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的本名為津島修治,出生於青森縣金玉村名門望族,父親曾作為議員,家族產業也涉及銀行,鐵路等。母親體弱多病,他由保姆,姨媽照顧下長大。在家裏他作為第六個孩子,憂郁寡言,也不受家人待見。在《人間失格》裏,作者借葉藏這個角色也窺見他的壹絲家庭背景,處世風格。他憂郁寡言,厭世頹廢,這種迷壹般的氣息也吸引了大批女人為他著迷。
? 太宰治出生時剛好是二戰結束,那時的日本做為戰敗國,處境艱難,廢墟無處不在,人們在這種情況哪裏還顧及精神領域。當時日本天皇還因為美國的要求,發表了《人間宣言》,否定被國民視為“神”的身份,宣布自己只是個普通人。當時日本軍官作為俘辱審判的畫面,也被大批媒體報道,日本軍官顏面盡失,當初號召必勝的呼聲,轉眼就成了民眾唏噓的嘆息。民眾對國家不再信任,導致武士階級消亡。在以前民眾都是對武士階級尊卑哈腰,習慣了這種固定模式的日本民眾壹時無法適應。整個社會沒有固定的秩序,陷入恐慌,“無賴派”也就誕生了。作為人們精神空虛的寄托。其中太宰治作為主要代表。
就是在這個時期,太宰治創作了很多作品,前後140多部。有人分析太宰治作品可以分為三個階段。
前期作品:頹廢叛逆(1933—1977)
中期作品:提現了再生精神(1938-1945)
後期作品:表現毀滅意識和永不妥協的精神
他壹生多次求死,在絕望和情欲的邊緣流轉,酗酒,抽煙,染上毒癮,女人為他沈淪,壹大批迷弟迷妹為他加油助威。甚至有大量文人戲謔太宰治為了文學創作找題材才尋死。互相猜想他下次會不會真死。
? 21歲的太宰治因為學業荒廢,家族不再給予錢財,產生了厭世情結,他恍惚覺得深處地獄。就像薩特所說的“他人即地獄”。他想用偶像芥川龍之介的方式來死亡。這次恰好拉上了酒館的女招待,他幼時很少受到母親關懷,說的不好聽點他就是個懦夫,就算死也會拉著女人的手墜落。然而女人死了,他因為安眠藥不夠劑量活了過來。在女人快被海浪沖走他聽到了另壹個男人的名字。這次經驗讓太宰治再壹次對女人這種生物產生了不可思議的感觸,盡管是最後沒死成,他始終沒人了解他,活成了醜角。
? “我卻覺得,自己打出生起就已湮沒於世,於是每每遇到被眾人指著的同類之人,我必溫柔以待。我那溫柔的心房,連我自己都如醉如癡。”我時常覺得我們每個人都像太宰治,他活得太過明白,太過純粹了。有多少人是打出生起就沒感覺到人之艱辛的呢。如果沒感覺到不是太笨就是活得太過幸福。有人說當時的太宰治有名又有錢怎麽還會選擇死呢。而且有很多女人的擁護。這恰恰是用“人類的悲歡各不相同”來解釋的出了。太宰治本是個物資上無憂無愁的富家少爺,但是他的精神領域已經滿目瘡痍,他不懂如何和別人交談,他悲傷苦痛,雖然時時有美人和美酒相伴,但是他的心空虛寂寞就像壹個壞掉的陶瓷娃娃。有著嬌好的面貌,但是這也恰恰構成人們只是為了這部面目而去接近妳。他活得太過純潔,心細敏感,就好比是耶穌的純潔孩子,在繈褓中也寧願為人們的罪惡承擔責任。他洞察人的處世方式,為這種罪惡的敷衍寒暄深惡痛絕,對空洞的社會失去了內心,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對那些對他加以諷刺嘲弄的人。是的他是懦弱,但他同樣誠實。他對這些表裏不壹的市檜小人深惡痛絕,對女性所獨有的“愛”感到非常無語(盡管他還是要靠女人壯膽去自殺)。人們嘲笑他的懦弱,但不知道他看世俗有多深,他是個扮演壹生醜角的“孩子”。他孤獨的悲傷無人能懂。魯迅曾這樣評價他“精神的潔癖讓像太宰治這樣的人容不得半點傷害。他活在自己的日子裏,卑微而自由。他想要打破什麽卻又沒有方向。他的痛苦,在於他用心的看著漆黑的世界。”
但妳要說他是很喪的人。(盡管我非常不喜歡這個詞)在《秋風記》他寫到女伴k和他對話。對中產階級的不喜歡“我覺得不好。寂寞、苦悶、感激都是中產階級的愛好。他們自以為是,只靠面子活著。”“常人的幸福對我們來說,似乎很難擁有。”人性虛偽醜陋的嘴裏浮現四處。沒有人告訴我們要如何變成壹個“人”,妳要靠著自己壹個人默默摸索,偶爾摸到光明,偶爾摸到黑暗,偶爾摸到溫柔,偶爾又摸到了醜陋。耶穌不會告訴妳,聖母不會告訴妳,佛也不會告訴妳。妳尋著前人的足跡壹踏,感覺到不對,自己不想成為那種人。那種虛偽說謊話的人。
太宰治恰恰是那種踏上了相反方向的人。他精神上的潔癖促使他走向毀滅。只有死才能讓他不再痛苦。《美男子與香煙》他寫到“天使從空中飛過,聽從神的旨意隱去雙翅,像乘著降落傘壹般飄落到世界的各個角落。我落在北國的雪原,妳落在南國的蜜柑田,而這群少年落在了上野公園。我們之間的差別僅僅如此。少年們啊,無論妳們今後度過多少歲月,都請不要介意自己的容貌,不要吸食香煙,若非節日,也別喝酒。長大後,請多加愛惜那性格內向,不愛濃妝的姑娘。”這段話滿含溫情,對後輩的懇求和希望。讓我從太宰治“喪”的詞匯跳出來。
妳所不被人了解的哀愁和寂寞,都能在太宰治的文學中得到明白。他替我們洗去罪惡感,無人能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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