣去躬行實踐之後,若還有余力,就再去學習文獻。
子曰:君子不重,則不威;學則不固。主忠信。無友不如己者。過則勿憚改。
(見《論語學而》)。
☆譯文⊙
孔子說:對君子來說,如果不莊重,就沒有威嚴;即使學習,所學的也不會牢固。要親近懷有忠和信兩種德行的人,不要與不如自己的人交友。有過失就不要怕改正。
子曰: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敏於事而慎於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謂好學也已。
(見《論語學而》)。
☆譯文⊙
孔子說:對君子來說,吃食不要追求飽足,居住不要追求安逸,做事要勤敏,說話要謹慎,到有道的人那裏去匡正自己,就可以說是好學了。
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見《論語學而》)。
☆譯文⊙
孔子說:不怕別人不了解自己(的才能、品德),就怕自己不了解別人(的才能、品德)。
子曰:吾十有五而誌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見《論語為政》)。
☆譯文⊙
孔子說:我15歲開始有誌於學問。到30歲,完全成熟。到40歲,已經不會陷入迷惑了。到50歲,懂得了天命。到60歲,已能理解和泰然地對待聽到的壹切。到70歲,可以做到隨心所欲,而又不越出應有的規矩。
孔子_孔子簡介孔子_孔子簡介_
前言
孔子生前主張述而不作。與古希臘的蘇格拉底壹樣,他沒有自己的著作。他將壹生的主要精力投註於以行道為原則的政治實踐。
他認為對道的追求是古來聖賢***同的理想,自己所應該做的便是將前人的理想付諸實踐。即使在他確信政治實踐無法成功而轉向文化教育事業的晚年,他所致力的也不過是將前代典籍進行整理和講解。
他在著作方面的這種謙遜態度,當然並不意味著他本人的思想和文采不足表於後世。和他同時代的人們已認定他為聖者,他的弟子以聽不到他對性與天道的談論而深表遺憾。因此,在孔子以73歲的高齡去世之後,對孔子言行的收集整理便成為孔門弟子和孔門後學的壹項重要使命。
略說孔子
孔子名丘,字仲尼,春秋時魯國人,生於魯襄公二十壹年(公元前551年),也有書說生於魯襄公二十二年,卒於魯哀公十六年(公元前479年)。他是殷商的後裔。
他的先祖孔父嘉為宋國宗室,因上距做過宋國國君的先祖已有五代,便改為孔氏。孔父嘉由於妻子長得美麗而被宋國權臣華父督殺害,他的後代逃到魯國。到孔子,已是孔氏在魯國的第四代(也有人說為第六代)。
孔子的父親叔梁紇是個大勇士,曾任魯國陬邑大夫。他在孔子出生後不久便死去。孔子從小隨寡母壹起長大。為了生計,他曾學會做許多粗活,並到魯國大貴族季氏家中做過委吏、乘田等小官。可以說,孔子已經從貴族世家淪落為貧且賤的平民。他自己也說: 丘少也賤。
然而,這種貧且賤的生活和地位並沒有伴隨孔子的壹生。他後來擔任過魯國的中都宰和司寇等職,躋身為魯國的大夫。
使孔子社會地位發生改變的根本原因是當時日益劇烈的社會大變動。這種社會大變動,從當時的實際情況出發,可以概括為宗法世襲制向官僚地主制的轉變。
在西周那種典型的宗法世襲制度之下,各級貴族世世代代承襲其政治地位,廣大被統治階層永遠不能改變其受奴役的命運。
從西周末期開始,隨著被統治階層力量的不斷壯大,他們開始向貴族集團爭取政治權力。與此同時,社會矛盾的日益尖銳復雜和貴族集團的日益腐朽墮落,也迫使貴族統治者從被統治階層去發現和選拔有學識和有能力的政治人才。
選拔這類人才的基本條件是必須掌握以《詩》、《書》、《禮》、《樂》為代表的貴族文化並將其與現實政治結合起來。
接受這些文化知識的正規教育,本來是當時貴族子弟的特權。但到春秋後期,平民出身的人士多有通過自學在這方面取得突出成績的。孔子便是最傑出的代表。他在很小的時候就喜歡做壹種模仿大人擺設禮器的遊戲,後來終於成為學識淵博的人物,以致身為魯國三家大貴族之壹的孟僖子都認為他將會顯達,在臨死前遺囑兩個兒子向他學禮,以便維護他們的地位。這表明,因為孔子對禮的講求,上層貴族開始接納他為自己的同類。
從此以後,孔子的壹生便與春秋時代的上層政治結下了不解之緣。
作為壹位出身於平民階層而又有著遠大政治抱負的人士,孔子並不以得到顯赫的官職作為自己的政治目標。他對當時貴族集團的昏庸腐朽和社會政治的黑暗混亂強烈不滿。通過對歷史經驗的總結和現實政治的思考,孔子形成了自己改良社會的思路。
