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覽歷史,凡是賢明的國家,成功源於勤儉,衰敗起於奢華。
唐·李商隱《詠史》
歷覽前賢國與家,成由勤儉破由奢。
何須琥珀方為枕,豈得真珠始是車。
運去不逢青海馬,力窮難拔蜀山蛇。
幾人曾預南薰曲,終古蒼梧哭翠華。
白話譯文
縱覽歷史,凡是賢明的國家,成功源於勤儉,衰敗起於奢華。
為什麽非要琥珀才能作枕頭,為什麽那鑲有珍珠才是好坐車?
想要遠行,卻沒遇見千裏馬,力單勢孤,難以拔動蜀山猛蛇。
有幾人曾聽過舜帝的南風歌?只有在蒼梧對翠華蓋哭泣份兒。
擴展資料
創作背景
這首詩作於開成五年(840年)正月文宗去世之後。據新、舊《唐書·文宗紀》載:“文宗深知穆宗、敬宗兩朝之弊,即位後勵精圖治,去奢從儉。曾兩次謀誅宦官,均遭到失敗而“受制於家奴”,最終郁悒而死。”(翻譯:文宗深知穆宗、敬宗兩朝的弊端,即位後勵精圖治,去奢從儉。曾兩次謀劃誅殺宦官,均遭遇到失敗,不得不受到宦官的牽制,最終悶悶不樂而死亡。)
儉成奢敗本是歷代興衰的常規,但文宗在位期間,作風勤儉,政治上也多次作過重振朝綱的努力,卻壹事無成,最終在哀嘆聲中死去。面對這種無法解釋的反常現象,詩人已隱約感覺到唐王朝崩頹之勢已成,即使出現壹兩位明君賢臣,也難以挽回了。文宗在位時,商隱對於他的闇弱,頗多譏評;而於其身後,則又加以哀惋。無論譏評還是哀惋,均出自對國家命運的深切關註。
正由於這種深切的關註,國運難以逆挽的崩頹之勢,成為詩人心頭難以解脫的宿命般的悲涼。如果說李商隱感傷詩風的發展成熟,就個體來說是性格、遭遇使然;那麽就時代因素來說,實是對衰颯大環境的呼吸領會。“運逢末世”,就是促成李商隱感傷詩風的內外兩層背景,身世之感與末世情懷交相促發激蕩,將詩人內心的感傷越釀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