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隨著他的視角,我們到達了古老而文明的南歐,敏感而深邃的東歐,寧靜美麗且富有童話色彩的北歐,沈穩而紳士的西歐……不管是哪壹片區域都能帶給我們眾多的啟示。
? 那些啟示或深或淺地觸動著我生命的琴瑟,閉上眼睛,我的眼前還有數不清的畫面在閃現和流動:
我好似看到了龐貝古城遺址上壹批生命與死神搏鬥的最後狀態,在那裏感受什麽是人性之光;我又好像到了偉大的羅馬,可是羅馬人卻傾城出動,去享受至高無上的徹底休假,而大方地把壹座幾乎空蕩蕩的城池丟給不知底細的外來人;我又似乎到了浪漫水城威尼斯,真切地感受著威尼斯人平和、厚重、恬淡而特別的生態景觀。 之後,我則來到了幾近遲暮的佛羅倫薩,見到了從這裏走出的中世紀的歷史巨人但丁以及文藝復興藝術大師米開朗琪羅,近代科學實驗的奠基人伽利略等,在他們的創世紀的作品或發現中,了解了歐洲人在文學藝術上的獨樹壹幟。同樣,在佛羅倫薩我們也會不由自主地去探究壹個神秘的家族——美第奇家族。這個家族在民眾性的文化崇拜中起了重要的引領性作用,他們的巨額資金,行政權力,鑒識能力無形中於纏繞斷續間綰接了壹段重要的歷史。
? 如果說每壹個城市都有壹個主題,那麽西班牙的巴塞羅那的主題就是流浪。伴隨著這壹主題,我們會欣賞到活躍於街頭的藝術表演,熱烈刺激但卻讓人不忍的鬥牛場景,蘊含西班牙風情的弗拉明戈舞……當然,壹提到西班牙的文學作品,妳肯定第壹時間想到的就是塞萬提斯的《堂吉訶德》,是的,那個身披鎧甲的浪漫而執著的中世紀騎士堂吉訶德引領西班牙文學到達了壹座藝術的高峰。
幾乎每壹個城市都有壹處需要我們駐足的所在:薩拉曼小城持續五百年未倒的貝殼屋,被稱為歐洲之角的羅卡角,葡萄牙人用骨牌鋪成的盤山道,壹個出資十八億美金建立起的世界級文化基金會的古本江老人……
? 行走完南歐的古老的城市,我們自然就到了中歐。在這裏,我們會進入奧地利,覺得擡頭與低頭都是文化,那種文化的氣息四處彌漫;我們也會欣賞到因斯布魯克迷人的山居形態;也必得去攀援古老的旋轉樓梯;去看壹看巨大的薩爾茨堡;自然,也不能忘了去布達佩斯埃蓋爾的酒窖去品品酒。品完酒,再去建於七座山丘之上的布拉格,並了解壹下它現在所就任的作家總統哈維爾,壹位平穩、自然,有威望並具有哲學重量的總統,他所帶給捷克的自然是更高的人文素養影響。
? 說到人文素養,德意誌或許會遭來斥責,但妳卻不可否認,德國人具有壹種深沈、肅穆如森林般的氣質。他們含蓄內斂,偏於理性,善於思考,許多著名的哲學家都誕生或求學於德國。這與德國人民族文化特質是分不開的。當然,這也並不是說德國人就沒有浪漫和輕松,慕尼黑的啤酒節就是壹種特別的浪漫與放松,它讓這種偶爾失態變成了群體性公約。想來它是在壹種萬人齊醉的場景中讓大家放松心靈,從而完成常態心理救贖的過程。
有時候,我們需要救贖,但更需要同類的認可和欣賞。對於席勒,歌德無疑就是這樣的壹個存在。兩位文化巨人,在魏瑪相遇,相識,相知,享受了十年的友情。在這之中他們互相欣賞,互相激發,幫助對方在哲學與文學領域取得了突破性的成就。
不過在中歐這塊土地上,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卻是瑞士二戰期間的發展以及瑞士聞名於世的手表行業。
看似很奇怪,瑞士土地面積不大,曾經貧困到只能靠輸出雇傭軍來維持生存,卻在二戰之後迅速攀上了世界富裕的峰巔,這是什麽原因,這個原因值得我們當代的每壹個人反思:當歐洲大多數國家都被裹卷入戰爭中時,瑞士人選擇了中立。這個中立的態度讓他們不需要積極備戰,自然免除了戰爭的消耗,也滿足了交戰雙方的需要。所以當硝煙散盡,成王敗寇或兩敗俱傷之後,閃亮世人眼睛的卻是瑞士人制造的手表。這樣的結局難道不能給今天浮躁、跟風的當代人以深遠的啟示麽?
? 走到西歐,最可愛的城市便是巴黎。最浪漫的人還是法國人。法國人的沙龍文化既是壹種集體心理的體現,也是建築、歷史遺跡的聚合。法國人很挑剔,所以他們的建築設計也多為傑作。盧浮宮、埃菲爾鐵塔、蓬皮杜藝術中心……後來都被世界認可和稱贊。同樣,藝術作品維納斯、蒙娜麗莎、勝利女神也都仿佛自帶光芒,吸引著全世界的眼球。我們不禁想問,如此熱鬧的視角下,他們為什麽能做到身居鬧市而自辟寧靜,保持高貴而融入人潮?這樣的生態悖論讓我們艷羨,也讓我們沈靜。這樣的生態悖論也決定了法國美食的高度發展與法國文化的質感取向,這就是法國美食享譽世界的原因。
走到英國,我們不得不去溫莎堡,並進入赫赫有名的伊頓公學。長久的溫和漸進,紳士風度,使英國人缺少發泄的機會。所以,我們在欣賞到英國人客觀、低調、含蓄的紳士風度時,卻不能不關註到倫敦那種捕風捉影,聳人聽聞的小報的風靡,並引起反思。
當然,說起英國還必須虔誠地去仰望兩位優秀的作家:莎士比亞和喬伊斯。壹位是文藝復興時期偉大的劇作家,壹位是主張前衛文化的創新人士。
除此外,中歐的許多小國也極富有特色:以規則著稱的盧森堡,以賽車和賭博為主要特色的摩納哥,史上著名戰役生發地滑鐵盧,色彩之都阿姆斯特丹,享有民主政治理念的聖馬力諾,矗立著郵票大廈列支敦士登,列國彩旗飛揚的安道爾……都讓人記住了中歐,記住了這些玲瓏小國的獨特風情。
要說真正富有獨特魅力的是北歐富有童話色彩的丹麥,重情重義的瑞典,厚待自然的挪威,漫天冰雪的冰島,寧靜的氛圍中他們幸福地享受著高質量社會福利,雖然這樣的體制帶來的是壹定程度上的退步,但提起北歐四國,人們還是不由自主地喜歡沈浸到美麗的自然風光中去。
因為這樣的環境自然能讓人們靜下心來,真正享受到壹種寧靜、美麗,優雅的生活。這實在令人無限向往。
? 細數歐洲94個城市,每個城市都有壹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個性氣質,走近它們,閱讀它們,在與他們的短暫交流中真切感受文化的魅力與內涵,體會文化的綿延與發展,也順帶完成中西方文化狀態的某些具體的比對,在比對中引導讀者有所思考,生發感悟,這恐怕是《行者無疆》所要帶給我們的主要啟示吧!