孔子認為,要解決當時社會的現實問題,最好的辦法是恢復西周鼎盛時期的有序狀態,即實施和完善禮治。對禮治的關註是春秋時代進步貴族思想家的壹大特點。他們在這方面進行了很多有意義的探索。孔子繼承了他們的思想成果,並將其發展到新的時代高度。
他明確指出,禮必須以仁為根本。他說: 人而不仁,如禮何?人而不仁,如樂何?(《論語八佾》)那麽,作為禮樂根本的仁究竟指的是什麽呢?在《論語》中,孔子談到仁的地方很多。但從政治的角度來看,仁即是愛人。所謂愛人,就是要求統治者把老百姓當做與自己相同的人看待。他與子貢的壹次對話對此有具體的表述。《論語雍也》載:子貢日: 如有博施於民而能濟眾,何如?可謂仁乎?子曰: 何事於仁,必也聖乎!堯舜其猶病諸!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能近取譬,可謂仁之方也已。
子貢向孔子請教博施於民而能濟眾是否算得上仁,孔子認為這已遠遠超出仁而達到聖的境界了,即使堯舜也不易做到。而仁,則不過是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也即讓別人獲得與自己同樣的取得政治地位的權力罷了。
它並不要求損己利人,也不允許損人利己。在仁介入之後,禮原先那種為周代貴族集團服務的本質可以說基本被剝除。
禮完全成為全社會的壹種與血緣出身無關的等級結構形式。在以仁為核心的禮治之中,雖然仍存在著貴賤尊卑的等級差別,但壹個人地位的高低在原則上應當由壹個人憑才能所取得的職位來決定。在當時的歷史背景下,這種政治思想無疑是最大限度地照顧到平民階層的利益並具有歷史進步意義的。
當然,由於貴族集團仍然是當時社會的統治勢力,孔子的這種政治理想註定在現實社會中無法順利實現。他在魯國進行這方面的嘗試失敗之後,便開始周遊列國,希望有壹個能實行他的主張,但終其壹生,他的這壹願望都沒有實現。
於是,為了讓自己的主張能行之後世,他在晚年將主要精力投註於培養人才和創造性地整理古代典籍。他培養的學生之多,有賢人七十,弟子三千之說。
從今天來看,比孔子的政治學說更為具有借鑒意義的是他的人生哲學。在他壹生的奮鬥過程中,孔子遇到很多的挫折和煩惱。
在應對這些煩惱和挫折的時候,孔子形成了他堅實的人生哲學。他曾對自己壹生的精神歷程作過壹次回顧:吾十有五而誌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
15歲時決心從事學問,30歲時已能自立於社會,40歲時確立人生的原則,50歲時懂得天命,60歲時開始理解壹切,70歲時可以隨心所欲而不違反各種規矩。在這壹精神歷程中, 四十不惑和五十知天命是最為耐人尋味的。
所謂不惑,就是確立自己獨立的價值取向和價值原則,不隨波逐流,不患得患失。這壹態度最為明顯地體現於孔子對誌向與利益的關系的認識上。
誌向與利益是每壹個人心中必須面對的壹組矛盾關系。中國自古就有誌於道的傳統,孔子對此也十分重視。他說:士誌於道,而恥惡衣惡食者,未足與議也。(《論語,裏仁》)後世的假道學、偽君子們由此而提出存天理,滅人欲的極端觀點,以致滿口裏仁義道德,壹肚子男盜女娼的現象比比皆是。
孔子的看法卻並非如此。他充分肯定人的正當欲望的合理性,並不反對追求財富和地位。不過,他認為,追求財富和地位,必須不違背道義原則。他說:
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處也;貧與賤,是人之所惡
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論語裏仁》)
富而可求也,雖執鞭之士,吾亦為之。如不可求,從吾所好。(《論語述而》)
飯疏食,飲水,曲肱而枕之,樂亦在其中矣。不義而富且貴,於我如浮雲。(《黼述而》)
如果違背道義,與其富貴,不如貧賤。但這並不等於說義與利是對立的。相反,孔子認為,在真正健全的社會中,義與利是統壹的。他明確指出:
邦有道,貧且賤焉,恥也;邦無道,富且貴焉,恥也。(《論語泰伯》)
國家政治黑暗,妳取得富貴,說明妳使用了不正當的手段,所以是壹種恥辱;國家政治清明,妳卻陷於貧賤,說明妳無德無能,所以也是壹種恥辱。由此可見,孔子的價值原則是十分理性而辯證的,因而也是十分堅定而自信的。正如他所說: 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誌也。(《論語子罕》)
所謂知天命,在孔子那裏也是壹種積極的人生態度。天、命是當時人們普遍關註的壹對信仰範疇。
孔子對之進行了自己的思考。他把天看作人的精神力量的外化形式。他認為天是他唯壹的理解者,但他並不指望天給自己帶來什麽,說:不怨天,不尤人,下學而上達,知我者其天乎!(《論語憲問》)不過,當他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從天那裏尋找信念的力量。
他周遊列國時,曾在壹個名叫匡的地方被圍困,他說:文王既沒,文不在茲乎?天之將喪斯文也,後死者不得與於斯文也;天之未喪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論語子罕》)還有壹次,他路過宋國,宋國司馬桓魑想殺死他,他說: 天生德於予,桓魃其如予何?(《論語述而》)神聖的天使他鎮定自己、蔑視敵人。
命在他看來比天更為重要。他說: 不知命,無以為君子也。《《論語堯日》)那麽,命究竟是什麽呢?與當時壹般人所理解的土天降命不同,孔子認為,壹個有德的人不見得有好的命運,而壹個命運好的人也不見得有德。也即是說,天不會依據人的德行來安排或改變人的命運。
他的學生伯牛德行很高,卻得了惡疾。孔子握著他的手說: 亡之,命也夫!斯人也而有斯疾也!斯人也而有斯疾也!(《論語雍也》)魯國貴族公伯寮幹擾孔子學生子路在魯國推行改革,孔子說: 道之將行也與?命也。道之將廢也與?命也。
公伯寮其如命何!(《論語憲問》)由此可見,在命的面前人人平等,任何人都無法對命作出預測或影響。壹個人要想知道自己的命運如何,只有到他行為的最終時刻才能清楚。這樣壹來,命實際上成為人在既定目標無法實現或遇到不幸情況時所作的壹種自我寬慰和自我解嘲。
孔子終生都為行道而奮鬥,被人戲稱為知其不可為而為之。但他堅信自己的奮鬥是符合天意的,而事業的不能成功則是由於命運的限制,因此,他永遠懷著發奮忘食,樂以忘憂,不知老之將至的精神,從沒有意氣消沈的時候。
這就是他天命觀的真諦吧!孔子人生哲學的深廣意義,從上述兩個方面即可見壹斑。作為壹位被視為萬世師表的大教育家,孔子在教育學生的過程中留下了豐富的教育思想。他有關教學原則和教學方法的論述,到現在已成為格言警句。如溫故知新、 舉壹反三、 見賢思齊、 學而不厭,誨人不倦、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三人行,必有我師焉,等等,對所有誌學者都有著永久的指導意義。但比這些更為值得我們重視的,則是他的人格教育思想。
孔門弟子追隨孔子的最初動機是學習和掌握步人仕途所需要的禮樂文化,尋找人仕的機會。孔子對他們的這壹動機並不持否定態度,但他更看重的是讓學生們形成他稱之為君子的壹種道德人格。他認為養成健全的人格比掌握廣博的學識更有意義。他說: 弟子,入則孝,出則弟,謹而信,泛愛眾,而親仁。
行有余力,則以學文。(《論語學而》)他教育學生時,分德行,言語,政事,文學四科,德行排在第壹位。他認為只有在德行上努力加強自己修養的人,才稱得上真正的好學。他的學生很多,他認為只有顏回算得上好學,因為回也,其心三月不違仁,其余則日月至焉而已矣(《論語雍也》)。從《論語》壹書來看,孔子在教育學生時所提倡的君子人格主要包括三個方面:(1)樂天安命,不憂不懼;(2)殺身成仁,義以為上;(3)文質彬彬,然後君子。孔子認為,能夠在這些方面樹立堅定信念並付諸人生實踐的人,才可以說是壹個成熟的人。這種教育思想對於造就中華民族的優秀品格無疑有著積極意義。
孔子最得意的學生顏回曾動情地談到他對孔子的感受:仰之彌高,鉆之彌堅。瞻之在前,忽焉在後。夫子循循然善誘人,博我以文,約我以禮,欲罷不能。既竭吾才,如有所立卓爾。雖欲從之,末由也已。
孔子就是這樣:越仰望他,就越覺得高;越鉆研他,就越覺得深。妳不能簡單而固定地掌握他,但他又總是或前或後地在妳身邊。只要妳盡心去體會他,他就永遠能給妳啟發。而且,隨著妳人生閱歷和人生體悟的增加,他給妳的啟發也就越大。
正如日本作家井上靖在為他的小說《孔子》中譯本所作的《致中國讀者》壹文中所說:六七十歲的人讀《論語》,大抵和我壹樣,都成為《論語》的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